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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s市,小凈塵毫無疑問的要去跟奶奶賣賣萌,跟爺爺棋,順便再勾搭一下各方伯父伯母們,作為白家唯一的女孩,小凈塵真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當然,這跟她本身呆萌討喜的性格是分不開的

禮物雖然沒買多少,但一人一個是足夠了,對於小凈塵的性格,大家都很了解,這麼個獃獃萌萌的遲鈍娃兒能想到給他們買禮物,可見她這十個月的軍旅生活並不是白搭的。

在爺爺奶奶家玩了一整天,晚上吃過飯,小凈塵才跟着爸爸回家,洗好澡坐在床上,小凈塵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然後就在一堆衣服褲子里翻出個小小的精緻的禮品盒。

仔細想了想,小凈塵才回想起來,這是大叔薛光寒在送別的時候給她的禮物,因為見到爸爸太高興,她早就把這份小禮物給忘到腦後去了......

薛光寒會哭的,真心會哭的!!

打開小盒子,一顆光滑暗沉的子彈出現在眼前,小凈塵心臟一縮,手腕一甩,下意識的就將禮物盒給丟掉了,禮物盒摔在地上,子彈掉了出來,撞擊地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子彈本來應該是光滑蹭亮閃爍着金屬光澤的,但這顆子彈卻暗沉得有點不太對勁,小凈塵的鼻子很靈敏,她鼻尖一動就知道哪些暗沉的沉積物是血液,這是一顆沾了血的子彈。

小凈塵的槍法很好,當年的槍擊事件並沒有讓她對用槍射擊產生任何影響,卻讓她非常反感被人用槍口對着,看着這顆沾了血的子彈,她似乎又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砰——”的一聲槍響,心臟驟然一縮,一種撕裂般的劇痛直擊靈魂,空洞的恐懼揪住她的心臟·她嚇得用雙手牢牢捂着自己的耳朵,可是那槍聲卻如鬼魅般始終縈繞不去,看來用薄哥的假槍刺激自己其實一點都不成功,完全沒有任何效果。

於是·當白希景洗好澡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縮成一團蜷在床上瑟瑟發抖的女兒,他嚇了一跳,心裡一陣抽痛,丟開手上擦頭髮的毛巾,立刻就撲上了床,他小心的抱着小凈塵·彷彿是怕嚇到她一般,聲音輕柔的宛如羽毛拂過,“爸爸在這裡,不怕,不怕,爸爸在這裡!”

蜷縮着身子的小凈塵突然腦袋一轉埋首在白希景懷中,小爪子緊緊的緊緊的抱着他,雖然還是在微微顫抖着·可始終扼住心臟的恐懼卻漸漸消失了下去。

白希景用整個懷抱將她包裹,一隻手輕輕拍着她脊背,另一隻手溫柔的撫摸她的腦袋·一下一下又一下,彷彿在呵護着什麼珍寶一樣,直到小凈塵平靜下來,他才柔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在害怕什麼?”

小凈塵用力搖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乾脆一伸手指着地上,白希景轉頭,一眼就看見了那靜靜躺在地毯長毛里的子彈·子彈在燈光下散發著暗淡的幽光,相比於小凈塵這種直覺逆天的單細胞動物,白希景的思維卻要快得多,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再聯想小凈塵的反應,他就明白過來·那子彈上幽光晦暗的紅到發黑的印記是什

白希景靜靜的抱着小凈塵,動作輕柔到了極致,臉上的表情卻冷到冰點,漆黑的眼底翻湧着殺氣騰騰的煞氣,聲音卻又溫柔到詭異,“告訴爸爸,那個東西是誰給你的?”

“是大叔。”小凈塵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那哽咽的恐慌卻聽得白希景的心一陣陣揪起來的痛,他低頭親了親小凈塵的頭頂,“沒事,沒事,一顆子彈而已,爸爸幫你處理掉。”

“嗯。”小凈塵點點頭,抓着白希景衣服的手卻不肯放開,因為太過用力,她的指關節已經有些泛白。

白希景知道,現在絕對不能放小凈塵一個人獃著,於是,他只好拿起吹風機將小凈塵濕漉漉的頭髮吹乾,然後再把吹風機交給小凈塵,讓她幫自己把頭髮吹乾,以此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事實證明,單細胞生物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她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轉移,白希景故意問一些今天在爺爺奶奶家發生的事情來緩和她緊繃的神經,奶奶給做了什麼好吃的、跟爺爺下棋贏了幾局,跟伯母們聊天都說了什麼等等,等吹完頭髮,小凈塵的不安和恐懼差不多已經完全驅散。

到了睡覺的時候,小凈塵躺在床上,白希景幫她蓋好被子,起身準備離開去書房,可是身體還沒站直就覺得身上一緊,低頭,自己睡衣的下擺被只從薄毯邊緣伸出來的爪子給抓住了。

白希景不由得望向小凈塵,卻見她只露了個腦袋在毯子外,濕漉漉的大眼睛無聲無息的望着他,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沒有期待沒有哀求更加沒有怯意,她只是那樣平靜的望着他,手指上的力度卻幾乎能將質地精良的睡衣給碾碎,白希景無聲的嘆口,認命的鑽進被窩躺好,小凈塵立刻笑眯眯的抱着爸爸的臂閉上眼睛陷入香甜的夢鄉。

只要有爸爸在,她就無所畏懼!

