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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因為有島國人的羈絆,所以,郎戰真正能夠利用起來的,其實也兩天多一點的時間。這麼一點時間裡,要把姦細找出來,難。郎戰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太好的辦法,遂只能採取看似不靠譜,但卻最直接最省時的辦法——即,通過血色視界來觀察所有人的血色,看看能不能從發現蛛絲馬跡。

所有龍旗集結齊,郎戰也不廢話,說:“今天,我們將為戰死的兄弟舉行遺體告別儀式,作為生者送他們最後一程。”說完,他後退兩步,讓出位置。

流程是郎戰早和歐陽男商量好的。郎戰發言之後,將由歐陽男負責接下來的主持工作。歐陽男前,喊立正,整理隊伍,然後讓所有人往後轉,前往靈堂。

在所有人一一瞻仰過戰死龍旗的遺容後,歐陽男號召所有人默哀三分鐘,最後以詢問的方式問郎戰有沒有什麼要講的。

郎戰前,轉身正對所有人站好,先掃視戰死龍旗們的遺體一眼,再一一從站立着的龍旗們臉掃過,說:“我很痛心,同時深深自責。這一仗,如果不是我堅持使用‘戰術大師’,應該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傷亡——”郎戰話沒說完,歐陽男轉頭看向他,眉頭深深蹙起,眼神滿滿的責怪。郎戰和她商量的時候,她已經否定了郎戰這種認知,還警告他千萬不要試圖把責任扛過來,否則的話會出現難以預計的後果。她覺得自己當時已經說得夠嚴重了,沒想到的是,郎戰居然沒有聽進去。郎戰把她的忠告當做耳旁風,她雖然生氣,但卻不會太介意。但是,一想到因此出現的局面,她的心提了起來,然後無法保持淡定了。

“不過,我必須聲明,‘戰術大師’肯定沒有問題,它之所以會出問題,是因為當時我的平板,也是它的終端壞了,”郎戰繼續道,說得很慢,一字一句咬得特別清楚。

下面的龍旗一個個表情肅穆的挺立着,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小長官本來只是微微泛紅的眼睛,此時正變得熾紅如血。郎戰說完這句話之後不再說話了,只是反覆的盯着每一個龍旗看,陰騭的目光從他們臉掃過來掃過去。

郎戰這樣的行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痕迹很重,只要是有心人,一定能從體悟到什麼。而郎戰敢這麼“恣意妄為”,自然是有底氣的。因為他篤定,算有人能才有自己的用心,但是,因為無法像自己那樣控制心跳的頻率,進一步控制身體里一些腺體的工作進程,所以,他們也無法保證心情的平靜,不讓自己的血氣出現異常,從而露出馬腳。

“我當時發現他有點異常,但是還不能斷定一定是他。這其實是一場有關耐力和意志的拼,如果他能堅持到最後,那麼我真的不介意給他一次活命的機會。因為我相信,以他這種級別的意志力,他一定能夠在特殊的地方特殊的場合賺到足夠抵消他罪行的功績——”這話當然是郎戰說的。當天晚,他和歐陽男在發生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後,歐陽男問他,在邱平向他發起襲擊之前,他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他便作了以的回答。

破壞郎戰平板的人是邱平?只能是邱平。因為只有他還有另外一個龍旗才有機會做手腳。一個多月後,郎戰送回國內的平板的檢測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仁方的技術人員在把郎戰的平板完成拆散成零件之後,在其存儲芯片的散熱片的一個螺絲成功捕捉到了一個只有螞蟻大小的微型仿生機器人。讓負責此項任務的工程技術人員感到無驚訝的是,這隻微型仿生機器人不僅造成了郎戰的戰術平板的宕機,而且還成功的竊取了郎戰的好些賬號和密碼,甚至連他的指紋都給拓印下來了。

邱平是有機會對郎戰構成傷害的,因為當時他站在第一排,距離郎戰不過三米左右的距離。在邱平開槍之前,正如郎戰所說,他只是對邱平產生了懷疑,但並不能確定。還原當時的現場情況,郎戰還在目光炯炯——看去威風凜凜,實際很傻的掃視所有人,邱平忽然抬起了右手。

邱平才抬起右手,郎戰注意到了,只是,因為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所以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便已經在槍聲彈了。

“呯——”現場所有人都被這一聲槍響驚到,不少人身體立刻本能的做出反應,然後才在震驚之餘,本能的朝槍響處看過去。

槍聲餘音裊裊處,邱平揮舞着一把匕首,豹子一樣向郎戰撲了過去。

歐陽男站在郎戰身邊,邱平才扣下扳機,她爆喝一聲:“邱平!”往郎戰面前沖。

郎戰當然不可能讓她替自己擋子彈,左手伸出,很粗暴的一攬一推,將她推開,然後在被子彈打之後低頭看向彈處,再抬頭看向邱平,冷冷的說:“原來是你?!”

