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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客棧的內院里,有許多緊挨着的茅屋,院子內栽種着一棵長的又高又大的香椿樹,其中一間茅屋頂部趴着一隻眼睛泛綠光的大黑貓,整個院子寂靜的可怕,彷彿落一根針都能聽得見,夜空中掛着一輪伶仃清冷的油月亮,悄無聲息的傾瀉下清冷的幽光。

崔風誓朝楊懷平舔了舔嘴唇,她宛如銀鈴般咯咯一笑道:“中房一晚上一萬兩銀票,客官先交錢後住房!”

楊懷平眉頭皺了皺,他苦澀一笑道:“沒有銀票用靈石可不可以呀!”

“不可以,我們這中房只收銀票,要是沒有銀票也可以,除非……”

說到這裡,崔風誓從胸脯飽滿的懷中掏出一隻青花小碗,她眼神貪婪的盯着楊懷平,就如同盯着獵物一般。

楊懷平呵呵一笑,從懷中掏出兩張一萬兩的冥紙塞進了面容妖異女子的懷裡,他冷冷一笑道:“一張是交房費的,一張是賞你的,我勸你還是打消了對我虛妄的念頭吧,不然到時候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

說話間,楊懷平將手中千年柳神劍在崔風誓眼前凌空挽出一個劍花,頓時億萬點星輝在她眼前綻放出來,透過劍光的映射,楊懷平看到眼前女子簡直是紅粉骷髏,面容腐爛獰惡,不似表面上的明艷動人。

崔風誓被千年柳神劍上綻放出了億萬點星輝一照,她頓時渾身打了個冷顫,手中那小巧精緻的青花瓷碗也不慎摔落至了地上。

“啪!”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崔風誓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她一臉怯懦道:“風誓不敢!”

楊懷平冷哼一聲,“那就最好,人固有自知之明,你若是不識趣,那休怪我出手無情,你如今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呢,還不快帶我去房間歇息!”

“就是那間房,鬱壘婆婆不讓我進入院內客房,這是鑰匙,公子就自行前往吧!”崔風誓伸出白皙手指遞給了楊懷平一把青銅鑰匙,她指着院內其中一間客房語氣輕柔道。

楊懷平接過鑰匙二話不說便踱步朝着崔風誓所指房間走了過去,他剛才之所以拿千年柳神劍嚇唬崔風誓,是因為他感覺這院子里的氣氛太過詭異了,不敲山震虎一下不行,畢竟閻王好惹,小鬼難纏,他是過來這裡找人的,又不是來這裡降鬼捉妖的。

……

沒過多久,楊懷平走到了房門前,他用手中青銅鑰匙打開了茅檐的木門上掛着銅鎖,然後吱呀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門的一瞬間,楊懷平頓時就傻眼了,他眼前的房間並不是想象中灰塵堆積,掛滿蛛網的殘破景象,

反倒是整潔如新,窗明几淨,一切東西都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

房間里甚至還擺放着文房四寶,以及一些古玩字畫,最為吸引人的便是房間牆上掛着一幅古典美女畫像,畫中是一個身姿妙曼,手持一枝燦爛盛開紅梅的女子。

楊懷平看畫中女子長得普通平凡,衣着也很樸素,不過她一雙明凈清澈眼眸,和臉頰兩個淺淺酒窩很是好看,也許正是這兩點,再加畫中美女手中那枝鮮艷欲滴的紅梅給整幅畫增色不少,平添一種別樣風韻。

忽然,畫中女子翩然拿着一枝紅梅飄了下來,她柔聲細語道:“公子看我作甚,我只是沒有銀票住店,暫時寄宿在這畫中的,公子放心,我是不會打擾到你的!”

楊懷平看着眼前女子一副恬靜淡泊模樣,不像是大凶大惡的鬼怪妖魔,他長出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故作輕鬆笑道:“既然姑娘已經先入為主了,那我也不好說些什麼了,看來我們只能一個屋檐下過日子了!”

“謝謝公子大度,不過梅女要提醒公子一聲,這中房周圍魚龍混雜,大多都是一些心術不正之輩,還請公子多加小心,莫要被他們吸食了精氣!”梅女將頭手中紅梅插到發間,她輕起嘴唇淡然道。

正當這時,楊懷平透過房間內薄薄的窗紗,看見院落里新來了許多面容獰惡的人,這些人正是剛才客棧內那一個個眼神不善的食客。

楊懷平冷冷一笑,口中呢喃道:“哼!都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真當我是軟柿子,想捏就捏呀!”

說罷,楊懷平側躺在房間的木床之上,他看向梅女問道:“你認識這荒村客棧中有一個長相低矮,嗜酒成性的男子嗎?”

梅女秀眉微蹙思考了一下,她盯着楊懷平道:“你說的人應該是柳桓吧,他為人性情孤僻冷傲,一般不與人過多接觸!”

