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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就怕,你不亮身份還好。”凌珏回身,架起儼然縮成一團的常鉞:“一亮身份,反而會招致殺生之禍。”

“走!”幾乎是同一時間,當凌珏和常鉞破窗躍下的時候,徐東風帶人闖了進來。

“快,抓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跑掉。”徐東風悔不當初,都怪他太過於輕信那小子了。

眼見到手的人就這麼飛了,就是脾氣再好的人,也剋制不住:“不論生死,凌珏和那小子抓住以後重重有賞。”

十幾名殺手分別從窗戶和大門追殺出去。此時還是白日,饒是這遠離鬧市區的位置也免不了人來人往。

忽而恍如神兵天降一般的十幾人訓練有素,在追擊着什麼。百姓見了,雖有片刻的恍惚,但還是知道他們若不趕緊避讓,定會被殃及池魚。

“讓開!”徐東風和他的手下再也顧不得許多,勢要一擊必中。

街邊兩側的數個攤位被推倒,菜葉,雞蛋砸了一地,還混合著某一口大鍋里的熱油,倒叫不少人遭了殃,仰頭嘶吼了起來。

不少人被這樣的場景震懾住了,一言不發。但這其中也不乏暴脾氣的,直接破口大罵。

可惜,這夥人跑掉的速度太迅猛了,轉眼間就如十幾道黑影一般掠過。對於這些無關痛癢的責罵在他們聽來更是充耳不聞。

路口中央剛閃出的一匹驢車來不及停下,只見徐東風等人好像學到了爬雲之術一般,雙腳一蹬,先是踏着驢的頭,再在空中一個翻轉,並且借力拉着的驢車,穩穩越過了擋路的驢車。

“世子,你跑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徐東風想要喝止住前面的兩人。

“世子?你是世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後的尾巴沒有甩掉,常鉞反而向自己投來了這種驚詫到不行的目光。

“這個之後再說,現在我們必須逃掉。”凌珏抓着常鉞的臂膀緊了一緊:“否則,不僅是我,你也會有危險。”

常鉞整個人直接懵掉,只是本能地邁着雙腿跟上凌珏的步伐。

在他看來,身後一眾人的追擊好比魑魅魍魎,雖然不知道究竟他們和林木有何過節。但常鉞也知道,被他們追上了,鐵定是死路一條。

而身邊的這個人,不管他是世子還是何人,林木何嘗害過他?

“逃掉之後,你一定要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常鉞越發地覺得林木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如果他還被蒙在鼓裡,那麼就是心臟也要負荷不起了。

“我說一不二。”前面出現了一條小巷,對於凌珏來說,或許反而是一個機會。

他拽着常鉞的手就是一松:“我們分開跑,你先躲進巷子里去。”

常鉞是惹毛了那伙人不錯,如果放在以往,他們必定會不遺餘力地來找常鉞的麻煩。可是,現在他們的目標是自己。又加之,常鉞是知府兒子的事情還隻字未提。

凌珏完全有把握,如果能讓常鉞躲開這麻煩的中心,常鉞或許就可以規避掉這一場風波。

況且,到時他以一敵對方的十幾人本來就沒有什麼勝算,再加上常鉞這樣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還得分身去照顧他。那他能勝出的幾率就更是微乎其微了。

徐東風帶人很快追了上來,他看到了常鉞躲進了巷子口:“你們兩個去追那個臭小子。”

膽敢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徐東風的這口惡氣自然沒有那麼容易出掉。是凌珏低估了:“閣下要殺的人是我,何必為難於他?”

此時的凌珏不過就是因為講了句話的功夫,已經被團團包圍,避無可避了。要想爭得一線生機,只能拚死一搏,撕出一條生路來。

但是,常鉞不一樣,他還有很多機會。

徐東風嗤笑,望着那條逼仄的小巷:“你們還不快去!聽他的幹嘛?到底誰才是頭兒?”

那兩人互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在剛進入羅庭城的時候告誡他們要警惕名諱。

“他跑了。”其中一個人回神,這才望到常鉞雖然沒有武功傍身,但好歹年輕氣盛,跑出了好遠的距離。

“追!”兩個人就像兩支離弦的箭一樣,不斷縮短着和常鉞之間的距離。

這一幕盡歸了凌珏的眼底,但凌珏也只是收回目光,緊緊盯着面前的徐東風:“我不知道是誰派你們來的,不過料想,殺不了我,你們就交不了差。而我如果不能從你們手裡逃脫,想必最終也逃不過客死他鄉的命運了吧。”

凌珏深知,他再也無法幫助常鉞更多。要讓他做交易是不可能的,羅庭的毒瘡不拔,只會百害而無一利。他絕不會做只爭眼前朝夕利弊的燕雀。

而替常鉞說話,只能是害了他。如果讓眼前的這夥人知道了常鉞和自己的關係非比尋常,那麼常鉞便連最後一次置身事外的機會都沒有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裝作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只希望常鉞的腿腳可以快些,福還是禍只能靠常鉞自己了。

凌珏倉皇逃掉的時候,什麼東西都來不及收拾,除了背上背着的一把鐵劍。

他抽出利劍:“既然左右避不了這一戰,那就讓我看看閣下的功夫好了。”

一個劍鋒划過,凌珏閃到了徐東風的身前。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還是懂得,殊死一戰是必然,可是寡不敵眾的情況下就必須得投機取巧。

徐東風能成為這夥人的頭領絕不是浪得虛名,幾招下來居然不落下風。

反而是凌珏,情況就沒有那麼樂觀了。光對付一個徐東風儼然就是耗費心神的事情,更遑論,徐東風還有那麼多的幫手。

刺啦一聲,是布帛裂開的聲音。凌珏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右臂的袖子已經被劃開一道口子。

他的衣料價值不菲,能被輕易地劃開,可見此人功夫還不錯:“我現在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財大氣粗的買主能請得動各位?”

“嘶”,右臂上突然一片冰涼。凌珏低頭去看,原來那個口子不僅僅是劃破衣服這麼簡單,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正在緩緩開裂,之前已經溢出的鮮血現在都逐漸乾涸了。

“即便世子你擁有通天徹地的神功,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徐東風的大刀直衝着凌珏的面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