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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王府門前。

蘇錦馬車還沒有到門前,便停下了。

王府門前正停着一輛普通馬車。

車夫從車轅上跳下來,望着王府守門小廝道,“過來幫把手,把你們家三老爺扶下來。”

小廝下台階,把爛醉如泥的三老爺從馬車內拖下去。

自打丁憂在家後,三老爺就經常喝的爛醉如泥,被人送回來。

丁憂期間,要循規蹈矩,飲酒作樂這樣的事是萬萬不能的。

可三老爺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就算他安分守己,三年後,他能官復原職嗎?

既然不能,又何苦委屈自己三年?

小廝把三老爺抬進府,車夫看着他們道,“有勞順帶把酒錢結了,三百二十兩。”

“這麼多?”小廝詫異。

“你們家老爺嘴雕,只喝上等的花雕和女兒紅,我家酒鋪的好酒都被他喝差不多了,”車夫道。

“有蹭酒的,你們家老爺也不在意,三五個人,就喝了這麼多。”

“酒是當眾喝的,我們酒館可不管多收鎮北王府一個銅板。”

李總管走出來,道,“如果不着急的話,就有勞等會兒。”

“不急,不急,”車夫忙道。

李總管吩咐小廝道,“去南院找三太太拿錢。”

小廝跑的飛快。

這半個月來,公中已經為三老爺付了一千多兩的酒水錢了。

一筆筆的雖然不是大數目,但掏的不甘心啊。

三老爺買醉的酒錢,理應三房掏,怎麼能讓公中給他買單?

只是小廝去了三房,錢沒拿到,還被人拿掃把給攆了出來。

三老爺日日醉酒,三太太已經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現在還要她拿錢付賬?

沒門兒!

現在的三房已經不是以前的三房了,她再不精打細算,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

三太太是打定主意,這錢她是一個子都不會拿的。

可她不拿沒關係,每個月都會往南院撥錢。

這錢公中先墊着,等到了發月例的日子,再扣下來便是。

三老爺被小廝送回南院。

小廝是把三老爺送到三太太房裡的。

只是這回三老爺酒喝的太多了,小廝扶他躺下的時候。

三老爺沒忍住,嘩啦一聲,吐在了床上。

小廝都嫌棄的皺眉了,何況是三太太。

以前精神抖擻的時候,不見來她的屋,這會兒倒是進她的屋了?

三太太越想越氣不順,“把老爺抬去雪姨娘屋裡。”

正好丫鬟們也不想伺候醉酒的三老爺,趕緊讓小廝把三老爺抬走。

小廝都無語了。

沒見過做嫡妻的把夫婿往小妾房間里送的,不過三老爺這樣子,確實遭人嫌棄。

三太太吩咐,小廝只能照辦,抬着三太太去雪姨娘住的院子。

當著小廝的面,雪姨娘賢惠有加,丫鬟殷勤備至。

連小廝都覺得雪姨娘更有嫡妻的風範。

小廝辛苦抬人過來,雪姨娘還賞了錢,小廝就更得誇她一聲好了。

只是等小廝離開,丫鬟的臉就臭了下來。

雪姨娘捂着鼻子,背過身去。

她瞥到桌子上的茶,端起來,朝三老爺走過去。

手一抬。

嘩啦一聲。

一盞茶,一滴不剩的潑在了三老爺的臉上。

不論是突然而來的茶水,還是撲面而來的力道,都足夠三老爺猛然驚醒了。

三老爺猛然睜開眼睛,眼皮子還貼着茶葉。

三老爺張嘴就要罵,結果看清楚是雪姨娘,看着那張含嬌帶媚的臉,怎麼也沒忍心罵出口。

雪姨娘看着他,失望道,“遇到點打擊,就這麼一蹶不振了?”

三老爺慘笑一聲。

這是一點打擊嗎?

雪姨娘看了丫鬟一眼。

丫鬟出去守門。

雪姨娘看着三老爺道,“我可以幫你奪鎮北王府。”

“你?”三老爺笑了一聲。

她能幫他奪鎮北王府?

她要真那麼有本事,怎麼會流落花樓?

他現在沒心思開玩笑。

“我口渴,給我倒杯茶,”三老爺道。

雪姨娘手上就有茶盞。

她稍稍抬起,“想喝茶?”

三老爺望向茶盞。

只見雪姨娘手稍稍一用力,茶盞就被她給捏碎了。

嘩啦啦掉下來,和青石地面撞擊出令三老爺心驚肉跳的聲音。

這力道……

“你會武功?!”三老爺聲音拔高了幾分。

不止高了幾分,還帶了點顫抖。

他和雪姨娘同床共枕這麼久,竟不知她會武功。

雪姨娘勾唇一笑。

她不笑時已經美的令人神魂顛倒,這一笑,更是讓人三魂丟掉七魄。

不過三老爺的注意力不在她的美上。

如果他沒有足夠的實力,根本就守不住她的美。

這幾天,已經不止一人在他面前誇雪姨娘,三老爺豈不會不懂他們的弦外之音?

想到雪姨娘是百花樓的花魁,三老爺蹙眉,“你是崇國公的人?”

這麼想,又覺得不對。

如果是崇國公的人,就沒有必要進鎮北王府了。

雪姨娘眸光一瞥,“我的主子,豈是一個小小崇國公能比的?”

清冷的聲音,不似以往的嫵媚婉約,夾帶了幾分輕蔑傳來,三老爺心頭狠狠一震。

……

蘇錦忙了一夜。

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才把從東鄉侯府帶回來的從崇老國公體內逼出來的毒血中的毒提煉出來。

一小酒杯的血,才提煉了三顆米粒大小的毒。

因要去掉血腥味,步驟複雜,費的時間就多。

上回被崇國公算計打翻了毒血,雖然毒瞎了崇國公老夫人一隻眼睛,但好在有了意外的收穫,但為了給崇老國公驗毒,只能又重新逼了點毒血出來。

崇老國公本就身體虛弱,又失血過多,蘇錦都於心不忍。

但願這是最後一次。

夜裡睡的晚,早上起的就晚。

而且蘇錦起來,伺候在床邊的不是杏兒,而是碧朱。

蘇錦站在那裡,任由碧朱幫她更衣,遲遲不見杏兒出現,便問道,“杏兒呢?”

“杏兒姐姐去東鄉侯府送東西了,”碧朱回道。

“怎麼是她去送?”蘇錦問道。

一般送東西的活都歸暗衛。

碧朱忍不住捂嘴笑道,“那日狄青大哥把杏兒姐姐晾在屋頂上曬了半天后,杏兒姐姐就沒再和他說過話,見他一次瞪他一次。”

“今兒早上,杏兒姐姐把藥瓶給奴婢,讓奴婢送去給狄青大哥。”

“狄青大哥不接藥瓶,讓杏兒姐姐自己給他。”

“然後杏兒姐姐就自己送了。”

“……。”

讓杏兒有求於人,那是不可能的。

侯爺說了,丟什麼也不能丟了骨氣。

不就送個東西,多大點事啊。

吩咐碧朱照顧好蘇錦,杏兒把藥瓶往跨包里一塞,就出府了。

可憐暗衛還想杏兒服軟。

結果杏兒高高興興的出府送葯。

一路買買買大包小包的去了東鄉侯府。

他一臉鬱悶的在暗處跟着,唯恐她把葯送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