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為了找存在感才出現
可剛才踏出廚房時手心冒汗,致使一早藏在掌心的錄音筆滑落在地上。
韓琉允輕輕轉動手中的錄音筆,錄音筆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個圈,隨後韓琉允看着林兮安鬆開手,錄音筆垂直的落入海中。
好了,證據沒有了。韓琉允嘴角漾起一抹怪異的笑,挑釁的掃了她一眼,林兮安,你所擁有的,很快就會是我的!
林兮安的心隨著錄音筆沉入海底。
她對韓琉允一無所知,而韓琉允對她卻是了如指掌,每次都能精準的抓住自己的死穴。錄音筆被毀,以後要想再次套韓琉允的話,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
她總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看着韓琉允那善變的臉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像是有什麼卡在喉嚨里。
“別怕,這場遊戲不會這麼快結束,我會給你時間,呵……”
韓琉允端着一鍋粥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冷笑一聲,她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擔心。
林兮安看着她的背影,心裡很是生氣,平時都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居然會蠢到這個地步,她這是怎麼做到的?
在廚房裡站了一會兒以後,她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廚房,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幾天後,林兮安從平頭那裡打聽到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小包子已經醒了,雖然小傢伙的身子還需要調養,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房間里。
袁睿存耷拉着腦袋,圓眼睛看了一眼正在發怒的袁靳城,轉而舉頭喪氣的低下頭,這一次是他做錯了,對不起父親。
袁靳城臉色發沉,冰冷的視線一直盯着他,從來都沒有從他的身上挪開,半響後,緊抿着的薄唇緩緩開口,衝動惹事,差點丟了性命,之前學的一切都忘記了?
小包子把平日里聽到的那番話極快的背了一遍,袁靳城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不少,只是看着他的目光還是非常的冷。
林兮安坐在門外撇了撇嘴。這當父親的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兒子,小包子才多大的人,袁靳城那混蛋就跟他說道理。
小孩子家家的玩鬧衝動,對事物充滿好奇心是最正常不過,值得他訓了一遍又一遍?
林兮安想進去跟袁靳城大戰個三百回合,但轉念一想,她這個即將要離開的人沒有任何的立場,於是跟平頭閑聊了一回兒。
袁靳城從房中出來聽到女人的聲音,臉色又黑下去幾分,看向平頭,眼中蓄着驚濤駭浪,想辭職可以直接說。
平頭不好意思的收回視線,不在和林兮安聊下去,像個木頭人一樣的站在那兒。
林兮安面無表情的東瞄瞄西瞄瞄,一直到他的身影徹底的離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小包子的房中,
她的腳步特別輕,在看到醒來的小包子以後,她臉上的笑容濃厚了不少,兒砸,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嗎?差點兒嚇壞我了。
林兮安眼眶發熱有些濕潤,她努力的眨了眨眼,不想讓小包子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原本又圓又白像個白胖湯圓的小包子,經過這一場大病之後,整整受了好幾圈,小傢伙下巴上的軟/肉早已經消失,剩下的是瘦瘦骨頭。
袁睿存擁着小被子坐在床上,背後靠着幾隻舒服的卡通枕頭,他低低嗯了一聲。
林兮安坐在他床邊,揉揉小包子的頭頂,自責的看着他,你叫我媽咪,我卻沒能保護好你
她哽咽了一下,並沒有把話說下去,做錯事的人是她。
袁睿存藏在小被子里的手絞了絞,最終糾結的鬆開,小臉變得通紅,我叫你媽咪是因為父親讓我這麼叫,你,你不要佔我便宜。
他才剛醒過,又發過高燒,說話時還帶着鼻音,絲毫不復平日里那副凶萌凶萌的形象。
林兮安還沒有緩過神來,一雙圓眼還透露着霧氣。
還有,當時我是自己跟過去的,這事不怪你。小包子的語氣軟下去一分,拍拍胸脯,繼續說道,父親說我是男子漢,保護女人是應該的,你就別自作多情。
小傢伙明明還是小孩卻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腦子裡不知道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小小年紀竟然開始保護女人?
噗嗤一聲,林兮安被他正經的話逗笑,不要提你父親,他就是一座冰山能知道什麼?
