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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停車場並不是公共停車場,門口同樣設有崗亭,裡面有一名持槍的武警在站崗。

不過他倒是沒有詢問劉子夏什麼,而是直接放他的車進了停車場。

這個停車場並不大,大概只能停個三四十輛車的樣子。

在這個時間點,並沒有多少車子停在這裡。

劉子夏隨便找了個空車位停下車子,然後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了幾樣上滬的特產,只是一些手工製作的點心、冷凍的視頻生鮮……

以方家的地位和財力,也不在乎禮物貴重不貴重的了,帶着這些東西,也多少算是個心意。

畢竟是第一次登門,總不能兩手空空地去拜訪吧?

出了停車場,林蕭駕駛的奧迪A6,早就等在停車場門口了。

見劉子夏提着兩大包的東西上了車,方蘅笑着說道:“夏哥,你怎麼還拿着東西啊?不會是想要行.賄吧?”

劉子夏笑了笑,說道:“看你說的,我總不能就這麼乾巴巴地來吧?”

“夏哥,小蘅不是這個意思。”林蕭解釋道:“方爺爺不喜歡別人給他送禮,平時就算是我們過去,也多是拿着點水果、點心什麼的,不敢拿貴重一點的東西。”

“嗨,也不是什麼貴東西。”劉子夏搖搖頭,說道:“上滬的一些特產,不值幾個錢,就是讓方老嘗個新鮮而已。”

“那可以。”

方蘅點點頭,嘻嘻笑道:“夏哥,你不知道,這次回來,我爺爺可是細細盤問了我們好長時間,還和林爺爺搞分開審訊,生怕我們倆對口供呢。”

我倒!

劉子夏差點沒把眼睛給徹底翻白了,這倆老頭是真有意思,審訊間諜嗎?

“夏哥,別聽小蘅胡說,哪有那麼誇張啊?”

林蕭說話間,車子也開到了小區大門口,“爺爺就是問了問劉爺爺的身體怎麼樣,生活豐不豐富。”

“您好,麻煩這位先生出示一下個人證件!”

儘管劉子夏已經換乘了車子,但是小區崗亭的軍人,可是警惕地很,剛剛劉子夏駕駛的車子在這裡停了好一會,他們可是看了個分明。

方蘅和林蕭就是住在這個小區里的,軍人們自然熟悉,可是劉子夏還是被兩名軍人給請下了車,要求劉子夏出示證件,才能進入小區。

在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做了一個簡單的登記之後,車子才被放行。

坐在後頭的座位上,劉子夏搖頭說道:“這鬼地方檢查地這麼厲害,我這輩子都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夏哥,也就是你這麼想。”

林蕭看了車裡的後視鏡一眼,說道:“這地方,各部里,以及各省的封疆大吏都巴不得天天往這跑呢!”

“我又不是走仕途的,用不着來這攀關係!我就是一小老百姓,跑這來做什麼?蹭飯吃嗎?”劉子夏翻了個白眼,眼睛卻是飄向了外頭。

再怎麼說劉子夏也是個年輕人,嘴上說著不願意,其實心裡對這裡很好奇,他也想要見識一下,華夏最頂級的群體,住在怎樣的環境中,過着怎樣的生活!

和外面的鬧市街區相比,這個小區像極了深山老林的環境。

不僅安靜,沿着小區還栽種着很多綠色植物。

雖然已經是寒冬臘月了,但是小區裡面仍就是綠意盎然,甚至偶有幾株冬梅,在它們的枝頭已經開出了紅艷艷的梅花。

林蕭的駕駛技術很好,車子在小區裡面直行着,幾分鐘之後停在了最裡面那一排,第一家有着獨立大院的三層小樓前頭。

說是獨立大院,其實並非像外面的四合院一樣,壘着高高的紅磚,而是在一米高的牆體上,植入了一些漆黑的鐵柵欄。

而在鐵柵欄前頭,則種着一排綠色植物,就算是在這寒冬,那些綠色植物也生長得很好,完美擋住了外面的視線,除非你去扒拉開這些植物,否則的話,是看不到裡面究竟有什麼的。

……

車子停在了院子門口,三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劉子夏透過敞開的大門往裡瞧:

院子很大,在臨近鐵柵欄的位置,開闢出來一小塊菜地,菜地上支着一米來高的小菜棚子,從外面也看不出來裡頭種的什麼。

在院子的東側,是一個小池子,池子里有一座小型的假山。

院子西側則是一株很粗的大榕樹,榕樹下面有一方石桌,石桌前坐着兩名披着老式軍大衣,身材高大、滿頭銀髮的老頭。

倆老頭身前有一方棋盤,每人旁邊還都有一個一人來高的電暖器,把倆老頭的臉都照得通紅通紅的。

聽到外面傳來了汽車聲,坐在石桌北側的老頭抬頭看了一眼大門口,說道:“老林,你家孫子回來了,你還不去瞧瞧?”

