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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瑞存堅決不願意陪同的態度下,林兮安無可奈何,迫於急事,只能一個人孤身走上了樓梯,來到了袁靳城的書房前面,她有些惴惴不安地撫了撫心口,一想到剛才他上樓前兇巴巴的臉,林兮安就感到一陣退縮。

可是拿錢辦事,天經地義呀。

“算了算了。”林兮安在心中小聲地勸說著自己,一邊說著一邊嘟噥着不知道什麼敲響了書房的門。

幾乎是他敲響的同時,門裡面就傳來了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聲音。

“請進。”

林兮安的手停在了半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這扇厚厚的大門,一般人的反應絕對沒有那麼快,難不成這層門的隔音效果這麼差,自己的聲音早就被他發現了,他一直在等自己敲門?

那也太腹黑了吧。

林兮安砸了砸嘴,狐疑地再次打量着這扇門,裡面又傳來了一聲不耐煩的男聲。

“林兮安,進來。”

這句話儼然就是命令了,林兮安撇了撇嘴,搞不懂他為什麼這麼清楚認定就是自己了,看來隔音效果是真的很差。

沒法子,她只能認命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袁靳城皺着眉頭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將她打量了一番,有一下每一下地用手指骨節敲着桌面,問道:“什麼事?”

“剛才二叔來了。”林兮安定定道:“二叔跟我說,明天就是袁氏集團每年例行的年會了,袁家人都必須到場,讓你不要遲到。”

“哦?”袁靳城挑了挑眉,“他人呢?”

“回去了。”林兮安懷疑袁裴青是不是壓根就不想見到袁靳城,不過這樣的念頭很快就被打消了,以袁裴青對他的關注度,連自己都難免遭殃。

袁靳城若有所思地轉過身,看着窗檯外的月亮,此刻已經是萬家燈火的時候了,不過袁家是大家族,不可能像平常人一般享樂煙火中,林兮安置身於袁家偌大的宅子里,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一點親人的氛圍都沒有。

她本身就是為了錢才會答應袁靳城的誓約,如今更不可能將自己擺在親人的地位,不過看着他的背影,倒是難免有些觸動,覺得他太孤獨了。

想到這裡,林兮安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人家總裁大人有數不清的如花美眷,紅顏知己趕着撲上來,怎麼可能孤獨呢,她差點被自己無知的想法逗笑了。

在她思緒翩飛的時候,袁靳城將鼻樑上架的金絲眼鏡給取了下來,頭髮絲也隨着動作掉下來一縷,脫去了那副精英的氣勢,整個人莫名柔和了許多。

“明天的袁氏年會,你跟我一起去。”

“什麼?”林兮安驚了一驚,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指了指自己,看見袁靳城的確不像是開玩笑的嚴肅神情,忍不住自嘲了一聲。

“我才不去。”

“為什麼?”袁靳城眯了眯眼睛,好像不太愉快的樣子,“你現在也算是袁家的一份子,如果你不出場,別人會怎麼看待你我?”

“這不重要。”

林兮安本來就是為了錢才來的,早就把面子丟在一邊了,怎麼可能還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呢,她撇了撇嘴巴,不將他的話放在耳朵里。

“我只是你用錢聘請來的,又不是你真的妻子,而且,如果你要我陪你演戲的話,那麼得加錢。”

“加多少?”袁靳城一陣頭疼地捏了捏鼻樑。

“一百萬。”林兮安從來不是純良之輩,一旦有了機會,就瘋狂地獅子大開口,狠狠地宰他一頓,有便宜還不佔的人簡直就是傻瓜,何況袁靳城這麼有錢,幫他分點錢也是分點憂啊。

何況她也要為自己的以後考慮,現在拿了錢,做什麼都不用擔心,反正過一段時間她就可以逃之夭夭了,到時候拿着錢走人,誰也不知道她是誰。

她算盤打的很好,人都是自私的,做什麼都能給自己找到理由。

一百萬對於袁靳城來說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九牛一毛,哪怕她就是要一千萬,袁靳城也不會眉毛動一下。

為了事情的完美程度,犧牲一些無用的金錢是必要的,畢竟金錢是維持利益來往的一種必不可少的有效工具,比任何諾言都要穩固有力。

“好。”袁靳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他並不喜歡這個開口閉口都是錢的俗人,尤其她還是個女人,這是讓他非常鄙夷的,不過袁家人向來藏匿情緒不會外露,他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藏住了自己的情緒。

莫名其妙又得了一百萬,林兮安的心情頓時就愉快了起來,對這場即將來到的宴會,也充滿了喜悅和期待,就當是旅遊一次唄,還能被倒貼錢,何樂而不為呢,反正只要袁靳城在,誰都不能拿她怎麼樣。