三米的距離確實很近,但是,郎戰身卻穿有防彈衣。所以,儘管邱平用的子彈是塗了毒的,卻依舊無法給郎戰造成傷害。邱平揮匕首向郎戰撲去,郎戰說著“原來是你”,迎前去,後發先至,一腳一拳,左腳踢飛了他的匕首,右拳擊他的下巴,直接把他的下巴打得脫了臼。

有了邱平和他背後的人背書,郎戰的報告好寫了,也被允許延遲半年再回京述職。嗯嗯,仁方高層絕對不是傻子,克雷米亞這邊算是才打開局面,這個時候別說把郎戰送軍事法庭了,便是召回國都屬於自毀長城,他們自然不可能幹出這種蠢事。

“戰術大師”的事情告一段落,值馬西斯的條頓騎士團傭兵隊和島國人暫時沒什麼動靜,雷國人乾脆徹底不見了影子,郎戰在告知副總統還有秦老爺子、何天成、花花公子、鷹眼、鐵手、軒轅一、董長勇等人之後,陪同顧長書從東南亞某國轉機,前往雷國。

郎戰之所以選擇告知,而不是商量,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個時間段其實不適合離開。受戰事的影響,克雷米亞的基建此時基本全部給停了。基建暫停,對克雷米亞現在的經政局面影響其實不大,但是對那些仁國公司和個人,每停一天意味着多一天的損耗,那影響可大了去了。短短几天,他們還能承受。但超過一個星期,很多公司和個人吃不消,不得不考慮是不是撤回國內了。而仁國公司和個人一旦想要撤回國內,副總統立刻急了。副總統一着急,自然要派人解決問題,而郎戰,顯然是最好的人選。這,正是郎戰選擇告知而不是商量的原因。

副總統不知道郎戰和顧長書之間發生過那種事,所以對於郎戰要陪顧長書去雷國,她的視角和出發點與歐陽男是完全不一樣的。她最關心的是郎戰的安全,怕他被雷國人給認出來出現意外。然後,她才開始關心郎戰走之後的安排。

副總統太善良了啊!這讓郎戰相當的慚愧。為此,歐陽男背地裡還狠狠的罵了他幾聲“騙子”。郎戰敢在這個時候去雷國,其實有自己很周全的考慮。當下,馬西斯的條頓騎士團傭兵隊和島國人肯定不會有大的反撲,而雷國人的注意力正在東,加,鐵手和軒轅一都已經告別了病床,有他們還有何天成、一幫狼牙老鳥幫襯,即使有敵人來犯,郎戰認為,憑他們守個把星期肯定沒有問題。而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他從雷國趕回來了。

“郎戰,你什麼都好,是在一些事情太不自律了。記住了,人的一生當,有些錯誤可以犯,有些錯誤千萬不能犯。現在不是古代,不存在一夫多妻。好了,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這段話來自秦老爺子。在郎戰特地找他告別的時候,他語重心長的如此對郎戰說道。秦老爺子說得隱晦,但郎戰又不傻,哪裡會聽不懂。所以,郎戰是高興的去,灰溜溜的回,乃至離開的時候,臉還紅着,都不敢與副總統還有歐陽男她們對視。

郎戰前往雷國並不是只和顧長書一起。應該是歐陽男居作梗,他們臨走的時候,斯嘉麗和畢奎琳找過來,前者首先狠狠的說了郎戰一通,說他不務正業什麼的。後者則說她正要有事要去雷國,希望郎戰能帶她。

郎戰對斯嘉麗免疫力極強,知道在這個女人眼,只有寶藏才是正經事和大事。所以,完全犯不着和她一般見識。對於畢奎琳,自從畢奎琳改頭換面之後,她這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求他幫忙,他自然不好拒絕。

兩人行變成了四人行。斯嘉麗能負責她自己和畢奎琳的易容裝扮,並不會增加郎戰的工作量,所以郎戰無所謂。讓他有點想不通的是,顧長書不知出於何故,卻表現得相當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