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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說的小聲。

謝景宸回答的也小聲。

但架不住南安郡王耳力好啊。

福清郡主那明顯就對謝景宸有好感的眼神,還有那句“宸哥哥”,他都被肉麻到了。

南安郡王想看看蘇錦是怎麼吃醋的。

就蘇錦的脾氣,在外招蜂引蝶,他料定謝景宸沒好果子吃。

只是沒想到謝景宸居然這麼的聽話。

讓他吱一聲,他就真的吱了一聲。

一個沒忍住,噴了自家父王一後背。

南安郡王想死。

南安王想把自家兒子打死。

這估計是他們父子第一次意見統一。

南安郡王忙把茶盞放下,趕緊給自家父王擦後背,只是腦袋往前一伸,暈乎乎的。

南安王那個嫌棄啊。

還以為他改了性子,不喝酒了,沒想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噴茶,他還不如喝酒呢。

嗯。

南安郡王不是不喝酒了,而是蘇錦不讓他喝酒。

在宴會上,女子都會喝一點果酒,他一個大男人只能喝茶。

南安郡王鬱悶啊。

壽寧公主坐在那裡,眸光一直往這邊看。

自然沒有錯過南安郡王噴茶的姿勢。

不愧是她看上的人,連噴茶都噴的那麼好看。

南安郡王為什麼噴茶,蘇錦和謝景宸都很清楚。

蘇錦狠狠的瞪了謝景宸一眼。

謝景宸握着她的手,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好,蘇錦努力把手抽回來,可惜徒勞無功。

再見他眼底流瀉的笑意,蘇錦更是來氣,“你還笑?!”

謝景宸看着她道,“難得看到娘子吃醋,為夫高興。”

吃醋?

蘇錦狠狠的翻了一記白眼。

她會吃醋?

她用得着吃一個南梁郡主的醋嗎?

蘇錦望着謝景宸,在外人看來,那是含情脈脈,片刻都捨不得離開彼此的視線。

但離的近的都知道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

蘇錦含笑道,“大齊應該還沒有女子休夫的先例吧?”

謝景宸,“……。”

蘇錦的弦外之音,謝景宸一清二楚。

東鄉侯常說的一句話——

沒有先例,那便開了這先例。

“這先例還是給別人開吧,為夫不會給娘子機會的,”謝景宸道。

兩人交頭接耳,在外人看來就是咬耳朵。

蘇錦和謝景宸秀恩愛,那是秀的滿大街人盡皆知。

是以在大殿上你儂我儂,也沒什麼人在意。

福清郡主幾次側目看過來,手中綉帕暗撕扯,沒想到那麼一個冷漠寡言的人居然有笑的這麼高興的時候!

一路回京,大半個月都沒見他笑過一次!

她還以為他從來就不會笑!

這時候——

承嫻郡主站起來,要獻舞一支給太后助興。

太后沉悶的心情好轉幾分道,“也好。”

承嫻郡主去換了舞衣來,翩然起舞。

舞姿絕美,驚為天人。

待她跳完,福清郡主也站了起來,望着皇上道,“皇舅舅,福清也為您獻舞一支。”

這是打算比到底了。

既然敢在承嫻郡主獻舞之後站起來,足見有幾分底氣。

總不至於上趕着丟皇上的人。

她換了舞衣來。

她跳的是大齊的舞。

嗯。

如蘇錦所料,跳的比承嫻郡主好。

皇上稱讚道,“至少得了皇妹七分真傳。”

九陵長公主笑道,“皇兄一再誇福清,皇妹真怕她會驕傲,從此止步不前。”

“母妃,福清才不會驕傲,”福清郡主道。

嗯。

不會驕傲,但會撒嬌。

承嫻郡主氣坐下來,這種從頭被壓到腳的感覺真心不好受。

太后待了沒一會兒,便借口乏了,讓李嬤嬤扶着她回永寧宮。

端慧長公主不好離開,畢竟這宴會是打着給她接風洗塵的名義舉辦的。

明打着她的幌子,實則給九陵長公主接風,才更叫她生氣。

遠在任上,端慧長公主就知道崇國公和太后的勢力大不如前了,沒想到才回京,便親眼見識……

不!

是親身體會了!

耐着性子,僵硬的笑到宴會散。

宴會散後,端慧長公主去永寧宮見太后。

承嫻郡主和宜安縣主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把太后的怒氣挑撥到了最高。

怕太后氣傷了身子,端慧長公主道,“你們去御花園逛逛,不可惹事。”

兩人起身告退。

等她們一走,端慧長公主便道,“九陵怎麼會從南梁回來?”

“她回來也就罷了,怎麼還不敬王最疼愛的女兒也帶來了?”

太后皺眉,“她從南梁敬王府逃了的事,哀家知道。”

“福清郡主是敬王最疼愛的女兒,帶她回京,十有八九是做人質。”

只是崇國公信誓旦旦不會讓九陵長公主回到京都。

她不僅回來了,還回來的這麼湊巧!

讓她們母女顏面掃地!

“她是怎麼避開崇國公的耳目,悄無聲息的回京的?”

“回來的時間還掐的這麼准,怕是昨兒就抵達京都了,”太后道。

太后這一句話,正好給端慧長公主提了個醒。

她猛然太后望着太后,倒是把太后嚇了一跳,“怎麼了?”

“她……她怕是借我的東風回京的,”端慧長公主後背發寒道。

太后眉頭打了個死結。

怎麼會借你的東風?

端慧長公主也只是猜測,沒有十足的證據。

但直覺告訴她,她沒有猜測。

四天前,她們一行人在驛站落腳,第二天一早,準備啟程回京的時候,當地的縣官匆匆趕來獻媚討好,送了她兩大箱的東西。

綾羅綢緞,應有盡有。

這一路回京,端慧長公主是收禮收到手軟。

只是趕着回京,也沒有細看,就把兩馬車的東西收了。

東西實在太多,又急於趕路,一路上也沒叫人打開箱子看看裡面有沒有貓膩。

一個小官巴結討好送的東西,也不可能出什麼錯。

一路相安無事,直到他們進京後,那兩輛馬車中的一輛出事了。

車夫說車輪裂開,要修好才能走。

抬了兩箱東西去其他馬車上,然後便把馬車趕到一旁。

那輛馬車趕走後,便沒再回府。

昨兒傍晚,管事的派人找了一圈,回來向她稟告說小廝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私逃。

現在看來,這絕不是湊巧那麼簡單,十有八九九陵長公主和福清郡主就躲在箱子裡頭。

只有她的馬車,崇國公的人不會查,不會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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