懷揣着這樣愉快的心情,林兮安迎接了第二天的到來。

她陪着袁靳城一起走進了宴會,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因為是夫妻的關係,二人的房間都是在一塊的,畢竟沒有讓人家夫妻分房睡的道理,林兮安並不覺得有什麼,她很是心安地走到了房間。

袁靳城的態度一直在提醒她,他對她沒有任何地興趣,這麼高傲的王子,怎麼又可能看得上灰姑娘呢,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童話。

剛想在房間里休息一會,追一會劇,忽然袁靳城就走了進來。

林兮安沉迷劇情,自覺地讓了讓位置。

袁靳城卻不滿足,走上前忽然扣住了她的腰,林兮安後知後覺地驚了一驚,捂着胸口臉色驚變。

“脫衣服。”袁靳城臉色冷淡地命令,不像是要進行一件旖旎的情事,好像是在進行一樁長官的機械事務。

“你瘋了吧?”林兮安死死地扣着胸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不等她多說什麼,袁靳城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聲線溫柔平靜,好像說情話一般。

“外面有人在監聽,我們演一場戲給他們看。”

話音未落,他又主動加了一句:“我給你加錢。”

誰會和錢過不去呢?林兮安立刻安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勝券在握地表情,只要有錢,什麼戲她都可以演。

在袁靳城經驗十足的指揮下,林兮安脫下了外衣,開始一個人在床上撲騰起來,製造出一些故意能夠讓人臉紅的噪音,她用了大力氣,床板都要塌了,外頭的人聽着一陣咂舌,深深地對着二人的能力產生了敬佩。

林兮安一遍製造着噪音,一邊氣喘吁吁地埋怨起來:“錢得多加點,這活也太累了。”

她說著,抄起枕頭狠狠地打在床鋪上,立刻發出了“啪”的一聲。

袁靳城冷靜地掃了她一眼,比了個OK的手勢。

“喊出聲音來,會喊嗎?”

“會。”林兮安在心裡腹誹了一句,早知道就給他找個小姐了,省的自己這麼累。

她難得挑戰這麼高難度的任務,可一想到錢,就一鼓作氣呻吟了起來。

叫的她自己臉都紅了,袁靳城還是一臉面無表情地關注着她的發展,林兮安想偷懶又不敢,只能兩眼一閉,徒勞地繼續任務。

“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袁靳城配合地喘息了一聲,低沉沙啞地附和道:“還有力氣喊,看來是我的力度不夠,我會讓你喊不出來的。”

他冷清的面孔配上令人臉紅的聲音,林兮安都驚了,覺得他簡直就是奧斯卡的候選人,有一種濃烈的違和感。

喊了好一陣子,終於停歇了下來,林兮安早就想休息了,但是袁靳城不讓,看着腕錶計數了好一陣子,才讓她休息,也不知道為什麼。

門外的探子這才面紅耳赤地悄悄離開了。

他小心翼翼地鑽進了一間半掩的房間中,帶上了門,衝著室內的男人低下了頭。

“怎麼樣?”袁裴青好整以暇地坐在窗前,看着落地窗外的風景秀麗,將外界方圓十里的美景都一覽無餘。

那監聽的探子猶豫了一陣,才挑出了幾個可用的詞彙,粗略形容了一下。

“他們倆年紀輕輕乾柴烈火的,看上去感情還挺不錯的,尤其,尤其袁總,看上去興緻挺高的。”

分明是羞人的場面,袁裴青的面色卻沉如死水般波瀾不驚,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聽夫妻的牆角是多麼值得唾棄的事情。

他緩緩地點了點頭,淡淡地抖了抖手中的文件,戴起金邊眼鏡看了起來,黑紙白字彷彿是一本書籍般格外引人入勝。

那探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低着頭在原地等待吩咐。

過了良久,等袁裴青沙沙地在文件上籤下了名字,他才抬起頭,揉了揉酸脹的眼睛,眯眼看着窗外的綠植道:“繼續去聽吧,聽到什麼古怪的都不要放過,立刻來彙報給我。”

探子答了聲是,心裡卻腹誹了起來。

他到底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了,怎麼老是讓他聽夫妻的牆角,聽的人面紅耳赤的也就算了,這要是被發現了得多尷尬。

雖然他心裡這麼想着,但是嘴上卻不敢說,只能私下裡撇了撇嘴,乖乖地應了,回到了袁靳城的房間附近繼續聽牆腳。

袁裴青面無表情地看着手上的文件,彷彿一個機器般批閱着,這涼薄的感情果然都是袁家的特色,叔侄都是一脈相承,幾乎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