“怎麼才能找到你說的那個柳桓呢?”楊懷平看着梅女漫不經心的問道。

正當梅女抿了抿嘴唇準備開口時,門外卻傳出了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公子你要的酒給你送過來了!”

楊懷平內心狐疑,他明明沒有要酒,卻有人給他送過來酒,事出反常必有妖,楊懷平不由心生警惕,不過,他還是打開了門。

楊懷平看見門外站着一個面色枯槁,渾身儼然一副皮包骨模樣,頭髮亂蓬蓬,抱着一個造型華美酒罈子的老頭。

老頭一見楊懷平出來,他立馬滿臉堆笑道:“客官,這是您點的酒,請拿回去慢慢享用!”

楊懷平朝老頭冷冷一笑,他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麼花招,隨即楊懷平接過了酒罈,跟老頭寒暄了幾句,便轉身進入房間,並隨手將房門反鎖好。

這時院落中,面容枯槁老頭手中幻化了出了一個跟楊懷平手中一模一樣的酒罈子,他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極速遠遁至自己所處房間之中。

楊懷平抱着酒罈踱步走到桌子前,他想打開酒罈看看其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正當楊懷平要打開酒罈的時候,梅女身影瞬間閃至他身邊冰涼柔軟的手按住了楊懷平正欲打開酒罈的手,她溫柔開口道:“公子切莫不可,你一打開這酒罈就會那老頭施法將元神吸到另一個酒罈中給困住,無法脫身,只能任其將元神吸食一空!”

如此近距離下,楊懷平不由嗅到美女身上一種清新淡雅的香氣,他神情有些陶醉的微微一笑道:“多謝姑娘提醒,你可以放手了!”

“剛才事發突然,小女子擔心公子安危,所以有些唐突了,若有冒失之處,還請公子見諒!”梅女臉色微微泛起了些許紅暈,然後縮回了手。

楊懷平淡然一笑道:“我這人很隨和的,被摸一下手也沒啥的,從來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不過那老頭竟然想害我,我定要他知道知道我的手段,不然的話,我住在這店裡那可就一刻也別想安生了!!”

說話間,楊懷平從腰間麻黃色袋子中取出來一個扎紙人來,他咬破手指開始在其上畫出一道道玄妙的符咒。

過了一會,楊懷平將整個扎紙人身上畫成了一個鮮紅色的血偶,他從自己頭頂拔出一根雪白頭髮在血偶的脖子上纏繞了一圈,然後迅速掀開酒罈的蓋子將其扔了進去。

不消片刻,只聽楊懷平所住茅屋旁邊一處房間里傳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後一切有歸於岑寂。

聽到屋外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梅女的身子下意識渾身哆嗦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眼前男子行事竟然如此狠辣果決,不留餘地。

楊懷平從腰間麻黃色袋子中掏出一大疊一張一萬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他沉吟道:“接着剛才的繼續說,講一講怎麼才能把柳桓引出來的事吧!”

梅女淡然一笑道:“公子還是把銀票收好吧,我住在畫里其實挺好的!”

楊懷平眉頭微微一蹙,然後不露聲色把銀票裝進了腰間麻黃色袋子中,他沒說話,而是拿起一根煙,靜靜的吞吐煙霧,等待着梅女的繼續講述!

梅女抿了抿了嘴唇道:“那柳桓一向是嗜酒如命,公子何不以美酒引他入瓮!”

“那他喜歡喝什麼酒呀!”楊懷平凝視着梅女一臉認真道。

梅女眼眸清亮的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着,沉思良久,她一臉恬靜道:“至於柳桓具體喜歡喝那種酒我也說不上來,不過他喜歡喝味道比較清奇,比較怪的酒!”

楊懷平冷笑一聲道:“你且退下,容我好好想想,他柳桓不是喜歡喝酒嗎,那我就投其所好,將其收服!”

梅女看着楊懷平眼中精光湛湛,似在暗自謀划著什麼,她沒有說話,而是按其意思身姿翩然的遁入了畫中。

此時,楊懷平從腰間麻黃色袋子中取出來了一罈子上好的陰酒,青色小鼎,以及自己當初開藥鋪時放進去的藥材,他要想辦法煉製出一種柳桓喝了就會上癮的酒,然後藉機將其掌控。

楊懷平從一旁的藥材中挑揀了一些容易讓人致幻上癮的藥材扔了進去,然後沉寂心神運轉真氣操控丹爐煉丹。

不一會,濃郁的葯香從青色小鼎中散發了出來,楊懷平將壇中上好的陰酒倒進了青色小鼎之中。

溫酒片刻,楊懷平將香醇美酒倒進了老頭帶來造型華美的酒罈之中,推門走出房間縱身躍上了清寂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