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監，我看是你這話說得不對吧？”

劉子夏還沒說話，郎文星就嗤笑了一聲，道：“子夏在你們企鵝音樂的成績怎麼樣，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說子夏的歌沒人聽，開什麼玩笑。”

“郎總，你別急，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張文濤並沒有因為郎文星的話而生氣，他說道：“之前，不論是酷貓、螃蟹還是天天靜聽，他們的受眾群體都各有側重，像流行音樂的話，只有我們企鵝音樂才擁有最大的受眾群體，熊貓音樂不可能跟我們企鵝比。”

“那也不一定。”劉子夏不為所動，“昨天我在熊貓音樂掛上了一首殘缺音質的歌曲，一個小時下載量就超過了800萬，這種成績，熊貓音樂受眾群體還低？”

800萬？

張文濤瞪直了眼睛，嘴巴張得都能吞下一個蘋果了。

一小時的下載量就能有800萬，這個數據遠超那些一線歌星，妥妥地頂尖歌手啊！

他現在都快悔死了，早知道就答應劉子夏的請求了，這得是多大的流量啊！

見張文濤不說話，劉子夏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們企鵝音樂是業內的龍頭企業，但是對我來說，只有適合的才是最好的，所以，謝謝張總監的好意了。”

“熊貓音樂給你多少分成比例？7.5：2.5？”張文濤咬了咬牙，“我可以給你8：2！只要你同意留在企鵝音樂，其他一切都好說。”

“8：2？”劉子夏挑了挑眉，說道：“張總監還真是大方！只是……林總幫了我一個大忙，做人不能言而無信，這件是就這麼算了吧。”

張文濤自然知道是什麼事，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

“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張文濤不甘心，作為企鵝音樂大中華區的音樂總監，錯過一位一線歌星沒有什麼，可若是把一位頂級歌星拱手送給競爭對手的話，那就是他業績上的污點了，極有可能影響到他的升遷。

劉子夏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好，祝劉先生在熊貓音樂，歌曲大賣了！”張文濤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說完這句話，張文濤直接站起身來離開了會客廳。

郎文星剛要站起身來送客，這傢伙就加快腳步，直接離開了，根本連句客套話都沒有。

瞧着張文濤疾步前行的背影，郎文星撇撇嘴，說道：“什麼東西，連個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真以為自己是微訊總裁了。”

劉子夏笑着搖了搖頭，道：“昨天你對我愛搭不理，今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郎文星眼睛一亮，道：“子夏，這話說得好。”

“行了，沒什麼事了吧？”劉子夏翻了個白眼，“沒事我就先回去了，過幾天就要飛江浙參加‘大淘殺’的錄製了，四隊導師戰隊，兩兩相殺，我至少需要三首歌，也該開始準備歌曲了。”

“這回節目組是真能整，搞不好一輪就能淘汰掉整支戰隊！”郎文星皺了皺眉頭，“你說，亦捷會不會讓你上三場？”

“還真有可能！”劉子夏點點頭，“與其讓其他戰隊把自己的學員PK下去，倒不如最後的時候，由自己隊內學員PK，這樣剩下的最後贏的人，也是屬於自己的戰隊。”

“這也太無恥了！”郎文星說道，“擺明了是要保存實力啊！”

“這有啥，比賽嘛，也是要講究戰略的！”劉子夏伸了個懶腰，“我先回去準備了，有事微信我，或者給我打電話也可以。”

……

從文星娛樂離開，張文濤直接讓司機驅車回了迅騰集團京華分部。

迅騰集團京華分部，在另外一個科技園，和文星娛樂大廈相聚十多公里。

回到分部的辦公室，張文濤陰沉着一張臉，怎麼想怎麼彆扭。

想他堂堂的企鵝音樂大中華區音樂總監，誰見了他不是客客氣氣、小心翼翼地，哪裡像今天這樣，在文星娛樂吃了癟。

在張文濤碩大的辦公桌上，有兩份關於劉子夏歌曲下載量的數據匯總。

一份屬於企鵝音樂，只是這一晚上的時間，《剛好遇見你》、《平凡的路》、《爸爸去哪兒》以及《新貴妃醉酒》竟然就各自暴漲了1000多萬。

另外一份來自熊貓音樂，上面有《因為愛情》一小時的下載數據：8，369，332，還有就是昨天劉子夏直播間的觀眾流量、禮物數量、留言以及彈幕的數據。

這恐怖的數字，在張文濤眼裡是那麼多的刺眼，心裡別提多後悔了！

當時如果按照郎文星的意思來，何必等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當時把劉子夏簽下來，這個業績足以讓張文濤更進一步了。

