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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呦!”一聲凄厲的隼啼聲響起,這是老大在哀鳴!郎戰聽得心不禁一拗。!“咦呦!咦呦!”又有隼啼聲響起,這是老二、老四、老五,它們拔起高度,一邊凄厲的叫着,一邊遠遠的繞着老三墜亡的地方打着圈,速度飛快,而且沒有止息的意思。萬物皆有靈,萬物皆有情,只是人作為地球的主宰,不屑去感悟也不知道體諒而已。郎戰雙腳踩地如飛,踏得積雪四濺,向越野車沖了過去。郎戰很自私,也非常的不講理。隼和人,按說不在一個等量級。但郎戰不這麼認為。或許和他能與動物交流有關,在他心,動物遠人要忠誠可信,所以非要在人和動物之間選夥伴的話,除開那些戰友、老部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動物。五頭隼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在郎戰心,它們已經是他的夥伴和忠誠的手下了。

越野車的槍手還在向天空的其它隼瞄準,不過因為射程不夠,所以他只是瞄準,並沒有開槍。在他前面,開車的和副駕駛的人一個眯起眼睛、一個用望遠鏡,齊齊看着郎戰,副駕駛的說:“他向我們衝過來了,這些隼不會是他養的吧?”

“要不要開槍警告一下?”開車的問。

副駕駛的看來是眾人的頭,他收起望遠鏡,咧咧嘴說:“警告什麼,他敢繼續靠近,那幹掉他——他剛才向我們開槍了,這是非常明顯的敵對行為。組委會那邊,交代得過去——西蒙,聽到了?”

西蒙正是站在后座的槍手,他聽到,答:“我在等他再靠近一些,這樣能保證爆頭。”說完,他轉頭朝另外一輛越野車的同伴喊道:“隊長發福利了,那個傢伙敢繼續靠近,那我們狙掉他!”

“收到!不過,他有膽子繼續靠近嗎?”

“先把記錄儀關掉,”隊長提醒他們。幾個人便嘻嘻哈哈的都關掉了鋼盔的記錄儀。

“我看他根本沒有停步的意思,”西蒙道,說完,把槍口下壓,開始向郎戰瞄準。

“他也許把我們當做參賽選手了。”

“那我扮演一次參賽選手好了!”西蒙說著,看看瞄準器的界面,見面顯示郎戰距離他還有四百多米,便又說:“我會在三百米的距離打他!”

“我和你一起,”另外一輛越野車的后座也站起來一個槍手,他接話道。

郎戰聽不到他們的對話,聽到,他也不會在乎。因為在他心,兩輛越野車的傢伙已經都是死人了。

“吱嘎!”越野車停了下來,西蒙前方,駕駛員道:“西蒙,我已經為你創造了最好的條件。”

“謝了,這個人頭,我分你一半。隊長,有獎勵的吧?”

“小心,他把槍舉起來了。”

“四百零九米,他用的是突擊步槍!不怕!”

突擊步槍的有效射程為500米左右,可是400米的距離,如果沒有高倍光學瞄準器的話,要想打目標,而且要實現精確命,很難。甭管槍的準度如何,子彈飛行400米的距離,受重力、風力甚至溫度的影響,肯定會有所偏差。再考慮到槍有後坐力,那麼需要反覆射擊。西蒙他們這邊有六個人,算西蒙受傷甚至身死,其他五個人也肯定能夠擺平郎戰——這是西蒙的判斷。

西蒙的判斷沒有問題。一般情況下,槍戰確實是這麼個規律。可惜,它適用的,也只是一般情況一般的人,而郎戰,從來不在一般的範疇內。

郎戰忽然停下了,而他的身子才定住,他的右手食指便已經扣下了扳機。“噠噠噠……”清脆的槍聲響起,西蒙立刻察覺到了不對。他本能的往下縮,奈何,郎戰已經算到了這一點,所以,他雖然如願的縮回了車廂內,但卻已經再也站不起來了。同一時間,駕駛員和隊長也都察覺到了不對。這些野蠻格鬥組委會聘請的保安隊員,大多來自鄂國,而且都有特種兵經歷。這,正是他們有恃無恐的憑仗。還是那句話,但是,他們這一次遇到的卻是郎戰。

駕駛員和隊長運氣都不錯,前者只被子彈製造的碎片在後頸划了一道不深的口子,後者則只是鋼盔挨了一槍,腦袋受到了一點震動而已。“艹!這夥計槍法這麼准?!”駕駛員伸手一模後頸,摸了一手血,喊道。

隊長左手捏住送話器按鍵,喊:“兄弟們,打他!對手不弱。”

另一輛車的槍手看到了西蒙彈的情景,他喊:“西蒙彈了,西蒙,要不要緊?!”

