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等等我就跟他們去說。”余小偉說道。

楊啟文笑着點頭，倆人又聊了會兒，快到中飯時候余小偉才告辭。

楊啟文雖然想留余小偉用飯，但現在快過年了，自家都好菜好飯的備着，而且現在余小偉家裡條件越發好了，飯菜肯定比自家強，也就不開這個口了。

楊啟文親自送余小偉到家門口，看着他遠去才回屋。

余小偉回家拿了兩套筆墨紙硯去了余劉氏那，把私塾的事說了。

“嬤嬤，楊秀才讓輝輝和寶寶正月十六就去私塾。”余小偉說道。

“太好了。”余劉氏拍手笑得很歡快，老大家就沒有一個讀書人，自己看在眼裡也無力，之前家裡負擔不起，現在總有些積蓄，也佃了小兒子的地，供得起了，以後就算沒有小偉他們念得好，至少不是睜眼瞎。

“嬤嬤，這是我送給倆位侄兒的筆墨紙硯。”余小偉把包袱交給余劉氏說道。

余劉氏也不推辭，笑着收下了，“好，還是你想得周到，本來想趁着鎮上一些店鋪還沒關門，買年貨的時候順便去買了來，現在好了，有現成的了。”

說完事，余小偉才又回去吃午飯。

接下來的日子，余老頭一家把過年要吃的餃子都包好凍硬，把雜物間的柴火屯滿，現在天冷，要燒炕，廢柴火。

上余村的村民陸續有人來問有沒有糕點、米糕賣的，過年，全家老小辛苦了一年，總要做些好吃的慰勞慰勞，青香齋的糕點和米糕上余村村民有在鎮上買過的，都說好。

青香齋過年前關門也早，一般店鋪臘月二十五還有開着的，等村民想買年貨順便去青香齋買糕點、米糕的都無功而返，現在好了，就近原則，想來余老頭家裡應該有存貨。

余老頭一家發現來買的村民不少，就發麵、開窯做糕點；浸米、磨米、蒸粉，做米糕。

知道余老頭家有糕點和米糕賣，着實吸引了上余村和鄰近村子的村民前來買，雖然做些閉店了，但余老頭一家在家裡忙活開了倒也小掙了五兩銀子。

臘月三十，跟去年一樣，擺桌祭祖，今年余老頭讓余小偉着實寫了長篇，畢竟今年真的發生了很多事，自家買了鋪子、釀了果酒、賣了方子，最重要的是余小偉考上了秀才，是稟生，還定了親，這麼大的事怎麼也要跟先祖報備，祈求來年繼續庇佑一家子。

正月初一，余老頭一家都穿上嶄新的棉布大襖，今年都穿棉布的，穿粗布沒準還有人說酸話。

一家子拜年，今年余老頭他們準備的紅包也比去年鼓了不少，直接給包了一個小銀角，約莫兩百文，去年小不點們可都沒閑着，塗塗、牛牛認真念書，放假幫着家裡幹活；余青梅、兔兔和妞妞整天都幫着店鋪，傳單、刷碗……給這些還真不多。

余大偉夫婦和余中偉夫婦也給娃們包了小銀角，這下着實滿了小不點們的荷包。

吃過早點，余老頭一家去余劉氏那拜年，余劉氏、王阿菊給娃們包的紅包也比去年厚實了，包了十文。

余何氏給包了三十文，太多其實也不好，跟余劉氏他們差太多的話，顯得有些過，太少又不合適，顯得太過小氣，所以包三十文，對於一般農家，這個很多了。

初一這天，余老頭一家中飯、晚飯都在余劉氏這吃，等天暗了才回家。

一路上余何氏心裡有點不得勁，初二，再也不用去娘家了，雖然自己從沒把何家嶴當娘家，但每年大年初二必去，現在也沒機會去了，余何氏不知道這心裡是該竊喜還是失落，總之都有，有些矛盾。

不過過幾天還是去一趟，何勁……爹的墳得去祭拜一下，他也沒兒子給祭拜，哎，反正人都已經沒了，也不計較那麼多了。

“老大、老大媳婦、老二、老二媳婦，你們明兒帶着娃兒回娘家去，年禮娘都準備好了，明兒你們駕驢車去，早點出發。”余何氏回頭跟余大偉幾人說道，“大偉，你們先把中偉他們送到下余村，然後再去劉家灣，明兒親家地方住着好了，想多住幾天也行，家裡也沒什麼事，不過你們自己約好回來的日子，到時大偉，你們再把中偉他們接回來。”

余大偉幾人都點頭道好。

翌日余大偉幾人和年禮，佔滿了整輛驢車。

“娘，我們跟弟妹他們討論了一下，這次想在娘家住兩天，初四回來。”劉花笑着說道。

余何氏點頭，“好，路上慢些，你們這肚子也不小了。”

“好的娘，驢車也墊得很厚實，我們會小心的。”余萍摸着肚子笑呵呵的說道。

“那就好，你們出發吧。”余何氏叮囑一番讓他們慢些走。

家裡就余老頭、余何氏、余小偉和余青梅四人，“中午想吃什麼，就我們四個，給你們做好吃的，忙了一年了。”

“娘，我想吃鍋子。”余青梅提議。

“嘖嘖，你對鍋子真是鍾愛，好，娘給你做，反正油麵筋、丸子多着呢。”余何氏說道。

余何氏炖了大骨，然後開始片牛肉、羊肉、豬肉，現在都凍住了，倒是更容易切成薄片；油麵筋包了十個，不包餡的也放了一盤子；切了蘿卜、土豆、香菇、地瓜、豆腐；把在炕上發了五六天的豆芽也擺上了……材料都準備好了，放滿了一桌子。

余何氏把全部吃食都準備好，回屋取暖，等中午涮鍋，現在離午飯還早呢。

自家還沒吃鍋子，余何氏一家迎來了稀客，何阿小帶着一家子來了……

“大姐，大姐——我們來了……”

余何氏在屋裡聽到聲音，有些不確定，打開房門一看，還真沒聽錯，是何阿小，還帶了一家子來了。

“大姐，哈哈，我來給你們拜年了。”何阿小笑得一臉燦爛，但余何氏還是看出了她的變化，跟之前見，也就半年不到的時間，感覺老了好幾歲，想來因着何美、何遠的事，在婆家日子過得不如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