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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景安王在背地裡搗鬼。”聽到這話的平陽侯也覺得十分驚異。

只是他不同於凌珏,亦是當年艱難走過的知情人,細細想來,不覺是冷汗直流。

再結合,景安王入京前後,陛下對他們態度的大轉變,想必是舊事已經兜不住了“先把府里的府衛一個都不留地帶去,先確保了玥兒的安全再說。”

凌珏只知道父親是真心疼愛玥兒,此番情景下,也不再處處藏拙。但為何要提到一個“先”字和再說,凌珏卻沒有往更深處去思慮。

“是。”凌珏只是世子,任憑他再如何心急,也不能越過平陽侯去直接調動如此多的人馬出城。

凌珏帶人很快趕到了無影所說的客棧,客棧里條件簡陋,但好在不曾在衣食起居上苛待過凌玥。

凌珏只丟給了小二一包銀兩,便飛奔上了二樓“玥兒,你可還好”

還沒見到人,凌珏的心卻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處。先前從無影那兒得到消息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了凌玥受傷的一回事。

這一路過來,他便一直擔心不已。眼下馬上就要見到了,他卻害怕一打眼看到一張如紙般蒼白的小臉。

客棧的房門被人一把拉開,凌玥的雙眼不禁亮了一亮,她只是沒有想到哥哥的行動如此迅速罷了“哥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只要你們來了,那些人就不敢在天子眼皮下殺人。”

這話,凌玥說得怪沒有底氣的。雖然是有一定的道理,可殺她的人可是陛下的皇叔,侯府如今也出了點事情,已經是大不如前了。

況且,道士師父所說,這麼多天來,凌玥一直不敢等閑視之。

凌珏聽聞這話苦笑了一聲,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今日府上的府衛都來了,有哥哥在,保證誰來都傷不了你一根汗毛。”

“嗯。”凌玥親昵地攬過凌珏的胳膊,雖然心中有些七上八下地打鼓,但那還未到來的明天,總也不是現下該憂愁的。

“知秋,收拾好姑娘的東西。”這邊吩咐完了知秋,凌珏注意到了一旁站着的無影。

現在的無影已然褪下了那身華服,儘管其人的身材樣貌比起很多公子來都要更為相稱一些。可終歸其人身上的那種凌冽殺意,即便掩了又掩,藏了又藏,卻還是那麼突兀的存在。

一襲黑衣,符合極了他的身份“多謝。”

無影的眸光定於一處,似乎也只是往凌玥的方向淡淡瞥去了一眼“保護主人的安危,是無影的職責所在。”

“無影,這回能成功回府,定是要謝謝你的。”凌玥知道她這麼說或許就是見外了。只是這一路上,又是護送,又是來回奔走的,沒有誰有義務要承擔這些本事不關己的危難。

心意,可不是埋在心裡就可以萬事大吉的,說出來才是必要的。

“你這一路,就只有無影護衛你”凌珏打量了一眼房中之景。那蘇少將軍答應的時候可是躊躇滿志,豈料其人這一走,竟是沒了後文。

“無影護衛我的安全,知秋負責我的起居,已經夠了呀。”凌玥還怕是哥哥欲要苛責於他們,忙着解釋起來。

“看來蘇少將軍真是白走了一趟。”不僅是蘇雲起白走了一趟,也讓他們凌家就此欠下了一個大大的人情。

“蘇雲起”凌玥忽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竟是漏了一拍“他怎麼了”

道士師父的預言當中,好像和蘇雲起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聯。可現而今局勢這麼複雜,他也難免會被殃及池魚。

“啊,無事。”凌珏有些私心,還不想讓凌玥知道蘇雲起是為了找尋她的下落而離京的“幾日前因為一些緣故,他也離京南下,想來還以為你們會碰到。”

凌玥不禁輕笑出聲“雖都是南下,可也沒有提前約好,怎麼可能碰得到呢?”

哥哥這是在開什麼玩笑?這樣都能碰到一處,那可真是一段不可多得的奇緣了。

凌珏自然不會將蘇雲起是特意為她離京的事情說出口,只讓知秋扶着凌玥,將她送上了馬車“這一路,你們可要仔細着姑娘的安全,若有差池,統統提頭來見。”

誠如無影所言,景安王的人一早便開始了在城中打探,如今又過了幾日,宛如滾雪球一般的越滾越大,京都的街市上已有不少人都在幫着他們留心注意。

幸而凌玥有着馬車護送,她的身份還算隱瞞得當。只是,沉寂多時的凌珏忽而在京都內調動起了如此陣仗的人馬,少不得更是引人注目。

比起凌玥在如此的情形下進京,自然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王爺,京都內今日不少人都看到了。”有探子即刻動身回報,將京都內平陽侯府的動向告訴給了景安王“平陽侯世子調動了大量人馬,匆匆出了城後,便又折返了回來。”

這來去不足半個時辰的功夫,想也知道,必然沒有走遠,只在京都之外的附近做了逗留。卻僅僅只有這半個時辰左右的逗留,便足以將情況說明了。

大抵是沒有料到自己的算計在僵持多日之後卻是功虧了一簣,景安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一着不慎,更是咳了一口血出來“本王早早地派人把守在了平陽侯府之外,可為何眼下還是出了這樣的變動,卻無人來稟”

回稟的手下一見此情景,便慌忙跪倒在地“我們的確派人守在了京都的各個要道之內,這幾日里,侯府一直閉門謝客,那三人確實沒有現過身。”

“蠢貨,真是一群蠢貨。”景安王喋血不已,以往此番情形也是司空見慣了,可像今朝這般,咳血不止還是頭一次“如若沒人通風報信,他凌珏會在眼下風頭正盛的時候帶了所有的府兵出門來嗎?”

凌珏背後可還有着一個平陽侯和蓼陽為他出謀劃策,盤算着棋路呢。那一對夫妻身懷着這樣大的秘密隱情,可在京都多年卻還無錯處讓人捉拿,足可見他們的狡猾謀略了。

眼下不過是剛剛有了些兆頭的模樣,他們便就小心翼翼地把控起整個侯府的出行來。

如若不是知曉凌玥出事,那平陽侯世子自然不會離開侯府半步。只是,究竟是什麼時候讓消息給傳了出去的

景安王實在困惑不已,心裡越是虛火旺盛,這口中咳出的鮮血便就越是沒有止下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