當然了，在張文濤看來，劉子夏之所以這麼硬氣，就是因為這個恐怖的數據，所以才直截了當地拒絕留在企鵝音樂。

“一個靠餐吧賣場紅起來的小歌手，我企鵝音樂買斷你是瞧得起你，裝什麼大明星？”張文濤一臉的陰鬱，“我倒要看看，你在熊貓音樂，會不會還有這麼大的下載量。”

正想到這裡，張文濤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張文濤瞥了一眼手機屏幕，見是一陌生號碼，就直接接了起來：“喂，我張文濤，你哪位？”

“張總監嗎？我張長弓！”聲音有些沙啞，但是說出來的名字卻是讓張文濤心裡驟然一驚。

張長弓，橙光傳媒集團董事長兼總裁，和文星娛樂傳媒的總裁郎文星，號稱傳媒界的兩大巨頭。

“哎，原來是張董啊，您換號碼了嗎？我還納悶，是誰給我打電話呢！”張文濤的語氣變化很快，剛剛的冷淡很快轉變成了熱情。

“嗯，工作需要，換了一個號碼。”張長弓的聲音依舊陰沉，“聽說文星娛樂的藝人劉子夏，要把歌曲從企鵝音樂撤下來，跳到熊貓音樂？”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張文濤苦笑了一聲，“張董，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我的法子。”張長弓解釋了一句，“張總監，你沒挽留一下？”

“怎麼沒挽留？”張文濤回道，“只不過人家瞧不上我們企鵝音樂，既然人家不樂意留下來，我又何必白費力氣呢？”

“明智！”張長弓笑了笑，“我這裡有個報復文星娛樂，報復劉子夏的建議，不知道張總監你要不要？”

“報復？”張文濤心裡一凜，開玩笑地說道：“張董您別說笑了，我張文濤也不是小氣的人，不至於為了這麼點事，就去報復他們。”

其實張文濤何嘗不想去報復劉子夏，只是文星娛樂傳媒集團，是一個龐然大物，他張文濤說得好聽點是迅騰旗下企鵝音樂大中華區音樂總監，說得不好聽了，他也就是一高級打工仔。

你想一高級打工仔，敢去報復國內的傳媒巨頭嗎？

“我只管提出建議，接受不接受你自己決定。”張長弓明顯知道張文濤是個什麼德性，“你這樣……”

……

在公司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月月被接回了公司，劉子夏直接帶着月月前往了京華古玩一條街。

今晨和作協副主席華春生約好，今晚要上門求見，既然是第一次登門，總不能空手上門吧？

找高卓打聽了一下，華春生除了是傑出的詩人、作家之外，還寫了一手的好書法，如果是送一些營養品的話，未免有些俗氣，還不如去買上幾刀宣紙、或者一套文房四寶，這樣既顯得他有心，又不至於因為禮物貴重被退回來。

到了古玩一條街買好了禮物，花了大概幾千塊錢買了幾刀宣紙，劉子夏直接驅車去了綠港小區。

把車放在了空的公共車位上，左手提着禮物，右手牽着月月，劉子夏直往11棟走去。

“爸爸，咱們這是去哪啊？”月月抬頭看着劉子夏，不知道要去哪。

劉子夏一邊找樓，一邊說道：“爸爸帶你去見一位爺爺，好不好？”

“爺爺？”月月歪着小腦瓜，“是爸爸的爸爸嗎？”

“不是！”劉子夏哭笑不得地說道，“是一位很和藹的爺爺，而且這位爺爺還會寫毛筆字哦！”

“毛筆字！”月月眼睛一亮，“月月知道毛筆字，思琪媽媽就會寫毛筆字。對了，對了，思琪媽媽還教過我呢！”

“月月還會寫毛筆字吶？”劉子夏一愣，看來小傢伙還有好多東西瞞着自己呢。

“對呀，對呀！”月月眯縫着眼睛，點頭道：“我會寫我的名字，媽媽的名字，思琪媽媽的名字，還有晶晶阿姨的名字。”

“是嗎，月月真厲害！”劉子夏摸了摸小傢伙的小腦袋瓜，“一會到了爺爺家，讓爺爺教你寫爸爸的名字好不好？”

“好啊！”月月歡快地跳着拍起了小手，“到時候我把咱們的名字都寫下來，擺在家裡最顯眼的地方，嘻嘻！”

“小鬼精靈！”劉子夏點了點小傢伙的鼻尖，笑了起來。

又找了有幾分鐘的時間，劉子夏來到了11棟3單元202。

叮咚！

按響了門鈴，沒過多長時間，一名六十歲上下，頭髮花白，面容慈祥的精瘦老者打開了房門，當他看到劉子夏的時候，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