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憂心忡忡：“你說那些材料顧熙宸是從哪裡弄來的？到底準不準啊？”

可別是材料本身有問題，那不是坑了他們家明理嗎？

秦明理卻搖搖頭：“材料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舉報材料里反應的那些事，很多我都是有所耳聞的。比如雙歧河那幾個大的污染企業到底是怎麼批下來的，還有東華紡織廠擴建的事情，蘭城地面兒上的誰不知道是他批下來一手促成的？誰不知道他從中收了好處？”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秦明理的神色凝重：“我們踢到鐵板了。”

“什麼意思？”

“本來以為他最硬的後台，就是省里的姐夫。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他姐夫都已經被嚴密監控起來，根本沒有多餘的動靜。他這邊，該抓進去的人也抓進去的差不多了，居然還有人在保他。”

秦明理也是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人了，出現這種情況說明了什麼，還是一眼就能看出癥結所在的。

夏夢沮喪至極：“本來以為兵行實名舉報這樣的險招，咱們就可以扳倒他，結果中央巡視組都派下了特派專員坐鎮了，也還是這樣的結果！”

她到底是女人，遇事還不太鎮定得下來，當時就有些坐不住了：“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咱們這是把人徹底給得罪死了，要是不能弄倒他，咱們……”

秦明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沒事，你也不用太擔心。現在就算他能把收受賄賂錢權交易的帽子給摘掉，那些項目總還是他批的，這個總跑不掉。”

“可是收沒收人家的錢，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起碼也得有個瀆職罪吧，再加上他老婆開的公司，有很多事情都是他和他大舅哥背後出的力，這個怎麼查都在那兒，跑都跑不掉的。”秦明理安慰夏夢，也安慰自己：“這一次，他就算是不落馬，也得脫層皮，最起碼這個副市長肯定不能再當下去了。”

夏夢問：“這個事兒，顧熙宸知道嗎？要不，咱們問問他有沒有什麼應對措施？”

秦明理猶豫了一下，道：“他消息那麼靈通的人，這會兒怕是早都知道了。如果有辦法，自然會用出來，沒有辦法，咱們問了也沒用。徒增尷尬。”

他們現在跟顧熙宸的身份都還有點兒尷尬，見面總覺得挺彆扭的。

夏夢也覺得這個時候向顧熙宸討主意有點兒不太像那麼回事兒，便只能按下不提。

可是他們雖然沒提，晚上秦夢雪回到了家，還是感覺家裡有點兒愁雲慘霧的，忙問：“怎麼回事啊？”

秦明理勉強一笑：“沒什麼。你不是要參加什麼武術比賽嗎？多練練，別辜負了裴教練的期望。”

秦夢雪一點兒也不在意：“我跟上界的冠軍都比試過了，感覺也就那麼回事兒！裴教練早都說了，所謂青少年組，其實就是個業餘比賽，沒多少真正的高手的。開始我還不信，現在是一點都不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