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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齊城只一心想着撇清犯罪的事實,卻無形之中在第一時間便是主動承認了其人自己的身份。

“頭兒。”房門大開着,這讓後來人很快就追隨着無憂的步伐趕了上來:“是他嗎?”

無憂不過點了點頭,兩人就上前一左一右將李齊城拿了下來:“不管你有沒有做過,我們要找的人就是李齊城。”

李齊城又掙扎了幾下,人非但沒有爭得自由,反而更是迎來了後脖的一記重擊。

李齊城的確是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無憂不過一個掌劈下去,他就人事不省了。

“你們……”因為這間青樓在京都當中也算名聲在外,達官貴族見得自是不少。這女子見慣了先前的場面,才一副不驚不懼的樣子。

可是,任憑她再如何地自詡見多識廣,見到這樣的一幕,終於是有些膽怯了:“你們要把人帶去哪兒?這裡可是天子腳下。”

無憂並沒有理睬於她,只是把快要滑到地上的李齊城連拖帶拽地拉了起來:“帶人走。”

他身邊的這名暗衛明白無憂話中內里的意思,亦架在了李齊城的另外一邊:“明白。”

無憂並沒有對他們的行為而給任何人做出了解釋。在他耳中聽來,方才那青樓女子的廢話完全就是荒唐可笑。

是天子腳下就不敢隨意動手了嗎?要知道,這此間的意思,還就是陛下的交代。

李齊城左右兩邊都各被暗衛架着,從擠擠攘攘的人群當中穿梭而過的時候,甚至都沒有人能夠發現他這是處於昏倒過去的狀態的。

“李齊城,聽說就在數日前,你才剛入的京都?”

李齊城怎樣也想不到,當時那脖頸處的一記吃痛過後,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等在他眼前的便是這幅光景。

“草,草民叩見陛下。”李齊城是沒有見過明燁,只是這隻有天子才可着有的明黃色的龍袍就晃晃然立於眼前。一個思量間,還有什麼是反應不過來的?

只是無論李齊城怎樣用力,他發現自己的兩隻手都不能如常舉至身前。以至於面見了陛下,都不能行禮:“這,這是怎麼回事?”

眼神的忽然一個下飄,李齊城才發現了過來,原是自己的兩隻手皆被鐵鏈銬在了一起。

“算來這個時候入京的似乎也只有景安王一個了,是也不是?”對他們,明燁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耐心。這樣一個問話,聽來已經是帶有了些嘶吼的意味存在。

“草民確是景安王還在通州時就收的門客。”是非如何,李齊城見明燁已有論斷。便心知,他若繼續負隅頑抗下去,最後受皮肉之苦的人也只會是自己。

故而,識時務者才當真是最懂得人情世故的那個:“珏世子的親筆信是王爺的意思。”

李齊城既不想讓自己受一番苦楚,更不想因此而失去了在通州之地的庇護。所以該如何回話,便是極需竅門的一件事情。

那具有着臨摹他人字跡能力的門客雖然並不是他,但同為為景安王做事,內情如何,他知道的也有有十之**。為了日後能繼續舒心的日子,關於這一點,李齊城自然不會隨意宣之於口。

“果真是朕這個好皇叔乾的。”明燁心中倒是鬆了口氣,畢竟之前那書信上的字句實在與凌珏的字跡同出一轍,讓他不信也難。

李齊城被禁於皇宮大內的一間偏殿之中,除了寥寥幾個明燁身邊的宮人會為他送來飯食,誰也不知還有這樣的一個存在。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的悲劇,明燁當即派了人侯在四方館的里外。對付身負如此執念的景安王,已經不能用尋常的相談來解決問題。

事物的聯繫總是草蛇灰線,伏脈千里。在這之中,誰也別想單獨憑藉著一己之力就得以成林。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道理。若是抓不到任何的一根線,或許就此瞞天過海也不是多麼地不可行。只要但凡是留有一星半點的蹤跡可循,被人公之於眾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讓明燁驚詫不已的是,他這個皇叔居然還和自己的母后有幾分交情。從前先帝在位的時候,太后和他便總困於皇宮的重重殿宇之中,總也不得自由。

那個時候,明燁便是有着記憶的,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二人有什麼除卻名義上的聯繫。

“景安王先前幾次入宮,都只去了一個地方。”奉令守在四方館的侍衛來稟,“屬下們經過探查,應該便是太后娘娘的熙寰宮無疑。”

這樣一來,許多存於心頭的疑惑,倒是漸漸明悉了起來。難怪之前在這些方面上蟄伏了許久的太后,忽然便毫無徵兆地同他提起了凌珏的事情。

本以為是巧合之過,抑或是流言蜚語傳得過甚,終是讓心思不定的太后也受了擺布。

現在看來,倒是他這個當兒子的太過低估太后了。太后哪裡會是受人擺布左右的那個,不僅不是,還恰恰相反,這些小動作的背後亦有她的份兒。

“陸公公,去找幾個熙寰宮內殿服侍的人去。”明燁不便現身,那是因為他總是關礙着他同太后的母子關係。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總見不得去撕破這層窗戶紙。就算要撕破,為了避免惹人閑話,那個人也不應該是他:“朕要知道,太后與景安王究竟在共同謀划著些什麼?”

“是。”陸公公很快便應承了下來。儘管這事辦起來是有些難度在的,但總歸也是為了陛下而辦,這事自然而然也就簡化了很多。

藉由陸公公之口透露出了這層意思,在熙寰宮內殿服侍的多名宮人立時便選擇了倒戈相向。

陸公公也明白,太后娘娘身邊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動得的。正如那兩名資歷與他幾乎不相上下的宮女,弦子和杏兒,便是決計不可以將算盤打在她們身上的。

明燁的猜測沒有出錯。因為他繼朝堂暫壓一事之後,遲遲未有表態,反而讓打定了心思坐觀其變的景安王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躁鬱不安。

終是在兩方沒有互相吭聲之前,便自作主動地入宮尋來了熙寰宮裡,卻不知熙寰宮當中的宮人有不少都是換了芯的。

莫說是景安王,便是一直在熙寰宮中的太后,對此也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