坐在南側的老頭緊盯着面前的棋盤,說道:“來了就來了唄,又不是沒見過!老方,你趕緊地走下一步,你是不是又想趁我不備悔棋?”

“我是那種人嗎?”方忠書眼睛一瞪,“將!”

“你將個屁啊?”林滄浪很豪放地罵咧了起來,“相走田,馬走日,你發明的馬走田啊?老方,耍賴也沒這麼耍地吧?”

“你什麼眼神,我這馬剛剛不是在這來着嗎?”方忠書毫不臉紅地把馬往後推了一步,“誰耍賴,我看是你耍賴吧?”

“老方,你就是一臭棋簍子!”林滄浪氣得臉都紅了,“下次不和你玩了。”

“別,別,我錯了還不行?”見林滄浪伸手就把棋盤都給胡擼了,方忠書趕緊勸道:“要不,咱倆再擺一盤?”

“你自己跟自己玩吧。”

林滄浪直接站起身來,朝着屋子裡走了過去,“快他娘地凍死老子了,你自己在外面當冰棍吧。”

“這老倔驢!”

方忠書低聲嘀咕了一句,見林蕭走了進來,叫嚷道:“蕭蕭啊,趕緊去看看你爺爺吧,剛這老傢伙輸給你方爺爺一局,這心裡不順正在屋子裡吐血呢,你快去瞅瞅!”

林滄浪這會兒才剛走到門口,聽到方忠書的話,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放你娘地狗臭屁,老子馬上就要贏了,你他娘地給老子耍賴,還吐血?你老方還要不要點臉了?”

方忠書嘿嘿笑了起來,說道:“怎麼著?合著這棋盤是我給胡擼的?小張,剛剛你在旁邊看着,你看得清楚,是誰胡擼的棋盤?”

剛剛站在石桌旁邊的,還有一位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聽到方忠書的話,中年人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這種情況,他哪敢開口啊?他就是一保健醫生,倆人他都不敢得罪。

媽蛋,別告訴我,這兩位就是華夏的開國元勛!

看到因為下棋而爭論起來的兩個小老頭,劉子夏只感覺自己的三觀崩潰了,這特么地不科學啊?

就這德性,跟京華胡同口,坐在大樹陰涼下打牌下棋的那些老京華人,似乎沒啥區別啊?

不對,這罵罵咧咧的口吻,甩無賴的勁頭,倒像是京華小混子了!

小混子?這想法是真荒誕啊!

“爺爺,您又在欺負林爺爺了?”

方蘅從門外走了進來,瞧着倆小老頭,一個吹鬍子瞪眼,另外一個奸.詐直笑的模樣,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老方家和老林家住前後院,每天這倆老頭都得逗上幾句嘴,林老脾氣暴躁,沒啥心眼,方老屬於那種心眼賊多的人。

每回,林老都是被方老給氣得渾身哆嗦,方老會露出那種老狐狸一樣的笑容。

“呦,乖孫女!”瞧見方蘅,方忠書立馬笑了起來,“我可沒欺負他,他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可怪不得我。”

“爺爺,就您理多!”

方蘅翻了個白眼,直接越過方忠書,蹬蹬蹬地跑到小樓門口,挽着林滄浪的手臂,說道:“林爺爺,咱們去屋裡暖和暖和,不和這隻老狐狸置氣!”

“嗯哼,對,不和老狐狸置氣!”

被方蘅拽着往屋裡走,林滄浪也沒忘了招呼林蕭把劉子夏領進屋子,“蕭蕭,傻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客人請進屋?”

“啊?哦!”林蕭總算回過神來,對劉子夏說道:“夏哥,咱們進屋吧,外面冷。”

“好!”劉子夏應了林蕭一聲,直接提着東西進了屋子。

外頭的方忠書,原本還指望着有人搭理搭理他,結果這麼一小會的功夫,院子里只剩下了他和保健醫生張文松。

這特么有點尷尬啊?

不對啊?這是我們方家,還是你們林家啊?

……

屋子裡的採暖是地暖,比起外面來那溫度不是高了一點半點。

裡面的裝飾也和普通的家庭差不多,甚至還要樸素一些。

沙發、茶几、液晶電視,空調,外加幾盆擺在電視旁邊的盆栽,屋子裡看起來倒是充滿了生機。

林蕭陪着林滄浪坐在沙發上,方蘅忙活着去廚房沏茶倒水。

因為熱,脫掉厚實羽絨服的劉子夏,把拿來的東西放到了茶几上,接下來就不知道做啥了。

沒辦法,甭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劉子夏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教科書里的英雄人物,所以他就只能站着,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起來。

“小夥子,站着做什麼?坐啊?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正好這時候方忠書走了進來,瞧見劉子夏在屋子像電線杆子一樣戳着,不由得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劉子夏下意識地抖了一下身體,緩了緩心情,這才坐到了沙發上。

方忠書坐到了林滄浪的旁邊,林蕭很自然地起身,站了起來。

長輩坐着,哪有他們這些小輩坐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