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季節的黃昏，一切都顯得剛剛好，風輕雲淡，草薰花香，不冷也不熱。

他們騎着馬兒順着山坡，一圈一圈地繞了山，等到放眼處再無遮擋時，天邊已經染成了綺麗的顏色。

下了馬後，他從侍衛手裡取過食盒，將人都留在了原地，只牽着她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這座山不算高，也不算險，山的路都是平坦的緩坡，山頂的斷崖下也是一片緩坡，青青芳草之間，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

“喜歡嗎？”他含笑問道。

林嘉若目不轉睛地望着天邊艷極欲沉的落日，輕輕點了點頭。

他緩緩抬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輕聲問道：“猜猜我為什麼帶你來這兒？”

他的目光和語氣太過纏綿，眉梢眼角都染了金色的笑意，林嘉若忍不住紅了臉，小聲道：“帶我來看晚霞嗎？”

他笑容漸深，卻搖了搖頭，低聲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想帶你私奔……”

女孩兒的臉更紅了，夕陽的餘暉落入她清澈的眼眸，有一種別樣的嬌媚，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去。

或許是手裡提着食盒的緣故，他沒有將她抱在懷裡，這個吻也顯得溫柔舒緩，令她從心底深處生出一絲絲焦急的渴望。

她忍不住想和他靠得更近的時候，他卻停止了這個不夠親密的吻，看着她眼裡的不滿，笑意緩緩地蔓延開來。

他牽起她的手向著懸崖邊走近兩步，輕聲道：“阿若，天要黑了！”

林嘉若不解地抬頭看了看天邊，瞳孔驀然一縮，眼睛再也挪不開了。

天邊的最後一片晚霞還未消散，而其餘的地方已經暗沉了下來，一顆顆星子爭先恐後地從黑色的幕布後閃身而出。

等到夜幕徹底籠罩四方時，天空已經星辰滿綴。

林致之解下身的披風鋪在地，拉着她坐了下來。

春山之巔，星光漫天。

女孩兒彷彿被這美景震懾住了，唇邊凝着一絲笑意，痴痴地抬頭望着星空。

他忍不住欺到她面前，吻住了她的雙唇。

少女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柔軟芬芳，彷彿是被這漫天星辰耗去了全副精神，他剛剛在她唇輕吮了一下，她便整個人軟在了他懷裡。

“一直仰着累不累？”他停下吻低聲問道。

女孩兒不知所謂地“嗯”了一聲。

“那休息一會兒……”他一邊輕輕地將她放倒在地，一邊止不住地吻在她額、臉、唇。

輾轉廝磨，唇齒纏綿。

“大哥哥……”她嬌嬌軟軟地推着他，反而讓他逮到機會吻得更深，彷彿誓要將她每一寸都品嘗到。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掠奪耗盡了所有力氣，正放棄抵抗時，他卻退了出去，抬起身子，從邊的食盒裡拿出一隻酒壺。

“阿若，我想嘗嘗這個……”

林嘉若還沒明白他的意思，被扶起了半身，壺嘴湊到了她唇邊。

一股熟悉的果香撲鼻而來。

“王家的果釀？”林嘉若驚訝地問道。

他“嗯”了一聲，誘哄道：“乖，喝一口！”

林嘉若不明所以地着壺嘴喝了一口，她剛剛咽下，那隻特意帶山來的酒壺被他隨手丟了出去。

下一瞬，他再次傾身吻了來。

這一次的吻，剛才更加猛烈，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沒等她反應過來，唇齒之間，已經被掠奪得一絲不剩。

他與她十指相扣，四肢交纏，將她整個人都緊緊鎖在地，細密的親吻漸次而下。

眼前沒了遮擋，她卻再看不進去漫天星辰，雙唇解了封禁，她也說不出半句話，只循着本能似的輕喚着“大哥哥”。

他從她肩微微抬起頭，低聲道：“阿若，喊我的名字……”

哪個名字？

林嘉若艱難地思考了一下，才不太確定地喊了一聲“蕭梁”。

他低笑一聲，在她肩輕輕咬了一口，道：“不夠親昵！”

還要親昵……

林嘉若再次艱難地思考了起來。

他彷彿失去了等待的耐心，重新埋下頭，在她鎖骨處淺嘗深吻。

林嘉若被cìjī得渾身都瑟縮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梁、梁哥哥！”

他身子微微一僵，猛然加強了攻勢。

林嘉若一直只知道他替她穿衣時動作嫻熟，沒想到tuōyī時更加熟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身已經只剩了胸前一片。

他的手伸到了她頸後，唇舌輕挑着她鎖骨方的細帶。

“梁哥哥……”她難受得想哭，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下一步的目標，雙手不自覺地攀在他肩，不知是拒是迎。

“阿若……”他的聲音低啞得不像話，“……可以嗎？”

“……哥哥……難受……”她無助地嗚咽着。

他眸光一沉，手指在她頸後輕輕一拉，那帶子便鬆開了，星光下，肌膚瑩白如玉，被覆蓋住的地方若隱若現，彷彿在邀請着他的品嘗。

他抬起身子，在她唇輕輕一吻，低聲道：“阿若，我想要你……現在……我們遲早要做夫妻的……可是我等不及了，現在……好不好？”

他一邊哀求着，一邊等不及她的回答低下了頭，輕輕咬住那條已經鬆開的系帶，正要將最後一層阻礙掀開，耳邊卻傳來她微弱懵懂的聲音。

“梁哥哥，你想要我什麼？”

他彷彿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鬆開了系帶。

他緩緩地抬起身子，看到她茫然地望着自己，儘管衣衫盡褪，清澈的雙眸仍舊是一派天真的信任。

他盯着她看了許久，默默地為她重新系好帶子，將衣衫一件一件穿了回來。

林嘉若有點不安地看着他的動作，怯怯問道：“大、梁哥哥，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他心一痛，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低聲道：“不，是我做錯了，阿若很好，是我錯了……”

林嘉若想了想，安慰道：“沒有錯啊，大哥哥脫我衣服我是願意的！”

林致之默了片刻，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嘆道：“讓我抱一會兒，抱一會兒好……”

林嘉若乖巧地躺在他懷裡，他果然只是靜靜地抱着，也不知抱了多久，林嘉若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回到了思閑院，他不在身邊。

“始亂終棄”這個詞，突然闖進了腦，令她起床時的情緒不太愉快。

因為不太愉快，梳洗過後，連早飯也沒吃，衝到他書房來了。

書房裡，虞回也在。

看到她進來，林致之便示意虞回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彷彿覺得虞回臨走前看她的那一眼帶了一絲同情。

“京里剛剛傳來一個消息——”

不等她質問，他先開了口，語氣有些複雜。

這是說正事的氣氛，林嘉若收了不合時宜的小情緒，蹙眉看向他。

他將她拉進懷裡，輕吻着她眉間的褶皺，語氣淡淡道：“裴妃有孕了！”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