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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孟想沒有說話,只給了徐方達一個願聞其詳的表情。

知己知彼着四個字,放到什麼樣的情況下,都一樣至關重要。

“阿蜜上次轉正考試不是因為潑了我一身的咖啡,導致沒有一次通過嗎?

後來我寫的那封信,她們領導看了,也就表示諒解了。

原本就是我的手串線斷了導致的。

我這個受到影響的乘客都不追究,她們領導也就沒有再為難她。

阿蜜說,因為我寫的那封信的關係,這兩個禮拜,領導對她都還蠻照顧的。

按理說,今天重新考試應該很容易通過,就走個過場的。

但是,很有可能是上面有更大的領導忽然就發話了,所以阿蜜今天開始還是被刁難了。

現在前途未卜,她心裡也沒個底。

我呢,是想來給她說個情。”徐方達是個直腸子,特別是在對着尤孟想的時候,就更加不會掛彎抹角了,有什麼就說什麼。

“被刁難?怎麼刁難?她是又把咖啡給潑頭等艙乘客的身上了?還是頭等艙又有乘客的手串線斷掉了?”尤孟想問這幾個問題的時候,臉上還是有着不太明朗的笑意。

“可不是嘛。看來大哥已經知道大致的經過了。

不過她今天手上拿的不是咖啡,這回她拿的是番茄汁。網

阿蜜說,頭等艙有個人故意伸腳絆了她一下。

她盡量控制,大部分東西都撒到她自己身上了。

那人身上幾乎都沒有怎麼臟,就一兩滴,都不願意放過她。

還小題大做地上報給了航空公司。

阿蜜是下了飛機才知道,那個人不是乘客。

而是航空公司安排在飛機上的安全員。

按照常理來說,只有可能出現故意刁難的乘客,這故意刁難的安全員,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乘客雖然有不講道理的,但是遇到我這樣的比較好說話的,也還是有可能會幫忙說說話。

安全員怎麼也算是航空公司的自認人,完全可以放她一馬的。

不僅故意伸腳,還一點幫她求情的意思都沒有。

這麼一來,連續兩次出現把飲料灑到機上乘客身上的事情。

阿蜜肯定就沒有機會成為正式的空姐了。”徐方達做了一番他自己認為最公平公正的解釋。

“呵呵,你今天說的這個故事,聽起來還蠻新鮮的。

ok,我們現在先來做一個假設,就算如她所言,今天有一個安全員,故意針對。

那她也應該去找那個安全員通融啊。

讓人家也和你一樣,寫一封信給她求情或者幫她撇清關係。

可我聽你剛剛說的,是讓我放她一馬,對不對?

你倒是說說看,這種情況,她希望我怎麼放一馬?”尤孟想準備搞清楚,在徐方達這裡,故事歪曲到了什麼程度。

“大哥,你都知道,阿蜜今天是頭等艙出了事情了,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她說也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針對,直到在我辦公室的門口遇到了你。

我一開始也覺得她說的邏輯非常不合理。

阿蜜一個勁兒地在那裡哭,什麼都不願意說。

我是問了好久,才問出來真實原因的。

就她現在這樣的層級,也不可能得罪航空公司的高層。

甚至專門派一個安全員到飛機上阻止她通過考試。

阿蜜認真想了想,說有可能記恨她,又在航空公司有影響力的那個人,也就只有大哥你了。

她一早就知道你因為大嫂以前的事情記恨她。

所以上了高中就躲地遠遠的。

可是,大嫂的那件事情她又有什麼錯呢?

阿蜜也是無意間從她大姨那裡知道大嫂想要掩蓋的事實。

她那時候也是猶豫了很久才決定要把事實告訴你的。

阿蜜說和大嫂不熟,只不過是希望眾人眼中最優秀的你,不要被蒙在鼓裡。

而且阿蜜也是沒有惡意的。

我認真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

如果她有惡意的話,就不會只告訴你一個人。

怎麼都要把那件事情搞得人盡皆知。

大哥,你仔細想一想,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我一開始還想勸勸你。

轉念一想,大哥既然是早就已經知道大嫂和以前的事情,還依然是要這麼選擇的話。

那我作為兄弟的也只能是挺你到底了。

以後這件事情,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局限在我們這個小範圍之內。

大嫂那邊,我還是會裝不知道的,她今天走的時候,好像很生氣。

不知道大嫂會和你說什麼,你要是很在乎的話,就好好安慰。

有什麼需要小弟配合的,定當義不容辭。”徐方達對尤孟想是有着盲目的崇拜的,不然的話他一定會在知道“真相”之後,想方設法地勸尤孟想,讓尤孟想在看清醋譚的真面目之前不要隨便給大嫂的稱號。

至少也應該要重新確認一下醋譚的“品行”問題。

“她跟你說,她上初中的時候,和醋譚不熟,反而是和我比較熟,所以不希望我被醋譚蒙在鼓裡。

她把醋譚的隱私透露給我,然後又很不情願卻毫無保留地透露給你,是為了不讓我受到欺騙才,是嗎?

說的我都有點小感動,你替我謝謝她啊。”尤孟想的話,說的一點情緒都沒有。

現在這樣的情況,他還能有什麼情緒呢?

李麗蜜顯然是聰明的。

見面之前,李麗蜜是在非常”不情不願“的情況下,被徐方達“逼”問出了事情的“真相”。

見面之後,李麗蜜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自己差點沒有認出來尤孟想。

緊接着,和尤孟想說自己有他家裡的全套聯繫方式。

李麗蜜是直接把底牌亮給尤孟想了。

最後讓徐方達傳達的那句“如果有惡意……怎麼都要吧那件事情搞得人盡皆知”,擺明了就是有恃無恐的威脅。

並算不上不太高明的手法,卻直接掐住了尤孟想的七寸。

一個人的心術能不正到這種程度,尤孟想都開始有些佩服了。

一邊是心機深沉,一邊又在徐方達的面前裝純潔的小白兔。

這要不是真的精神分裂的話,演技絕對是比奧斯卡影后還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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