西蒙已經掛掉,自然沒辦法回應他。隊長有點費力的扭動脖子朝後看,看到西蒙一臉血,大睜着眼睛靠在椅背,他登時熱血沖腦,然後左手抓住步槍,右手打開車門,直接往車下滾去。隊長直男哪,脾氣又爆,這是準備親自陣為西蒙報仇了。當過特種兵的人,危機意識極強,隊長才打開車門感覺到不對,這是再想躥回車已經不可能。於是,他便有了接下來很玄妙的經歷——他明明感覺到了危險,甚至都能預測到自己哪裡會彈,只是,好像他的手腳都被什麼束縛住了一樣,他有心做出一些改變,卻只能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先是擊自己身的防彈衣,再擊自己的頸部。然後,當他感覺到疼痛的時候,他的世界,也已經完全的黑了下去。

駕駛員本來也要下車的,見狀立刻又縮了回去。“隊長!?”他喊。沒得到回應,又看到飛濺的鮮血,他又怒又怕,喊:“快,快亮身份!艹!我們不是遇到加百列了吧?!”

瞬間的事情,隊長和西蒙都掛了,另外一輛越野車的三個保安隊員,槍手先朝郎戰連續扣下扳機,然後聽見前面越野車駕駛員的話,醒悟過來,大聲喊:“不要開槍,誤會,我們是工作人員!”喊着,他把槍高舉過頭頂,以表示自己並沒有敵意。

“卓科,太遠了,他聽不見的!”這個槍手前面的駕駛員喊。

“擴音器呢?給我擴音器!”卓科喊。

卓科喊話的時候,郎戰正在更換彈匣。400米的距離,郎戰能聽見卓科的話,但是,他只當什麼也沒聽見,換好彈匣之後,又把槍平舉了起來。

卓科很快拿到了擴音器,他不敢繼續站着了,縮回座位,將擴音器朝向外面,大聲喊:“千萬不要開槍,我們是賽的保安隊員,我們絕對沒有與你作對的意思!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誤會?!”郎戰用眼睛的餘光掃過躺在雪地里的老三,眼睛眯了眯,不再跑了,往前快走。

“讓他不要過來!”前面越野車的駕駛員露頭看了一眼,喊。

卓科照做:“你不要過來,我說了,我們是賽的保安隊員——艹,他還在往這邊走!”後面這句話,他是放開擴音器之後對同伴說的。

“我們四個干不過他一個?”卓科前面副駕駛的一個絡腮鬍子男子怒聲道。

“四百多米的距離一梭子幹掉我們兩個,你說呢?”卓科反問他。

“開記錄儀,告訴他,我們知道他是加百列!他如果繼續前行,那是違反賽規則,組委會有權力制裁他!”

“我們打開記錄儀了——”

“蠢貨,說我們身有記錄儀!”

“哦,我們身有記錄儀,總部能看到——啊!”

“噠噠噠……”郎戰回以槍聲,而且,直接將前面的越野車給打爆了。越野車發生殉爆,躲在駕駛室里的駕駛員身被點燃,然後才跳下車,便被郎戰一梭子撂倒,步了西蒙和隊長的後塵。

“和他拼了!”卓科見狀也怒了,丟掉擴音器衝下車去。

鄂國人還是有血性的,關鍵是,他們即使已經掛掉三個同伴,現在依舊是三打一的局面。嗯嗯,這其實沒什麼用。因為在有念力屏障的郎戰面前,他們又沒有大口徑的狙擊步槍或者*甚至單兵*,所以,他們憤怒也好、勇敢也罷,都改變不了最終被干趴的命運。

卓科是最後一個掛掉的,在郎戰單手提槍走到他面前後,他吐出嘴裡的血沫子之後問:“你是不是加百列?!”

郎戰的回答是將槍指向他的腦袋。

“為什麼?一隻鳥而已?”卓科不甘心,再問。

“它是我的鳥!”郎戰答,然後扣下扳機,結束了卓科的痛苦。

一刻鐘後,郎戰對在他頭頂盤旋的老大它們說:“別跟着我了,找一個大草原生活去吧。”

隼們:“咦呦——咦呦——”

“走吧走吧,記住離人遠一點,”郎戰看看平板,朝它們揮揮手,提着卓科的狙擊步槍,走向卓科他們那輛越野車。

他現在與歐陽男的直線距離在二十公里左右。二十公里,有越野車代步,二十分鐘能到達。參加生存賽的人沒有庸手,在有狙擊步槍的情況下,隼們的安全根本得不到保證。那麼,把它們交還給大自然吧。

隼們又在郎戰頭盤旋了三圈之後,展翅高飛,很快消失在了天際。

郎戰目送它們離開,在它們變成四個小黑點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個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