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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一急,忙站起身,從年君玟的手裡奪了過來,瞪着眼睛,“你走路怎麼不看着點。”

年君玟還在研究手裡的蠟狀物,放到鼻子聞了聞,眼底有些不確定。

玉溪也顧不得屁股疼了,“你是不是認識龍涎香。”

年君玟肚子滿是疑惑,“你知道它是龍涎香?”

玉溪驚覺口誤,眼底有些慌亂,“我在書本上看過,其實我也不確定,我正要去市裡查查,你到底認不認識,不認識就還我。”

玉溪說完不敢看年君玟的眼睛,她只求別在問她,再問一定會露餡。

年君玟捏着龍涎香,眼底閃動着流光,多年不見,這丫頭有秘密了,想到目前的相處狀態,收回了目光,“我只見過一次,也不能確定,我陪你去找人鑒定下。”

玉溪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不認識人,年紀又小,去圖書光還不知道從何查起,有年君玟陪着也好,拿回龍涎香小心的放到包里,“好。”

兩人沉默的走了五分鐘,玉溪心思翻滾着,她覺得這是改善關係的好機會,她可不想真的得罪死年君玟,絞盡腦汁想話題,靈光一閃,“我聽我媽說,你學習特別的好,以優異的成績上的軍校是嗎?”

年君玟表情僵了,滿眼複雜的看着玉溪,他並沒有玉溪聰明,至少在學習方面和玉溪沒發比,玉溪天生是學習的料子,他不是,他的成績有不少是死記硬背的,回想起高中最痛苦的時光,年君玟臉色不大好。

以至於玉溪看到,年君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臉色特別的黑,頓時住了嘴,忍不住想,她是真的把人給得罪狠了,都不願意聽她說話。

玉溪快步走着,勢必要和年君玟拉開距離,她害怕啊,現在前後無人的,年君玟不會報復她吧,一想起剛好的脖子,又疼了。

玉溪陰謀論了,覺得年君玟跟着來,就是想藉機教訓她,在家的時候,年君玟不敢,她才發現,繼母這個護身符真心的強大。

年君玟抬眼,玉溪的速度就差要跑了,皺着眉,這丫頭不知道又抽了什麼瘋,想到從回來的冷遇和作弄,現在已經很好了,默不作聲的跟着。

進了市區,玉溪提着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里,有人了,年君玟也不敢在對她怎麼樣了,這才放慢了腳步。

如果剛開始年君玟還猜不出玉溪的想法,現在也明白了,悔的腸子都青了,當時怎麼就想也不想的動手了,難怪最近不捉弄他了,這是怕他了啊!

玉溪本來挺熱的,可後背涼颼颼的冷氣,心裡更提着了,這人是沒報復成功,心裡閉着氣呢!

這麼一想,玉溪覺得,年君玟心眼不大,想起小時候,村子裡的孩子,提起年君玟都是怕怕的模樣,玉溪覺得自己真相了。

可現在犯愁了,她想知道龍涎香到底是什麼,年君玟說找人鑒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玉溪正胡亂想着,胳膊被年君玟抓到,炸毛了,條件反射的捂着後脖頸,只見年君玟面無表情的收回了手,“坐三線公交。”

酷酷的留下了六個字,然後先行一步了。

玉溪尷尬了,她也沒想到,會這麼直接的暴露自己的想法,在市區了,她也不怕年君玟,看來是真的要找人鑒定了,老老實實的跟了上去。

公交車行駛了大半個城市才到了地方。

玉溪看着掛着的牌子,真是簡單粗暴,鑒定行,她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地方,覺得自己挺蠢的,可隨後又安慰自己,她就是個小人物,沒背景的,有寶貝,這地方她就算想到也不敢來的。

年君玟已經進了店裡,玉溪連忙跟上,不說別的,年君玟一身軍裝往大廳一站,氣勢是一面,還有真沒有黑心的人,敢糊弄軍人的。

玉溪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自在了不少,心裡覺得,年君玟不苟言笑也是有好處的,瞧瞧接待的,多客氣,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小心翼翼的。

玉溪看着年君玟伸過來的手,秒懂,小心的拿出龍涎香遞過去。

年君玟交給接待的人員,“鑒定下。”

接待者愣了,顯然也是見過龍涎香的,“好,請兩位稍等。”

接待者走了,玉溪沒憋住話,“你這才回來,怎麼知道這家店的?”

年君玟直視着玉溪,“你真不知道?”

玉溪有些懵,“我該知道嗎?”

年君玟沉默了片刻,就在玉溪以為年君玟不會說的時候,開口了,“那年月日子難過,出身不好的鄭姨更是如此,工分沒多少,給的糧食也不多,還要養活我,所以沒少偷着賣首飾。”

玉溪瞪大了眼睛,抓到了重點,“當時就是在這家店賣的首飾?”

“不是,當時這裡沒有店面,這邊是當時的黑市。”

玉溪愣了,“你好些年沒回來了,你怎麼準確找到這家店的?”

年君玟心裡做着掙扎,他不想埋沒鄭姨的好,也不希望玉溪和鄭姨再有矛盾,“我是聽鄭姨說的,鄭姨打電話時聊到的,說是見到了當年買首飾的故人,還開了店。”

玉溪對上年君玟的眼睛,心裡翻騰着,繼母很少給年君玟打電話,一直都是通信的,只因為寫信便宜,唯一一次打電話也是最近了。

繼母為什麼碰到買首飾的故人,答案呼之欲出,因為繼母又來典當首飾了。

年君玟繼續道:“我和鄭姨生活了兩年,她有多少首飾我最清楚了,已經沒東西可賣了,只剩下一個半截的玉竹籤,因為是半截,沒有光澤,不值錢,所以才沒典當了。”

玉溪心裡咚咚的直跳,玉竹籤在她的身體里,那繼母手裡還會有玉竹籤嗎?

年君玟的聲音還在繼續,“我這些年也存了一些錢,本想着給鄭姨的,可她沒要。”

玉溪臉白了兩分,她還記得,上輩子她就是見到了年君玟給繼母錢,兩人推搡,她更加的誤會繼母,以為繼母賣了她,所以走了後,心裡還怨着繼母。

原來是這麼回事,她一定要為繼母做些什麼,如果不做些什麼,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玉溪眼睛死死的盯着年君玟,“能買回賣掉的首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