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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錯,就是錯了很多年。☆試想一下,在這許多年中,耽誤了多少人的大好年華?當年鬧得人心惶惶的屠絕事件,又讓多少家庭走上了妻離子散的道路?

“你……”想說什麼,可是那些話語在腦海當中打了個轉,再說出口的時候就變了樣子:“你的覺悟還挺高。”

蘇雲起挑挑眉,也不知自己是想哭還是想笑:“你確定這是在誇我?”

一來,他可不是朝中那些死守一派的老頑固。二來,生離和死別這兩個詞,是他自小就見過無數次的。

這無數次中,有他親眼見到過的,更有親身經歷的。每一樁每一件都那麼地鮮活,竟就像是發生在昨天的事情。

一個人若是見過了這世上殘酷血腥的東西,那麼這個東西就會變成刻進骨子裡的一種深深的厭惡之感。

況且,就是蘇雲起自己,都飽嘗了這當中的辛酸與刺骨之痛。算是與生死打過幾回交道,因而就格外珍惜生命的來之不易。

若道士真能阻止了這天下未來的dòngluàn,道者們又何怕再無出頭之日?那時,便是可以徹底地一雪前恥了。

“是……”凌玥心虛,她可不好意思承認蘇雲起這麼說是她一早就能想到的:“是吧。”

“別是吧了,趕緊回屋,當心受涼。明天你還要見一個重要人物,好好休息。”蘇雲起拒絕了凌玥遞迴來的披風,這種東西當然是要留在需要它的人手裡才成:“再說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北疆什麼天氣沒見過,你儘管拿去就好。”

凌玥無奈地笑笑,乾脆將上邊的毛髮整了一整推門進屋去了:“那我先替你收好。”

一進屋就是燒得溫度不冷不熱的地龍,哪裡還有需要得到的地方呢?只是這是人家蘇雲起的一片好心,她總不好總是駁了他的面子。

只是,她很好奇,這個重要人物會是誰?她又要以什麼身份去見?平陽侯家的女兒嗎?那是萬萬不可能了。

可除了這一身份還能與旁人有些交集以外。凌玥實在想象不到,現如今京都城中還有哪個人物要見她。

“蘇少將軍,您就請回吧。有什麼話我之後會幫您帶到的。”趙涵都快磨破了自己的嘴皮子,可就是勸不動蘇雲起。不禁心內腹誹了起來:這蘇少將軍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怎麼好說歹說就是不管用呢?

若不是因為對方實在不好惹,不僅是朝廷的將軍,更主要的是一身武藝,趙涵都忍不住要動粗了。

抬眼往蘇雲起身後望了一望,趙涵乾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勉強客氣地笑了出來:“少將軍您看今天反正是沒有指望了。您在我們妙春堂獃著,不僅等着心焦,後面的人也沒有辦法看診。您說說,這不是誤事嘛!”

話可都點到了這個份上,再怎麼樣,都該走人了吧?趙涵是這麼想着,心內還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只是沒成想,蘇雲起是有所動,但也只是往旁邊讓了一讓,招呼他身後一個等候多時的男人上了前:“對不住,你先請。”

“少將軍你!”趙涵有些氣結,可其人確實退守到了一旁,再也沒擋路礙事了。

“我如何了?”蘇雲起張開雙臂,視線往下移了一移,故意打量起自己來:“不過就是等華神醫而已,你們的生意照做不誤。不用管我。”

這話說的,妙春堂就這麼大的地方,出出進進的好不擁擠,還偏生要平白站出來這麼一個大活人。換誰誰能高興啊?

趙涵幾步上前,不由地再次將方才蘇雲起進門時就告知給他的話又複述了一遍:“華大夫這次給瞧病的人是婈妃娘娘。少將軍你知道婈妃娘娘意味着什麼嗎?她才是這家葯堂背後真正的主人。”

蘇雲起不由地為之一愣,而後就是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你至於這麼激動嗎?唾沫星子唾了我一臉。”

“東,東家的事情,耽擱不得。”趙涵結巴了幾句,表面上雖然看着還好,但心內着實後怕得緊。

雖然坊間傳的都是這蘇少將軍的好話,什麼作戰多麼英勇無敵之類,什麼對下屬懲罰分明等等的。

可說到底,人家是官,他是民,民不與官斗的道理趙涵還是時刻放在心上並隨時拿出來警醒自己一番的。想不到的是,今日還未來得及警醒,就已經禍從口出了。

而且,得罪這官可比一般得罪一般的官要嚴重多了。對方若是不高興了,一拳招呼上來,誰都扛不住啊!

蘇雲起很是無奈,苦了苦臉,可到底沒有同趙涵計較什麼:“婈妃娘娘病了,我自然不敢打擾。因此才候在妙春堂的。”

“可那個時候華大夫也累了,哪有那份心力再跟您回府診治啊?”見蘇雲起並沒有揪着他方才的錯處不放,態度甚至是一如既往地好,趙涵這才徹底地放下心來。按照他的理解,據實相告。

“有個人,他一定會去。”蘇雲起很是篤定,說這話的時候抱起了雙臂乾脆靠向了門邊:“所以,我今日等不到他是不會走的。不管你說什麼。”

趙涵這回徹底地被勾出了好奇心,想問一問那個人是誰。可見蘇雲起合上了雙眼,並無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便也只能作罷。

華珺這一去,還當真去了好幾個時辰。直至暮色渲染着整個天空都變成了深淺不一的顏色才瞧見了他的身影。

“少將軍?”華珺很是詫異會在妙春堂里見到蘇雲起,當即皺起了眉頭來:“你怎麼來了?”

“你什麼意思?”趙涵各種說辭其實就是在變相地給他吃閉門羹,但這些蘇雲起都可以視而不見,但那前提條件得是華珺不能這麼冷漠吧?

“你這一見我就苦大仇深,好像你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不至於吧,蘇雲起知道華珺那些臭規矩,什麼拒絕和為官做宰的人有什麼往來。

可當時的自己,也當真是沒有他,小命恐怕都難保啊!

“少將軍你不是為了自己來的?”華珺瞧見蘇雲起一股中氣十足的樣子,眉頭這才舒展了開來。

他還當是蘇雲起的病情有了反覆,若是那樣,可當真是他從業以來最為棘手的一次。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