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體突然從中斷裂,九洛筆直的向黑不見底的深淵墜去。
她拚死掙扎放出紫荊藤鐲想要抓住些什麼保命,無奈一路向下試了一路,全部失敗。
九洛只覺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刮在臉上猶如刀割。
上方傳來雲夜與雲白的咯咯笑聲,九洛只覺腦袋突然一沉,暈了過去。
她在一堆好奇的目光中醒來時,發現了石言玉。
“你醒了?”他目光里透着憂慮,接着問道,“你怎麼也來了?”語氣里透着絕望。
九洛被這幫人看的發毛,坐起身推開他們。
“我這是死了?”
她邊問邊從幾張椅子拼湊的簡易床上下來,四處溜達打量。
她所處的位置像是一座大花園,四周有花有樹有山有水,有鳥叫有花香,不像是阿鼻地獄。
“跟死了差不多。”不知誰說了一句。
九洛特意多打量對方一眼,白色官服,與石言玉的衣服一樣,也是斗齋司的。
她順勢把觀察周邊環境的目光收回來,重新打量一下與石言玉在一起的這些人,竟然是一水的白色官服。全是斗齋司的。
“過來。”她一把拽了石言玉到身前,石言玉尷尬的掰開她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訕訕說道:“有話好好說。”目光閃閃爍爍向四周發散開去。
九洛鬆開手,明白他要在同僚面前保持顏面,乾咳兩聲,換上恭敬的態度對石言玉說道:“這位石仙友,能否告訴我這是哪裡?您是怎麼到這裡的?”..
石言玉雖說與祝九洛相識時間不長,但那個說話的語氣方式和現在這種字字斟酌、語氣委婉嬌柔完全不一樣,聽得他一身雞皮疙瘩。
“你,好好說話。”他頗嫌棄的瞪了她一眼。
九洛立即又拽了他衣襟壓低聲音:“你不是怕這樣丟面子?”
石言玉翻了個白眼,已經都丟了,索性由她去吧。
身後一堆看熱鬧的也圍了上來,想聽他們在悄悄說些什麼。
自從進來這裡,靈力全都沒有了,跟個凡人沒有兩樣,以前聽個八卦啥的只要動動神識就好了,現在得把耳朵湊過去。
就聽祝九洛又問一遍:“這是哪?”
石言玉搖搖頭:“關了一個多月了,連個鬼影子都不見,誰知是什麼鬼地方?”
“一個多月?”九洛抓住重點詫異問道,“你是不是從橋上摔下來摔糊塗了?你剛被亡心魔牆拽進來,我就跟着進來救你了,哪來的一個多月?”
石言玉疑惑的瞪着祝九洛摸摸她的腦門:“哪來的橋?我被拽進來直接就到這裡了?不信你問問他們,是不是困在這裡有一個多月之久?”
“這位延壽司的小仙友,你是不是進來時磕着腦袋了。我們進來這裡已經有七七四十九天了,我數着日子呢,怎麼會錯。這裡比那地獄還可怕。所有東西一成不變,看似活的實則是死的。我們活在結界里。”
“九洛,我們這麼久沒有回去,迷天陣外的星君們就只派了你來救我們?”石言玉一臉苦笑。
祝九洛看着眼前這十多個愁眉苦臉的傢伙,聽着他們的隻言片語,久久沒說話。
不是他們瘋了,就是她自己瘋了。
他們說困在這個地方已經四十九天,可是九洛就算在那長長的台階上耽誤點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天。
要不是有石言玉在這群人中間,證明他進來時間不久,她真會以為是自己掉下來時摔傻了。
“我剛才怎麼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她終於在繁亂的細節里捋出了一點頭緒。
“就這麼憑空出現的,和大家出現時一樣。”有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