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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郡王剛走到書房前。

就聽自家父王道,“讓他滾遠點。”

南安郡王,“……。”

沒見過自家親爹這麼小氣的了。

不就雞毛撣子抽斷了嗎?

他都沒生氣。

他氣什麼啊?!

南安郡王準備走了,另一道聲音傳來,“讓郡王進來,我有事問他。”

這好像是鎮北王的聲音?

他有什麼事要問他的?

他懂的沒景宸兄多啊。

南安郡王帶着疑惑轉身進書房。

推門進去就看到南安王臉上寫滿了對自己的不滿。

反倒是鎮北王面色溫和。

有那麼一瞬間,南安郡王懷疑到底誰才是他親爹。

王爺把畫打開,問南安郡王道,“是宸兒讓你找畫中人的?”

南安郡王一臉黑線。

“伯父不會也懷疑這畫中人是景宸兄的意中人吧?”南安郡王嘴角抽抽道。

這是他們今年遭受的最大的誤解了。

他們誤會也就算了。

景宸兄都娶媳婦了,還被這麼誤會。

他那麼夫綱不振,他這輩子只可能是別人的意中人了。

南安王,“……。”

他狠狠的瞪了南安郡王一眼,“好好說話!”

南安郡王忙道,“這畫中人不是景宸兄讓我們找的。”

“不是?”王爺眉頭微蹙。

“是南梁趙相之子趙詡讓我們幫忙找的,”南安郡王如實道。

“畫中人是他的生母,還有一月就滿三十四了。”

這麼大的年紀,不比他們的娘年輕,居然被誤會是他們的意中人。

不誇張的說——

這誤會叫他們直打寒顫。

王爺眉頭打了個死結。

南安王則懵了。

這畫像上的人不是鎮北王世子的生母嗎?

怎麼成南梁趙相兒子的親娘了?

他剛剛那麼猜測的時候,謝兄也沒否認啊。

看王爺的神情,南安王堅信自己沒有猜錯。

不是認得畫像上的人,他不會這麼等不及的來找他。

南安王望向南安郡王道,“這畫中人如今在哪兒?”

“還沒找着呢,”南安郡王道。

“確定畫中人還活着?”南安王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南安郡王搖頭。

“聽趙兄說,南梁趙相告訴他,他的生母,也就是畫中人在咱們大齊京都,他才不遠千里尋來。”

“要不是他福大命大,遇到了景宸兄和大嫂出手相助,早葬身在咱們大齊了,”南安郡王嘆息。

他有點為趙詡擔心。

來的時候還有一堆跟班護着,死的只剩下兩個。

回去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

趙詡雖然性子溫文爾雅,但骨子裡和他們差不多,此番回去,南梁趙相肯定會有自家兒子被人帶歪了的感覺。

要不是南梁實在的離的太遠,他們還真想送趙詡回去,順帶欣賞下南梁風光。

王爺眉頭擰成川字。

“南梁趙相之子如今人在哪裡?”王爺問道。

“回南梁了,”南安郡王道。

“趙相出事了,他前幾天就趕回去了,走之前,還托我們繼續幫他尋找。”

王爺沒再說話。

南安王則問道,“可知道趙大少爺的生辰?”

南安郡王一臉狐疑的看着南安王。

這問的也太詳細了點吧?

趙大少爺的生辰他都不關心,父王居然關心。

“趙兄看着比景宸兄小一歲,但年紀比景宸兄還大一個月,二十六出生,”南安郡王道。

王爺心頭一震。

那種震驚不止南安王驚訝,連南安郡王都覺得不大對勁了。

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南安王不敢再問。

王爺穩住心神,把畫捲起來,道,“我先告辭了。”

南安王送王爺出府。

等王爺騎馬離開,南安郡王望着南安王道,“父王,那畫中人莫非是……。”

“不得亂猜,”南安王道。

“……。”

父王這態度……

那畫中人不會真是景宸兄的生母吧?

那景宸兄的生母怎麼又是趙兄的娘呢?

難道他們是孿生子?

可趙兄比景宸兄年長啊。

他懂了。

鎮北王一定是怕有人通過景宸兄的生辰推測出他生母是誰,所以把生辰往後挪了一個多月。

南安郡王猜對了一半。

鎮北王並不知道謝景宸的生辰是哪一天。

他把見到謝景宸的那一天定為他的生辰。

他找穩婆推算過日子。

再加上從南梁都城到邊關,帶個孩子差不多也要一個月。

騎在馬背上,鎮北王有些心緒不寧。

他和南梁趙相也僅有過一面之緣,能感覺的出來他對衡陽有傾慕之心。

但他是謙謙君子,將那份愛慕隱藏的很好。

他說衡陽在京都是什麼意思?

衡陽不是落水難產而亡嗎?

這麼多年,他沒有見過衡陽的屍體,他一直不敢相信她已經死了的事。

可東臨王府已經被誅九族了。

衡陽若是沒死,她孤身一人能來大齊找他嗎?

還有趙大少爺……

難道衡陽當年生的是一雙兒子?

還是宸兒並非他親生?

疑惑一個接一個蹦出來。

鎮北王把這些念頭壓下來,他騎馬回了鎮北王府。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大半天。

然後把暗衛叫了出來。

“王爺有何吩咐?”暗衛道。

“帶幾個人去南梁,務必護住趙大少爺周全,查清他的身世,”王爺道。

“王爺……?”暗衛有點懵了。

暗衛不贊同王爺這麼做。

鎮北王府手握重兵。

南梁雖然和大齊朝沒有起兵戈,但關係也沒有多好。

王爺就這麼公然派人去護着南梁趙相的兒子,若是被人彈劾,難免有通敵的嫌疑。

不給一個理由,暗衛不會去。

他不能明知道主子這麼做有錯,還幫着他跳火坑。

“他可能是我兒子,”王爺道。

暗衛一臉錯愕。

不敢置信。

“王爺確定嗎?”暗衛問道。

“此事還有待查清,如果他有疑心,你就說是宸兒派你去的,”王爺道。

“屬下遵命。”

如果是王爺的兒子,那就是少主子。

他身上流着鎮北王府的血,那就是鎮北王府的人。

暗衛準備退下,王爺又道,“見到南梁趙相,問他衡陽在京都是什麼意思?”

趙大少爺九死一生來大齊。

南梁趙相就出事了。

王爺懷疑趙相是不想趙詡涉險,估計將他支來大齊朝的。

越是這樣,就越說明趙相處境危險。

趙詡帶着畫像來尋人。

不一定能找到生母。

但一定能被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