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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聲,房間門被關了起來,袁靳城幽深的眼眸注視着門口,家庭醫生看着這一幕冷汗都要掉下來了,這實在是太過於讓人覺得害怕。

林兮安罵罵咧咧的回到房間,“他這個人就是有毛病,本來這件事和我沒有一點兒的關係,至於這麼生氣嗎?”

她整個人都陷入生氣中,沒有照顧好小包子確實是她的錯,可也不能阻攔着她去看小包子吧?這未免也太霸道了一點。

越是這麼想她越覺得難受,倔強的她忍不住眼眶一紅,要不是她無能為力的話,也不會讓小包子遭受這樣的危機。

之後幾日,她就一直躲在房中,再也不參加游輪上的任何活動,不過她對小包子的情況還是密切的關注着,畢竟他的身體到現在都還沒有好。

林兮安從送餐到房間的侍員那裡打聽到,小包子的高燒反反覆復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雖然家庭醫生一直照顧着,可情況還是不太樂觀。

那袁少呢,他一直守在身邊嗎?林兮安隨手翻着一本雜誌,狀似無意的問侍員。

今天劉總在游輪開了一個party,袁少這時應該正和劉總談事。游輪上最矚目的當屬袁靳城,侍員對他的行程也知道的不少。

林兮安放下雜誌,烏黑的眼睛閃過一抹亮光,她緩慢的點頭喃喃自語:哦,那他就是不會在房間,所以……

侍員見她一臉狡黠,不知這位少夫人想到了什麼,回答之後放下餐具,恭敬的退出門外。

林兮安飛速梳洗拾掇好自己,這個男的的機會,她才不願意放過,在整理妥當以後,她偷偷摸摸做賊似的走出房門。

她跟袁靳城終止協議,袁靳城對於她來說以後就是路人,可小包子曾經一遍又一遍的喊她媽咪,甚至還幫她解決了很多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任由他生病?

當她站在小包子的房門前,下意識的縮着脖子環視了四周一眼,此時的她一點兒的好看都沒有。

袁靳城的心腹依舊守在門口,平頭見了她,低聲恭敬的喊了她一聲夫人,隨後手臂攔在門前,擋住林兮安的去路。

夫人,除了家庭醫生外,沒有少將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進去。平頭回憶袁靳城出門時交代給他的話,隨後把這一番話原封不動的說給林兮安聽。

不要讓我聽到關於他的事情!我是來看望我兒子的!林兮安有點炸毛,走上前想掰開平頭那矯健的手臂。

平頭有功夫在身,手臂繃緊,硬如石頭,林兮安怎麼掰也掰不開。

她後退一步,怒視沖沖的和平頭對視,挑眉質疑他:小少爺喊我媽咪,我難道還會陷害他?我看望我兒子還要經過他的同意嗎?我就沒有一點兒的人權?

平頭撓撓後腦勺,支吾道:少夫人,這件事您還是先和少將說吧,我們也做不了主關鍵。他一臉為難的看着林兮安。

林兮安臉色一變,清咳一聲,跟平頭打馬虎眼:我擔心我兒子,袁那個人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她並不覺得自己的這個把那份有什麼不妥,只要不被發現不就好了嗎?

你在門外守着,等那個人回來,你咳三聲提醒我,我再溜出來不就好了?反正他也不會知道。林兮安踮起腳,拍拍平頭的堅硬的肩膀,做人,要學會變通,我看好你。

平頭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已經趁他不注意溜進了房間,林兮安在關上房門之前,給他豎起大拇指。

床上小包子的小臉紅撲撲,額頭上正敷着濕毛巾,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傢伙,現在虛弱的躺在床上,裹着黑白相間的小毛毯。

林兮安的一顆心幾乎要糾結在一起。

家庭醫生大概是去抓藥此時並不在房間,林兮安摸摸小包子的額頭,另一隻手又摸摸自己的做對比,發現小包子還在低燒。

林兮安皺着眉頭盯着他,一秒鐘的時間都不到,嘿嘿一笑威脅道:兒砸,你要是在不醒來,你父親就要給你找後媽了,難道你也不願意醒來嗎?

等了一會兒,床上的小人兒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好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

她們可不會像我這麼好!林兮安挺直脊樑,滿臉驕傲,聲音洋溢的說道,目光如炬。

不對,她好端端的提袁靳城那混蛋做什麼?

