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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雲郡主緊張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她知道被蘇崇抱住了。

可就是被抱住她才更加害怕。

她掙扎着要下來,但是蘇崇不讓。

就這麼一直被抱着,在崇國公世子怒火燃燒的眸子中飄然遠去。

整條船上的人都感覺到了崇國公世子的憤怒。

勇誠伯世子臉都綠了。

他幫崇國公世子出的絕妙主意,沒想到沒有成全崇國公世子,倒成全了那土匪!

拂雲郡主這麼當眾一跳,她和蘇大少爺的親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難道崇國公世子還會娶一個願意對別的男子投懷送抱的女人嗎?

蘇大少爺此舉是在宣戰,是在挑釁,是在炫耀!

崇國公世子袖子一甩,邁步走到另一邊船頭,回了自己的船上。

船上,大家閨秀們竊竊私語。

“蘇大少爺怎麼能讓拂雲郡主去陪他游湖呢?”

“拂雲郡主居然還真跳下去了。”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大家閨秀問道。

上官鳳兒臉色抑鬱。

拂雲郡主到底是什麼眼光。

那土匪怎麼能和她哥比?!

要不是為了撮合她和哥哥,她至於這麼大熱天的跑出來曬太陽嗎?!

氣死她了!

上官鳳兒不說話,義寧郡主給她們釋疑道,“拂雲郡主和東鄉侯府大少爺定親了。”

“雖然還未成親,陪蘇大少爺游湖是出格了些,但只要親事不退,也就沒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

那幾個大家閨秀懵了。

“拂雲郡主和蘇大少爺定親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都沒聽說啊?”

義寧郡主回船艙內,笑道,“就是前幾天的事。”

拂雲郡主被帶走了也好,省得她提心弔膽。

對於上官鳳兒和謝錦瑜一再的想利用她,利用豫親王府,義寧郡主對她們很是沒有好感了。

今兒拂雲郡主是她送請帖約出來了,一旦出什麼事,她是要擔責任的。

另一船上。

崇國公世子回了船上,拎起酒壺就往嘴裡倒酒。

辛辣的酒穿過喉嚨到達胃裡,燃燒成一團火。

他把酒壺重重的磕在桌子上,酒壺離開,酒水沿着桌子往下滴。

武安伯世子望着勇誠伯世子道,“你看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勇誠伯世子臉黑着道,“我主意哪裡不好了?”

“好在哪裡?”武安伯世子問道。

“成全了蘇大少爺!”

勇誠伯世子冷道,“我們來游湖,蘇大少爺怎麼會知道,今日之事,一定有人泄密了。”

武安伯世子沒再說話。

勇誠伯世子這話他沒法反駁。

蘇大少爺就算清閑,也不會閑到拂雲郡主出府他都跟着的地步。

就算跟着拂雲郡主,也預料不到他們也在游湖啊。

蘇大少爺一定是事先知道了,否則不會這麼趕巧。

游湖的事,他們今天才知道,所以不是從他們這裡泄密的,那就是崇國公世子那裡出現了問題。

崇國公世子反應過來,一拳頭砸在小几上。

勇誠伯世子勸他別生氣,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就是了。

只是下回萬不能再出岔子了。

崇國公世子眼底寒芒閃爍。

下一回,他要連本帶利收回來!

小船上。

拂雲郡主見離大船很遠了,她低聲道,“可不可以放我下來?”

“不可以,”蘇崇道。

“……。”

拂雲郡主直接懵了。

她的人生中完全沒有遇到過這麼直接了當,做事不拖泥帶水的人。

霸道的連商量都沒有的。

蘇崇一說不可以,拂雲郡主就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蘇崇悶笑。

他也沒見過這麼膽小的人。

難怪看見他妹妹打劫,一記眼神飄過來,就自動自覺的把身上值錢的都上交了。

這麼膽小,實在叫人忍不住想逗她玩。

蘇崇擰着眉頭,一臉嚴肅道,“胳膊麻了。”

拂雲郡主,“……。”

拂雲郡主掙扎着從蘇崇懷裡下來。

她一臉漲紅的望着蘇崇道,“我,我……。”

我了好幾聲也沒下文。

蘇崇坐下來道,“給我揉揉胳膊。”

拂雲郡主臉燙的厲害。

她左右看看,只有船夫在划船。

她忍着羞澀,朝蘇崇的胳膊伸出了手。

她的手很好看,叫人忍不住想握着。

只是力氣小的,蘇崇懷疑她到底是幫他揉胳膊還是在揉他的錦袍。

同樣都是姑娘,自家妹妹和她簡直是天差地別。

別的不說,就拿捏胳膊來說。

他要自家妹妹捏胳膊,她肯定不會幹的,而是很乖巧的把父親抬出來:我力氣小,要不要叫爹爹來給你捏?

哪有這麼聽話的時候啊。

就是力氣小的蘇崇沒法忽視。

“你早上沒吃飯?”蘇崇問道。

問的太突然,拂雲郡主愣了下,道,“吃,吃了。”

“吃了怎麼力氣這麼小,”蘇崇道。

“……。”

拂雲郡主就知道自己揉胳膊的力氣太小被嫌棄了。

她稍稍加重力道。

船夫幾次側目。

嗯。

這個船夫是東鄉侯府小廝打扮的。

對自家大少爺第一次見人家姑娘就拿着當丫鬟使喚,他決定回去向夫人告狀。

“大少爺,快吃午飯了,是回去吃,還是在船上吃?”船夫問道。

蘇崇望着拂雲郡主道,“就在船上吃吧?”

拂雲郡主看了眼船艙,她沒發現有吃的。

她能不能說回王府再吃?

“船就停在這兒吧,”蘇崇道。

船夫把船停下。

熟練的拿起釣魚竿從湖裡釣了幾條魚出來。

把銅盆燒了炭火。

把魚清洗乾淨遞給蘇崇。

蘇崇就在船上烤魚。

拂雲郡主就一直看着,直到蘇崇把魚烤好遞給她,“嘗嘗我的手藝。”

拂雲郡主接了烤魚,沒有盤子,沒有筷子。

她只能跟着蘇崇直接咬。

拂雲郡主覺得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和這條魚同歸於盡了。

蘇崇望着她,道,“你怎麼都不說話?”

拂雲郡主看了他一眼,飛快的把頭低下。

她不知道和他說什麼。

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謝,謝謝。”

“謝我什麼?”蘇崇笑問道。

拂雲郡主覺得這人真可惡。

他明明知道,還非要她說的那麼直白。

蘇崇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你我定親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跟我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