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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袁家整棟別墅佔地面積極廣,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的傢具壁燈,牆壁上名貴的畫,每一處都需要打掃乾淨,這無形中加大了打掃的難度。

林兮安穿上白色荷葉邊的圍裙,頭戴一頂白色防塵冒,掃遍每個角落,好不容易打掃完一半,她才停下來。

看着諾大的別墅,林兮安一顆心都想死,儘管已經好幾天,可還是不能適應。

“該死的的袁靳城,一個星期現在才剛過去幾天,渾身都沒有力氣,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同意!”

拿着掃把有氣無力的林兮安忍不住抱怨道,就算是當醫鬧的時候,她也沒有覺得這麼累過。

當林兮安從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後,猛的喝了一口,好似是要將水當做是袁靳城,狠狠的喝進肚子里,然後消化掉!

少夫人,我房間亂得很,麻煩你去打掃一下。馬初蓉身穿一身冰絲睡衣,抱着手臂悠閑的站在林兮安的身後。

林兮安被嚇了一跳,捂住胸口,一臉不耐煩的轉過身體,我從一樓打掃到三樓,等會兒就會打掃到大伯娘的房間。

馬初蓉哎呀一聲,伸出一根手指頭左右搖晃兩下,惋惜道:不行,我剛剛不小心打碎了裝燕窩的碗,再不打掃的話,踩上去都是碎片,而且容易招惹蟲子。

林兮安往馬初蓉的腳上看了一眼,馬初蓉腳上穿有一雙厚底的黑色人字拖,鞋底的高度,哪裡能傷到腳?

而且她還差一點點就打掃到馬初蓉的房間,如果不是來找茬的,怎麼會急在這一時?

馬初蓉感覺到林兮安的目光,哦了一聲,解釋說:我在房間里是不穿鞋的,你應該知道這樣會不舒服。既然靳城讓你打掃整棟別墅,我也不好違背他的意思,單獨讓別人過來弄。

林兮安微楞,最後無話可說,心裡暗罵袁靳城幾千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既然是這樣,那我先過去吧。”

天知道她現在的笑容有多麼的虛偽!

馬初蓉高興的點點頭,轉身往房間走去,林兮安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她的房間。

果真像馬初蓉說的那樣,她在房間里不喜歡穿鞋,因此寬大的房間里鋪了一層厚厚的咖啡色毛毯。

床前的那塊地方躺有幾片破碎的瓷片,沒看見燕窩,倒是看見一灘洗臉盆大小的水漬。

裝燕窩的碗小小一隻,摔碎的時候哪裡能濕這麼大塊的地方?

看到這一幕她的心裡也已經有數,這就是典型來找茬的,這樣她才能痛快一點吧。

她瞪大眼睛,故作驚恐:夫人這真是太可怕了,你喝了一大盆的燕窩?怪不得我前兩天還聽二伯說家裡的燕窩吃得好快。

馬初蓉的臉色一變,不過夜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後便表現的無所謂。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其他的事情可不是讓你來關心的。馬初蓉不屑的擺擺手,走到一邊的沙發上打開電視,端上一小蝶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林兮安看了電視一眼,八點檔又長又臭的電視劇,馬初蓉居然看的津津有味?

最後她撇撇嘴嘆了口氣,彎腰準備收拾地毯上的碎片。

房間的邊邊角角,你不要忘記打掃,還有我那個浴缸要清理乾淨。馬初蓉緊盯着電視,抽空吩咐打掃事項,不過幾分鐘,她的腳邊撒滿瓜子殼。

林兮安嘆氣,馬初蓉這個模樣,她掃到明年也掃不完。

馬初蓉沒有聽到身後有動靜,有些不滿的再一次開口,跟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

林兮安站在馬初蓉身後,眼睛放光盯着電視,一臉糾結:大伯娘,你說這個女配是不是傻,人家女主和男主恩恩愛愛,她幹嘛要橫插一腳,最後還不是要領盒飯?

劇情正到關鍵,馬初蓉沉迷在電視里,回答道:哎!你是不知道,這部電視劇沒有這個女配就一點都不精彩。

哦。

馬初蓉拿住瓜子的手一頓,回頭,見林兮安已經坐在沙發的扶手,手裡拿過她碟中的瓜子,熒熒的電視光照在她的臉上,林兮安看得一臉痴迷比她看得還認真。

收拾乾淨了?馬初蓉頓時暴躁如雷,尖細的聲音在房間迴響。

林兮安連忙拍拍手掌上的瓜子屑,小跑到床邊,重新拿起掃帚,尷尬的笑了笑,最後趁馬初蓉看不見的時候,在她背後做了一個鬼臉。

要是這件事沒做好,你就等着被罰一個月吧!