林兮安噼里嘩啦的說了一籮筐的話,小包子都沒有半點回應,小傢伙依舊睡着,長長的睫毛沾着淚水,看起來可憐兮兮。

在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後,她突然像泄了氣的氣球,心疼的同時心中隱隱帶着怒氣。

都是韓琉允!韓琉允想要將她置於死地不說,還差點害了她的小包子,連累小包子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這個仇要是不抱的話,簡直就對不起他。

你放心,兒砸。林兮安豁然起身,大義凌然的看着他,我離開之前,一定要讓害你的人得到該有的懲罰。

再確定了他不會再醒來以後,林兮安腳步匆匆的離開袁睿存的房間,跟侍員打聽到韓琉允的房間後,便一路衝去找韓琉允。

似是想到什麼她在走廊處停下,轉身又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包里拿了一樣東西放入寬大的口袋,再次朝韓琉允的房間走去。

門鈴叮咚響了三下,房間內並沒有人回應。

韓琉允大概是不在房間內,林兮安倚在門邊,腦中飛快的盤算,這時候韓琉允會在那裡?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動了起來,腦袋裡快速的閃過所有的畫面,最後鎖定一個位置後,她悄然聲息的趕了過去。

林兮安轉身往游輪的廚房走去,果然看見韓琉允站在料理台前。

韓琉允的身旁是細火熬着一鍋補粥,咕咕冒着泡,而她已然恢復平日示人的模樣,長發垂肩,模樣楚楚可憐。

韓碧凝被人推到海中受到傷害,林兮就想着以韓琉允的作風,此時應該恨不得裝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親自給韓碧凝熬粥喂葯。

於是她就找到廚房。

此時並不是用餐時間,在廚房內的人員並不多,只有三兩個在一旁處理食材。

你們先出去,我和韓小姐有悄悄話要說。林兮安兩手插兜緩慢的踏入廚房,神色平靜的望着韓琉允。

韓琉允注意到她隨即莞爾一笑,可笑意並不達眼底,嘴角彷彿是在嘲諷一般。

留在廚房裡幫廚的人看到林兮安以後,下意識的往外走去,等到人都已經走沒了,整個廚房就剩下她們兩個的時候,林兮安才悠哉悠哉的走了過去。

明人不說暗話,你說吧,為什麼非要針對我,幾次三番的要置我於死地?林兮安直接跟韓琉允攤牌,手上拿着一根胡蘿卜,狠狠的咬了一口。

韓琉允輕聲一笑,用勺子攪拌着鍋內的金絲銀耳粥,嘴唇輕啟:你巴巴的過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

林兮安另一隻手指捏緊掌心,憑藉感覺拇指找到開關,她悄悄摁了下去。

就算是要我死,我也總得需要理由才能死得安心不是?林兮安一面覷着韓琉允臉上的神情,一面小心翼翼的和這個癲狂嗜血的女人周旋。

此時再次見到韓琉允,即使她換上一副純良小白兔的模樣,低眉順眼熬着粥,可林兮安還是不自覺的想到那個晚上。

海風洶湧、浪潮翻飛,女人唇色艷紅形同鬼魅,跟電話里的人交代如何殺了韓碧凝。

韓琉允並沒有立即接話,反倒是氣定神閑的勺起一勺熱粥,嘗了一下味道,似乎是覺得味道不夠,她又多放了半勺的鹽。

我記得,我和你之前並沒有什麼仇恨。林兮安也不着急,倚靠在冰箱邊上,跟韓琉允保持兩米的距離,嘴裡卻一直緩慢的嚼着胡蘿卜。

韓琉允聽到她的話,突然發出一聲嗤笑,意味不明的看了林兮安一眼,好笑道:那晚是你自己撞上去,怨不得我,要怨也就怨你自己倒霉吧?

話落,她的笑聲縈繞,她的目標里可從來都沒有林兮安,是她不知死活要撞上來,卻還怪其他人?哪有這個道理。

林兮安咬牙切齒的點點頭,她的回答還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她把未吃完的胡蘿卜直接順手丟在砧板上,轉身就想要離開。

韓琉允雖沒有直接承認那晚的事情就是她所為,可有她這一句話,也足夠了。

“反正殺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殺,為何不滅口?哈哈。”說著韓琉允哈哈的笑着,一點兒也不掩飾心裡的得意,很可惜的是事情最後還是破敗了。

哐當--

一支筆跌落在地上,筆藉著外力,一路滾到韓琉允的腳邊。

韓琉允見到地上那支筆神色一愣,隨後彎腰拾起那支筆捏在手中,在林兮安的跟前慢慢地晃了晃。

你居然偷偷錄音?韓琉允挑起細長的眉毛,她推開窗把錄音筆放到窗外。

林兮安忍不住懊惱,她好不容易抓住韓琉允的把柄,想着有了這一段錄音,揭發韓琉允所做的壞事應該足以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