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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是有意為之,這樣的擔子也沒有幾個人封存在心底可以任由它過去的。去佛堂焚香齋戒,多少都是為了減輕心中的罪惡之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並不是多麼篤定的信佛,更不是什麼難得的堅持,不過就是求個心安罷了。

凌珏此刻的心中,再難有什麼意氣難平,震驚之感襲遍全身的時候,便就已經將他心裡的情緒全部沖刷殆盡。

照今日侯府的這般情形來看,陛下不會無緣無故地放出調令,鐵定是知道了什麼。而這什麼,**不離十,正是平陽侯說起的前朝公主暮央一事。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蒙面人的面巾被易風一把扯下,當即露出面頰上的一道刀疤來,初看之時,竟有些猙獰得可怕。

不過,那也只是初看,易風抖了抖肩膀,很是無所畏懼的模樣:“去哪兒?你膽敢當街刺殺侯府姑娘和公子,現在居然還來問我去哪兒?”

流雲推搡了一把橫在門前的易風,總覺得他這是在瞎耽誤功夫:“你同他多說什麼,快點帶到侯爺面前,是殺是打,總歸都是他自己造的孽就是了。”

易風這才鬆了口,和流雲一左一右架起了關在柴房中的蒙面人。

“跪下。”易風將人帶到的時候,大感此間的氛圍並不太好。只想趕緊在他手下的時候便把此人收拾地服帖,他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可奈何那摘掉面巾的蒙面人是個軟硬不吃的,無論易風怎麼大喝,都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在侯府眾人面前低頭屈服下來。

流雲看着此情景也是滿頭的冷汗,不知是錯覺還是真有此事。方才公子來吩咐他二人的時候,那臉黑的樣子,可是他這個當書童的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再看看眼前的平陽侯和大長公主,沒有一個人是神態放鬆些許的。可見,都是拜眼前的這個傢伙所賜,侯府如今的主子沒有一個是好臉色的。

“易風流雲,這裡自有父親母親,你們二人就先下去吧。只是莫要走遠,就在這門外守着,沒有吩咐,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凌珏面色如常的囑咐了一通下來,只是半點笑模樣都沒有。

侯府地大,下人眾多。正所謂人多眼雜,如果不是貼身的幾個知根知底,換了別人來,卻又是不好放心的。

方才因着凌玥在,還有知秋這個可以安心的。眼下她們二人既都不在了,自然得找可以代替知秋守門的人來。

這是凌珏的意圖,易風流雲卻不能盡知。

在他們眼中看來,沒有半點笑意的樣子,哪怕是謙遜有禮的笑意都沒有,這放在凌珏身上,就很可怕了。

“世子讓你們下去守着就下去守着,還站在這兒幹嘛?”平陽侯只感覺今日事事難以順心,怎麼可信的幾個下人卻一點兒都不機靈。

“是。”易風流雲聽出了平陽侯話語中已經快要耗盡的耐心,再不敢出神妄自去想很多。

“景安王派你們幾個來,是有十足的把握?”凌珏逼迫着自己將發生在蓼陽大長公主身上的前朝往事強行按壓了下去。

在他看來,與其遵循往常那般的千篇一律去拷問其人的來歷和目的,倒不如直來直去地好。他就怕,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正是因此,在一開始去找易風流雲將人帶來的同時,他還另拿着自己的貼身玉佩派人入了一趟宮。

侯府如今整個就是一個燙手山芋,他作為世子,是萬萬不好走開的。

可這入宮之行,卻又是勢在必行的。不然,何以在景安王的步步緊逼之下去洗脫侯府的冤屈呢?

便是侯府就此真要一蹶不振,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往更低處墜落,總是要儘力掙扎一二的。

他不太能夠確定,陛下如今還可願見到任何與平陽侯府相關的人與物?

蓼陽大長公主身上是有宮裡的腰牌的,若是出示那個,自然是可以保證進宮的順利。

只是,進宮是進去了,可蓼陽的存在如今是一根扎在陛下心頭的刺,若他執意如此,又叫明燁作何感想呢?

因而,只能靠着他們幼時的情誼去博一把了。那玉佩貼身,更是明燁所贈,府上的下人帶着它前去,如若可能,應該是可以進得了宮門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臉上一道刀疤的男人挺了挺胸膛,全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他這般樣子,倒像是做了虧心事的人不是他,是眼前的這侯府眾人一般。可和他那好主子是同出一轍的手段。

“景安王與人勾結,半路設伏,殺人殺到了京都。這一點,無論你認與不認,京都百姓可是人人得見的。我只是奇怪,你們殺的時候,就沒有預料到今日嗎?”便是他們刻意隱藏了身份與行蹤,不可磨滅的一點卻是,數人先後混入京都打探,而後更是選擇了當街動手。

順着這一點查下去,順藤摸瓜,對於京都來說,查出是誰派來的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也就是說,景安王這一遭是破釜沉舟,是誓要成功的。

可對決的雙方,即便景安王事事諸葛,永能超人一步,將該盤算到的全部盤算到了,又怎麼能保證另外一方就會順着他的心愿去將事態發展起來呢?

這就是凌珏擔心的地方,怕是眼前的這個蒙面人沒有多少時間了,如若消息不能及時地傳到宮裡去,那侯府就會丟掉這一次的人證。

“我……”被凌珏鉗制着跪在地上的刀疤臉男人口齒開始不清楚起來。

凌珏心內一驚,立馬攥起其人胸前的一片衣襟,“我什麼?”

刀疤臉男人用他的雙眼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凌珏,肺腔之內終於壓抑不住那股洶湧的氣息,一口鮮血噴將了出來。

凌珏只感覺自己的臉上一涼,用手一抹,已是沾上了數滴血點。

凌珏一早知道這夥人必然是死士,景安王定是掐好了時辰,如若能順利完成暗殺任務,自然是好。但若不能,屆時毒發身亡,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真是好算計。”凌珏氣不過。儘管他對景安王的這一手段是早有預料,可直到這一幕在他面前上演之時,心緒還是憤憤然地難以平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的如此芳鄰》,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