馬初蓉還在喋喋不休的的抱怨着,似乎是想要讓林兮安知道她的厲害。

林兮安沒有再仔細聽她的話,只是利索的掃完地後,拿着毛巾開始擦了起來,認真的模樣就好像是個女傭。

當她擦到床頭櫃時,發現在桌上有一張照片。

照片用相框套好,擺在床邊一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林兮安看到這照片時,目光再也沒有從照片上移開。

照片上的男人繼承了袁家出色的樣貌,鼻樑挺直,五官深邃,漆黑的眼睛如深不見底的漩渦,彷彿藏有無數的秘密,嘴角噙着的笑意更加給他添上了一絲神秘感。

林兮安站在原地,身體似乎毫無徵兆的跌入男人的目光中。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人正是馬初蓉日思夜想的兒子袁歸風。她在袁家這幾個月,經常聽馬初蓉得意洋洋的炫耀,說她有個非常厲害的兒子。

林兮安甚至聽她在私底下說過,她兒子一旦從國外完成學業歸來,袁家的主人就該換人了。

據說袁老爺子在世時,也是十分喜愛這個孫子。

林兮安的心中湧起一種很特別的感覺,相片中的袁歸風站在圓形拱門下面,古典建築,山環抱水,都說袁歸風從小就出國留學,可他竟然出現在國內知名校園內。

林兮安被照片吸引,她偏着頭,一步步走近照片,隨着越來越靠近,她的心臟不自覺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意。

哐當一聲。

她的身體碰到架子上的花**,白瓷玉**被帶倒,掉落在木質地板上,立即被摔個粉碎。

馬初蓉在房間內鋪滿毛毯,唯獨這邊什麼也不鋪,白瓷玉**碎成好幾瓣,連修補的機會都沒有。

清脆的響聲嚇得林兮安一個激靈,她再也沒空去看照片上的袁歸風,反倒是低着頭打量着碎掉的花**,此時最要緊的事情,應該是她的小命。

馬初蓉聽到響聲,回頭見林兮安低頭盯着幾塊碎片,時間似乎凝結,她一動不動的發愣一樣盯着地面。

回過神的馬初蓉,立馬捂着嘴尖叫,眼睛裡溢滿了淚水,這是我丈夫生前最喜歡的花**,你,誰給你這個膽子,竟然把它打碎?

林兮安回過神,分不清馬初蓉這是要找她的麻煩,還是真的是自己闖禍了,看這個花**,和市場上十幾元甩賣的也沒什麼兩樣,當然,也有可能是她不識貨。

她好像又要攤上大事了。

林兮安不過在腦中想了一遍後果,馬初蓉已經急紅了眼,像被惹怒的餓狼一樣,揚起巴掌,朝她撲過來。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馬初蓉表情扭曲,手掌高高揚起,用盡身上全部的力氣,要把一巴掌呼在林兮安的臉上。

林兮安見情況不妙,立即側身,馬初蓉的手掌落了空,拍在林兮安身邊的柜子上,帶起一道掌風。

馬初蓉的手立即紅了一大片,她顧不上手掌的疼,怒氣騰騰大罵:你竟然還有理由躲開,我今天就替袁家好好教訓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女人。

我不躲,還等着被你打嗎?林兮安身子靈活,站在圓桌另外一邊,跟馬初蓉保持距離,一臉糾結的說道。

那玉**好像真是馬初蓉的寶貝,她從來沒見過馬初蓉竟然有這麼狠的時候,林兮安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掌。

她的手上戴滿鑽戒玉鐲,那些金銀玉器如果落在她林兮安的臉上,肯定會在她的臉上留下疤痕。

生氣的馬初蓉粗魯的擼起袖子,全然沒了名門富貴夫人的優雅,朝林兮安大喊大叫,更是拿起身邊的碟子**,拚命的往林兮安的身上砸。

林兮安像走鋼絲一樣,躲過一個又一個兇器。馬初蓉似乎也沒料到她那麼靈活,才過去幾分鐘,她累得直喘氣。

不遠處的林兮安也好不到哪裡去,汗水打濕耳邊的頭髮,又粘又膩,在她的腳下堆滿碎裂的各種小器物,地板一片狼藉。

馬初蓉歇了一陣,又重新恢復了體力,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咬牙切齒喊:我就不信教訓不了你!

水果刀鋒利,在頭頂白亮的燈光下有微微的寒光,林兮安驚呼,躲過馬初蓉之後,趁她不防備的時候直接竄逃出房間。

大伯母瘋啦,竟然拿刀要殺人。林兮安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間,把房門反鎖之後,才有種劫後重生的慶幸感。

她背部抵在房門上,心臟幾乎要跳到嗓子眼。

馬初蓉不甘示弱,扔下小刀要追林兮安,從副樓到主樓,相當於爬了好幾層的樓梯,畢竟是上了一定年紀,落後了林兮安很多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