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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皇后吩咐:“給齊尚宮她們傳話,不要出什麼岔子,要平平穩穩的把差事辦好,一直到成親,我給她們厚賞。”

劉琰說:“這個袁若錦看着象個聰明人,她不會犯蠢的吧?”

曹皇后搖頭:“你年紀還小,有時候越是聰明人越是會鑽牛角尖,她大概從小到大都過得很順當,頭一次跌跟頭就摔狠了,她不甘也不服。”

而且這袁若錦滿眼都是皇家的富貴,卻沒有看到這事背後的兇險。她如果就此安分守己,那曹皇后未嘗不能放她一馬,畢竟曹皇后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才擇了袁家女兒做兒媳婦,轉過頭來把人家另一個女兒殺了,不管是對袁家,還是對袁若秋,這都不是什麼好事,畢竟這是要辦喜事,而在喜事里摻雜進骨肉相殘……

但是袁若錦真要自尋死路的話,曹皇后也不能姑息她。

太監繼續回話:“齊尚宮說袁二姑娘很聰慧,平時除了學規矩,還喜歡讀書。”

曹皇后問:“都讀什麼書了?”

“讀的書挺雜的。袁姑娘那兒有不少舊書古籍,聽說是她生母留下來的,袁姑娘常讀詩詞,也看史書、遊記雜談什麼的。”

曹皇后微微點頭:“愛讀書是件好事。”

讀書能明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曹皇后又囑咐了幾句讓人退下去,又給劉琰灌了一大碗清心茶,成功把劉琰給灌跑了。

接着英羅又進來回稟事情。

二皇子似乎挺不忿四皇子定親的事,曾經嚷嚷着前三個兄長都沒他這麼擺譜,娶個媳婦折騰得人仰馬翻云云。因為是酒後說的,話很沒分寸,連“他以為他是皇上選妃不成”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曹皇后一點都不意外。

這個兒子就沒有哪天是不喝酒的,恨不得從一早上就開始喝,身邊跟着一群只會拍馬逢迎的的幫閑兒,把他捧得以為天老大他老二,覺得自己天命在身,老大無能,老三更無能,他現在唯一敵視的就是自己的四弟,認為父母偏疼幼子。他還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皇上打算在四皇子成婚後給他們兄弟一起分封,那心裡就更不平了。

憑什麼老大成親的時候不分封……呃,老大成親的時候皇上還不是皇上呢。自己成親的時候也不分封……這個么,那時候他才被解了禁足,皇上見了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是捏着鼻子放他出來成的親,分封那也不可能。至於老三,他也太不給皇上長臉,天天在惹禍,天天在打人,為了他成親給他分封?

道理二皇子也能想明白,既然沒有在長子成親的時候辦這事,老二老三又各有不足,索性攢在一起分封了。

可他就是不平,就是氣不忿。他覺得老四就是他最大的絆腳石,父皇母后就是偏心他。上次他墜馬,又不是自己害的,自己哪能想到有人在馬身上動手腳?可是就為了他小子那條腿,自己足足關了好幾個月,過的那叫什麼日子?那段時日吃的苦,二皇子一輩子都不會忘。結果呢?他那條腿不也沒事兒嗎?能走能跑還能騎馬,有什麼殘疾?

分明就是偏心,就是偏心!

曹皇后對此一點兒也不奇怪,他要是不抱怨不記恨旁人,那反倒不是他了。

皇上那兒只會知道的更清楚。二皇子太愛享受,手下的人有樣學樣,那沒錢怎麼辦?就想着辦法勒索搜刮,還想叫旁人“主動孝敬”,甚至都不是暗示人家,而是明目張胆的跟人說,現在給二皇子孝敬了好處,將來必定能得着更大的好處。

什麼叫更大的好處?傻子也明白,這不就是想說二皇子將來登上了皇位,會給這些人回報嗎?

曹皇后已經不會為這些事生氣了。以前生氣那是還對這個兒子存有指望,所以才會焦急,氣憤,動怒。現在對他沒有任何指望,非要說有,那也指望他少惹禍,少給劉家丟點人。

三皇子那邊照舊,三皇子老些日子沒回府了,回去也就在外院睡個覺。最近他打架倒是打得少了,酒也喝得少了,前些日子跑到山裡住了些天,那兒他有一個很小的莊子,既跑不開馬,也打不了獵,據人回報說,那莊子附近有人在修廟,他天天跑去看人修廟去,聽說還上了人家搭的那腳手架子幫着上瓦!

他身邊的人反正是沒本事攔住他,還擔心這位主兒要是想出家可怎麼辦呢?

“他出家?不能夠。”

知子莫若母,三皇子是個最沒有規矩的人,出家拋卻塵世並不代表就不用守規矩了,正相反,出家之後俗世的許多規矩一樣要守,還要守出家的規矩,他才不幹呢,哪怕夫妻再不和美,他也不會出家的,一個不能吃肉就要了他的命了。

以前曹皇后覺得地四個兒子里,老幺最省心,其次是老大,老二還過得去,就老三最讓人頭疼。現在看,老三其實還好些,老二和老大……

劉琰沒忘記答應趙磊的事,特意尋了許多本花樣子給趙磊送去。李尚宮還以為是送給三公主的呢——送花樣子本是件小事,但一次送這麼多實在不多見。

等知道不是給三公主是給趙駙馬的,李尚宮也是一個愣神兒,後來就努力忍笑。

趙駙馬還真是……與從不同呢。繡花樣子這種東西和男人一般是沒有關係的,他們頂多知道有這麼一樣東西,綉好了之後還會被他們穿在身上,僅此而已。

趙駙馬要這個做什麼?難道想畫仕女圖,那上頭的衣帶衫裙需要做個參考?總不會趙駙馬想改行替她們畫繡花樣子吧。

隔了一日趙磊也讓人送了畫來。

一張是他以前就答應了給劉琰畫的園子圖,不是別的園子,就是三公主府上的花園,劉琰有一次去,發現那水邊的蘆葦生得茂密,尤其是蘆花在陽光下泛着金色光澤的樣子,風一吹,葦葉沙沙作響。

趙磊答應了給她畫下來,他可沒食言,只是畫得慢了些。

還有一張就是在菊花會上看到的那張,王芝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