小凈塵閉眼去拔周公的鬍子了,白希景卻睡不着,薛光寒的態度明顯跟薛家其他人有差別,他以為薛光寒是真心把小凈塵當成女兒疼,沒想到......,又是個居心不良的么?

小凈塵睡覺很不老實,只是翻來翻去都算是好的,於是,很快,又踢被子又踹腳還帶拳打五湖四海的妹紙將身旁的傻爹給虐得體無完膚,可偏偏即便快要將整張床都掀了,她的爪子仍然抓着白希景的衣角不撒手,讓他想逃都逃不了啊淚~~!

於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神清氣爽的小凈塵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與自己頭對着頭的滿臉憔悴的爸爸,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白希景眼底下的青影,疑惑道,“爸爸,你昨天晚上沒睡好么?”

白希景......他能說他被折騰得一晚上沒睡着么??

果然,十個月的單身生活不但讓他學會了孤枕獨眠,也讓他生疏了熟睡克敵七十二絕技啊□a

白希景毫不猶豫的掀被子,將睡飽的小凈塵丟下床,“洗臉刷牙找你大山叔叔吃早飯去。”

說完,傻爹果斷抱着被子翻個身,深吸一口氣,幸福的閉上眼睛,唔~,被子上枕頭上都殘留着濃濃的熟悉的味道——補眠中,請勿打擾!!

小凈塵茫然的抓抓腦袋,爸爸生氣了??為神馬??

小凈塵表示不解,但看着分分鐘睡得香甜的白希景,她也不忍心打擾,便果斷轉身走進洗漱間,洗臉刷牙上廁所換衣服,離開卧室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避開了地毯上的那顆子彈,然後帶着記吃不記打的四隻二逼萌寵跑到隔壁去砸門,找大山叔叔要早飯吃。

還沒睡飽就被吵醒的大山滿臉怨念的開門放小凈塵進屋,然後小凈塵就坐在沙發上,跟四隻寵物一起,當了一回看客,欣賞着大山小山起床氣的百態人生。

白希景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他一睜開眼睛呆了呆,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家裡,坐起身打了個電話,確定妹紙正在隔壁人家給四隻萌寵洗澡玩得很嘿皮後,傻爹放心了,完全無視了大山關於自己家裡水漫金山的哭訴。

白希景刷牙洗臉上廁所換衣服,將自己收拾整齊以後,他沒有去接小凈塵,而是撿起來了地上那被孤零零嫌棄了一整夜的子彈項鏈,然後轉身進入書房,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起,薛光寒樂呵呵的聲音傳過來,“真稀奇啊,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快給我打電話,咱家閨女還好么?”

白希景狠狠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冷笑,“薛光寒先生,請你搞清楚,那是我的女兒,她姓白,跟你可沒關係!”

薛光寒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你吃錯藥了,不是說好了你不妨礙我對她好的么?”

“薛、光、寒,我也是當父親的人,見你真心疼愛她才會任由你接近她的,可是你呢,你幹了什麼?......你明知道她曾經被狙擊過命懸一線,你竟然還敢送她染血的子彈,想要她的命就直說,老子先弄死你。

白希景果斷怒了,只要一想到小凈塵渾身瑟瑟發抖蜷縮在床上的無助樣子,他心裡就一陣擰巴擰巴的疼,那是他的女兒,他捧在手心裡呵護了十三年的女兒,特么就被這麼個人面獸心的傢伙給陰了。

“什麼?”薛光寒霍然站了起來,由於動作太急太大,撞的椅子都翻了出去,他臉色發白的問道,“子彈上有血??這不可能,我當年拿到子彈的時候就把上面的血洗乾淨了,而且我保存了十年,時不時的會拿出來看一看,擦一擦,上面絕對不可能有血跡,白希景,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

白希景陰沉着一張臉,對於薛光寒的辯解不置可否,他仔細看着手中的子彈,卻發現底座很光滑蹭亮,而且上面的編號暗刻有些模糊不清,他眸光微微一閃,看來薛光寒說的是真的,時不時的拿出來看一看擦一擦,所以這上面的刻痕才會這麼光滑卻字跡不清。

子彈的底座明明光滑如玉,像是被人長期撫摸把玩造成,但彈身卻還殘留着晦暗的血跡——這不科學!

如果不是薛光寒算計得太精妙-,那麼就是他們兩個都被人給陰了。

而事實上,真的是他們兩個大bass同時被人給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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