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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兮安微楞,隨後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便沒有在繼續說話,只是點點頭,讓司機在半道停下,自己去買了個小蛋糕討好小包子,之後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袁家。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已經過了十點,袁家人的作息一向比較規律,平常這個時候,袁家人早就應該睡下,林兮安剛開始也以為是這樣。

袁家大廳一片黑暗,樓上也沒什麼什麼聲響,她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貓着身子,一點一點挪上樓梯。

林兮安暗自慶幸,袁靳城和小包子大概已經進入夢鄉,而她今晚有驚無險,逃過一劫。

突然啪嗒一聲。

整個大廳的水晶燈驟然亮起,林兮安身子一頓,做賊似的回頭,驚恐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臟差一點兒停了下來。

袁靳城和袁睿存一大一小的身影,彷彿一個放大版和縮小版的人就站在她的身後,場面很是可怕。

袁靳城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幾秒,清冷的眼眸最後收了回去,勾着嘴角問道:你鬼鬼祟祟做什麼?

你們半夜不開燈,就想嚇我是嗎!

被嚇到的林兮安回過神後,瞬間來了底氣,挺直脊樑質問一對父子,是他們在這裡暗算她的吧?

袁靳城沉默,袁睿存則乖乖的指了指身邊的深空高倍望遠鏡:我和父親觀察今晚的月全食。

林兮安一看,果然見窗邊有一台望遠鏡,頓時氣得更厲害:去樓頂看視野不是更開闊嗎?還有怎麼不開燈?

所以你在心虛什麼?

袁靳城如大提琴一樣的聲音緩緩傳來,帶着質疑和看好戲的意味。

林兮安在心虛什麼?大概是深更半夜不回家,總感覺她自己是拋夫棄子的負心女。

小包子聽到他的話後,在一旁有些小得意的幫腔道:父親說的是,媽咪已經三個晚上沒有按時回家了。

小傢伙皺着眉,微鼓着臉,林兮安看得心軟,把在回家路上買來的蛋糕獻寶似的放在小包子的跟前。

你別生氣呀,兒砸,媽咪想着你,特意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芒果蛋糕。

小包子看到那蛋糕時沒有她想象中的興奮,反而嫌棄的咦了一聲,往後退幾步,遠離林兮安。

林兮安擰着眉頭,心裡存有疑惑,討好的看向小包子,難道是她記錯他喜歡吃的蛋糕?不應該吧?

怎麼啦?是我把口味給買錯了嗎?

林兮安,你帶了什麼東西回來?給你三秒鐘時間扔出去。

袁靳城低聲呵斥,眼中同樣閃過嫌棄,一大一小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蛋糕啊。

林兮安不明所里的說出口,在話還沒說完的時候低頭看到手中的東西,她自己也驚了一驚。

她手中提着的,不是香濃撲鼻的蛋糕,是她在實驗室里的小白鼠!

小包子打電話來時,她才給小白鼠注射了試驗麻醉藥,藥物沒有反應,她就想着把小白鼠帶回來,這樣也方便觀察。

小白鼠打過麻醉藥之後,身子已經痙攣,躺在籠子里,露出紅色的肚皮,她的第一次實驗,失敗。

拿錯了,是這個。

有點尷尬的林兮安把小白鼠的籠子藏在身後,隨後從身後拿出另一個盒子,袁靳城和小包子的臉色這才緩和一點。

小包子沒有接過蛋糕,圓眼睛一直盯着籠子里口吐白沫的小白鼠,最終看不下去,轉身跑回房間。

蛋糕都不吃,他最近是不是挑食?

不明所以的林兮安看着小傢伙的背影,手肘碰碰袁靳城的手臂問道,怎麼感覺這麼奇怪?難道她做錯什麼事情了?

袁靳城黑着一張臉,咬牙清冷的眼眸掃了她一眼,薄唇吐出幾個字,誰知有沒有毒?

這女人就這樣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提着看似中毒的實驗白鼠回來,真不是來陷害他兒子的?

你說的是我的小白鼠?

狐疑中的林兮安低頭看了小白鼠一眼,眼神沒有一點嫌棄,甚至還染上了一抹希望,這不是中毒,它們能救人命的。

袁靳城沉臉,提起林兮安衣服的後領,把她推出袁家大廳外:以後沒有經過消毒,你連人帶鼠都不用回來了。

林兮安站在門外瑟瑟發抖,下一秒,她的小白鼠也被塞到了她的手上。

袁靳城,你半夜發什麼瘋,你有潔癖的話,我也可以想辦法給你治啊。

站在門外的林兮安兩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狀,朝着客廳裡面的袁靳城大喊,她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醫生!