我父親還說讓女孩子哭,是懦夫的做法。袁睿存見林兮安的眼眶更紅,又覥着臉補充上這麼一句。
林兮安聽到這話心裡暖得一塌糊塗,差點想把小包子打包裝到行李箱里,趁袁靳城不注意偷走小包子。
“好好好,你是最棒的,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想到小包子的安危,她還是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說出來,最起碼讓他們提防一下。
林兮安在袁靳城的房門前踟躕許久,她想離開前,還是要把韓琉允謀害一事清楚明白的告訴他,至於他知道這個消息以後會怎麼做,那就是他的事情。
袁靳城,我有話跟你說。林兮安拍了拍袁靳城的房門,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房中安靜,只聽得到紙張翻閱的摩挲聲。
林兮安親眼見他入了房間,所以他是故意不想看到她?她耐着性子又拍了拍房門,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道:這件事很重要,要不要聽全看你。
房門沒鎖,不會推開?袁靳城低沉的嗓音傳來,讓人聽不出他此時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只是隱約讓人感到非常的不安。
林兮安走到袁靳城的跟前,開門見山說出這次來的目的,會發生這件事,其實從頭到尾都是韓琉允做的。
袁靳城坐在桌邊低頭翻閱一份文件,襯衫袖子挽起到手臂,姿態很是閑適,他聽到林兮安的話後,頭也沒抬,專註於文件上的內容,隨意的問道:所以?
還有上次醫院的事情也是她陷害我。林兮安把錄音筆的內容也說出來。
她可沒忘記當初在醫院的時候,韓琉允暗中調換病人的藥物,導致她有一段時間遭到醫院同事的指指點點,差點丟了工作。
林兮安皺了皺眉頭,見他還是沒有什麼反應,繼續開口:我這幾天想了很久,就是想不出我到底什麼時候得罪過韓琉允,她還想着讓我失去一切?
林兮安站在窗邊,海風吹得她的頭髮亂舞,她順了一下頭髮又好氣又好笑,這女人也真是好笑,我什麼都沒有,她想搶走我什麼,是想繼承我醫鬧的衣缽嗎?
袁靳城捏住文件的手漸漸收緊,骨節因用力發出細小清脆的聲響。
他微微抬頭,目光冰冷似千年寒冰,雙眼半眯着,嘴角出現一絲嘲諷,所以?你來這裡告訴我這件事情是為了什麼?
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可沒有忘記。
林兮安心裡一陣憋火,原本降下去的火氣,又有熊熊燃起的趨勢。
我是想告訴你提防着韓琉允這個人,她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她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在心中默念了十幾遍忍住。
袁靳城合上文件,一雙帶着壓迫的眼直直望進林兮安的眼中,嘴角的嘲諷更甚,他玩味道:真的只是這樣?
要不然還能怎樣!?林兮安的脾氣就要達到沸點,只差一點點就要完全爆炸。
讓我來想想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袁靳城手指碰了碰太陽穴,看向林兮安時彷彿在看一個笑話。
林兮安咬牙,等着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她倒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諷刺的話。
韓琉允真像你說的那樣不簡單,那麼你現在過來,是想讓我出面保護你?袁靳城想了想,抬眸繼續問道,還是你突然後悔不想毀約離開袁家,這才找韓琉允做借口?
又或許你憎恨韓琉允,想讓我給你報仇?
袁靳城突然站起身站在林兮安的跟前,藉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的打量她,每一句話都顯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乖乖認錯,或許我可以考慮怎麼幫你。他溫柔的伸出手撫摸着她的頭髮輕嗤道。
林兮安聽到這話怒火從腳底竄到頭頂,彷彿變成一個大火,雙眼怒視着她,袁靳城,我想我是瘋了才會跟你說這些話!
袁靳城實在太有本事,三言兩語就將她氣得不輕,林兮安轉身就往外走,把氣都發在冰冷的房門上。
她踹了一腳堅硬的房門,不顧腳上的疼痛仰着下巴,回過頭冷哼,想要我認錯,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她把話撂下自認此時的她帥氣翻天,之後頭也不回的回到離開了他的房間。
袁靳城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屑的笑容越來越濃,目光漸漸的冰冷下來,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當天傍晚,游輪環遊地中海一圈之後,終於靠了岸。
袁家的司機早早等候在碼頭上,一行人見到游輪駛來,站成一排迎接袁靳城。
林兮安的行李還在袁家,不得不再次回袁家一趟,把行李收拾出來。在司機的笑臉下,她坐進後車廂,離袁靳城很遠,好像是要將自己給隔離起來。
諾大的座位上袁睿存坐在中間,左邊是沉默不出聲的父親,右邊是氣成河豚的林兮安。
車內的氣氛一度達到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