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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聶瑤回了南陽侯府,丫鬟跟在身後道,“姑娘,南安郡王不會真的是想娶姑娘你才騙別人玉佩沒找到吧?”

“我不信!”聶瑤道。

丫鬟則道,“奴婢倒覺得很有可能。”

“南安郡王愛面子,之前說了找到玉佩要退親,要真告訴別人他找到玉佩了,面子上多掛不住。”

“他只能裝沒找到了。”

反正丫鬟說什麼,聶瑤也不信。

他們兩從來沒看對方順眼過。

喜歡她?

除非南安郡王腦袋被驢踢過還差不多。

眼看着就要送納采禮過門了,聶瑤心急啊。

她去找南陽侯,搖着他胳膊道,“祖父,拂雲郡主給蘇大少爺做的鞋都崩線了,蘇大少爺都穿了。”

“我做的鞋,南安郡王一臉嫌棄,他根本不喜歡瑤兒,您幫我把親事退了吧。”

想到蘇崇那雙崩線的鞋,南陽侯的臉就有點崩不住了,“讓南安郡王穿那兩雙鞋,太強人所難了。”

“一定要我嫁人,祖父不也強人所難嗎?”

“他要不穿,我就不嫁!”

聶瑤撇過臉去。

以她對南安郡王的了解,要他穿那兩雙鞋,他絕對會氣炸肺。

他會把鞋扔南陽侯府門前都說不一定。

南陽侯看着聶瑤,“南安郡王要穿了,你以後就不鬧了?”

聶瑤重重的點頭。

南陽侯捋着鬍鬚笑了。

南安郡王羨慕蘇崇有拂雲郡主做鞋,聶瑤給他做了。

那聶瑤也能羨慕拂雲郡主鞋做的那麼差,蘇大少爺還給面子穿出門。

南陽侯把話給南安王一說,南安王是一個頭兩個大。

鞋是他兒子點名了要的,還要越結實越好,那兩雙鞋結實程度,無可挑剔。

坑是他兒子自己挖的,可不得自己蹲裡頭。

兩天後傍晚,南安郡王回府,南安王妃讓人把鞋拿給他。

南安郡王見了礙眼,“這鞋怎麼還沒扔?”

南安王妃瞪他,“你不是羨慕蘇大少爺有拂雲郡主給他做鞋,吵着也要嗎?”

“人家姑娘也給你做了,怎麼沒見你穿?”

南安郡王,“……。”

他看着南安王妃,“母妃,您可是我親娘啊,這鞋,叫我怎麼穿啊?”

“不是你要的越結實越好嗎?”南安王妃道。

“……。”

“那我也沒要結實到這種程度,”南安郡王吶吶。

“那是人家姑娘聽話,”南安王妃道。

“……聽話?”

“母妃,你確定她不是和我抬杠?”南安郡王覺得自家母妃吃錯藥了。

這麼袒護一個外人,太不正常了。

南安郡王走到南安王妃跟前,懷疑道,“母妃不會也讓人假冒了吧?”

南安王妃兩眼瞪他。

“明兒是登門送納采禮的日子,你把定親的玉佩丟了,疏忽大意,穿這兩雙鞋,就算是賠禮認錯了,”南安王妃臉不紅氣不喘。

賠禮認錯?

不可能的。

對南安郡王來說,退親了才稱心如意。

南安郡王說什麼也不肯穿。

南安王妃了解自己的兒子,讓他心甘情願的穿鞋難比登天。

只能用激將法了。

南安王妃望着南安郡王道,“你知道背後人家怎麼說你嗎?”

南安郡王蹙眉。

南安王妃身邊的丫鬟就道,“夫人在美人閣,那些貴夫人在背後說郡王爺比不得蘇大少爺大氣,拂雲郡主做的鞋崩線,蘇大少爺都穿了,還穿去參加接風宴,郡王爺卻不肯穿未婚妻做的鞋,夫人聽了可不好意思了。”

不得不說親娘就是了解兒子。

南安郡王怒道,“誰說我比不上蘇大少爺的?!”

“哪比的上了?”南安王妃問道。

“……。”

南安郡王半晌沒能舉例子他比的過蘇崇的地方。

論謀略,他比不上蘇崇。

論武功,他更比不上了。

論容貌,蘇崇也不輸給他。

南安王妃就那麼看着他。

最後,南安郡王指着箱子道,“至少我未婚妻做的鞋比他未婚妻做的結實!”

南安王妃,“……。”

南安王妃一臉黑線。

她這兒子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這厚臉皮人家蘇大少爺鐵定比不上。

四下丫鬟捂嘴偷笑。

南安郡王反應過來,蹲在坑裡兩眼望天。

這鞋他是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了。

從正院出來,南安郡王一臉的生不如死。

他為什麼要回來?

他在東鄉侯府待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想不開回來?

這家已經不是他的了,連父王母妃都已經被那不知高矮胖瘦的未婚妻霸佔了!

小廝抱着銅靴子跟在後頭,嘴角狂抽。

這鞋是真沉啊。

不得不說郡王爺倒霉。

本來兩雙鞋還能挑一下。

結果那雙鐵鞋太沉了不跟腳,想穿都穿不了,只能選這算銅靴子了。

這雙銅靴子設計巧妙,一半可以活動,不會穿不進去。

南安郡王幾次回頭看銅靴子,那臉色臭的都找不到詞來形容。

“幫我想想有什麼辦法不穿它,”南安郡王道。

“辦法肯定是沒有的,”小廝道。

南安郡王轉身要打人。

小廝連忙道,“郡王爺息怒!”

“要不小的讓繡房連夜給您做一雙精美的鞋套,至少外人看上去不知道這是雙銅靴子。”

“……。”

“這是自欺欺人!”南安郡王怒道。

“那郡王爺您要不要?”小廝一臉諂媚。

“還不快去!”

“……。”

讓他穿銅靴子出門,他可丟不起那臉。

第二天,南安郡王就穿了補救過後的銅靴子出門了。

嗯。

平常從他院子出府只要一刻鐘,今兒整整走了兩刻鐘才到大門口。

而且走路的姿勢是奇醜無比。

遠遠看去像是他蹲了兩個時辰茅坑出來,雙腿蹲麻了的樣子。

站在大門口,南安郡王轉身望去。

沒人來阻攔他。

那心是拔涼拔涼的。

他堂堂南安王府郡王爺的臉面就這麼不值錢嗎?

“郡王爺,您的馬牽來了,”小廝同情道。

南安郡王罵道,“讓我怎麼騎馬,我這腳塞的馬鐙嗎?!”

“郡王爺放心,小的對比過了,還是能塞進去的,”小廝回道。

“……。”

南安郡王手裡摺扇握的緊緊的。

要不是行動不便,非得狠狠的揍他們一頓不可。

就這樣,南安郡王穿着銅靴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