不過客廳里的袁靳城壓根就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任由她在客廳外面鬼哭狼嚎一番都沒有用。

蹲在一旁的林兮安看了眼籠子里的小白鼠,還真讓她失望,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只能等明天去實驗室的時候在看看。

她隨手將籠子丟在垃圾桶,處理了一番後才往別墅里走去,除了她是學醫的意外,其他人可不是。

“我也算是倒霉,提前回來實驗還沒有成功,這也就算了,還被攆出來!”

說到最後一句這裡的時候,她恨不得將袁靳城找出來好好的聊上幾句,可惜她根本就沒有這個膽子。

接連着好幾天,林兮安為了早一點兒回來,都會帶一些在實驗室做了實驗的動物回來,可每一次都被袁靳城跟抓跟正着。

此時她正拿着小白鼠,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有點尷尬的看着他,“你今天沒有出去啊,我還以為你會很忙呢!”

她說著尷尬的笑了笑,臉上的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只是他一個眼神就讓她汗毛豎起。

“那天晚上我對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

板着一張臉的袁靳城冷漠的掃了眼她手中的籠子,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可她覺得這件事這麼輕易就能混過去?

林兮安看了眼四周寂靜的環境,她不也是為了不讓袁裴青抓住他們的弱點,所以才這麼做的,委屈的那個人是她好不?

“哎哎,你這個人講理一點好不好?我要不是為了你,為了小包子,我能回來的那麼早嗎?”

她可是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去做,他忍一忍也不是什麼壞事,而且也不會毒害他們,至於那麼恐慌嗎?

“我不是讓你消毒後回來嗎?”

袁靳城耐着性子解釋着,他從來都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麼耐心過,也就只有林兮安才會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林兮安覺得這就是兩碼事,她是消毒了,可她的小白鼠試驗品是沒有辦法消毒,要是真成功了,也就不需要帶回來。

“你可以讓我住在醫院,這樣你就不會覺得看的噁心了,你覺得呢?”

她每天往返醫院也很累,回來還要和袁家的人鬥智斗勇,難道他就不能體諒一下?

袁靳城沒有說什麼,只是轉身往別墅里走去,林兮安小心翼翼的伸長了脖子,一直到在也看不見他的身影后才鬆了一口氣。

提着籠子往客廳里走去,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她認真的觀察着小白鼠的情況。

“你可千萬要挺住,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不要辜負了我!”

她雙手合十,認真的看着小白鼠,可它卻還是和沒有什麼動靜一樣,讓人很是着急。

不一會兒她聽到一頓腳步聲,隨後聞道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她剛抬起頭,就看到袁靳城黑着臉,端着一盆水站在她的面前。

“我靠!你這是要做什麼?”

滿臉詫異的林兮安實在是搞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她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消毒了,回來還要在消毒一次?

“幫你消毒。”

他的喉嚨里散發出一股悶哼,說的有條有理,他的大掌直接拉過林兮安的手指,往盆里放去。

覺得莫名其妙的林兮安反抗着,一臉視死如歸的看着他,“我們在實驗室的時候就已經消毒了,你又何必多此一舉?醫用消毒水也比你這84消毒水好吧?”

她搞不懂他的潔癖怎麼這麼嚴重,居然還親自動手來幫她消毒。

袁靳城並沒有說話,只是拿着她纖細的手指刷洗了一遍,要另一隻手的時候,林兮安抗死不從,在掙扎的時候,袁靳城直接死死拽着她的手臂。

“我不消毒!你走開。”

兩人的推搡中,林兮安整個人都躺在沙發上,她的頭頂就是袁靳城,只見他板着一張臉拽着她的手。

“你沒有選擇的機會。”

他在說完這句話後繼續拉扯着她的手,林兮安的雙手被牢牢的抓住,沒有其他辦法的她想要用腳將他給踹走。

她的腳剛伸直,剛在桌上的消毒水直接被她扣到的,不少消毒水灑在她們的身上。

袁靳城的身體一僵,身下一直在反抗着的林兮安也不敢在動,消毒水大部分都灑在袁靳城的身上,濃烈刺鼻的味道突然傳開。

她的臉蛋紅撲撲,袁靳城只需要一低下頭就能夠觸碰到她柔軟的嘴唇,兩人保持着這個姿勢一段時間。

好一會兒袁靳城才緩慢起身,目光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客廳,那模樣看起來特別的狼狽,好像後面有人追着她一樣。

躺在沙發上的林兮安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她的小手捂着臉蛋,突然發現臉蛋很熱,想必一定很紅。

他狼狽的逃走……是因為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