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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槍火明亮;重狙的槍聲響亮,饒是其它方向槍聲不絕於耳,郎戰還是清晰的聽到了“忍”打出來的那一聲“咚”。他的大腦才對“咚”產生印象,血色視界立刻便有了反應,而隨着一道紅色軌跡出現,他的心口部位,馬上產生了很強烈的刺痛感。與此同時,他的腦袋和臉還有脖子等部位,點點刺痛連成一片,讓他的眸子不自禁的開始收縮,身體也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反應。百十米的距離,以重狙子彈的速度,也就零點零一秒的一樣就能飛越。零點零一秒,普通人也許只來得及眨一下眼睛,而郎戰已經踏出去三步。因為他的身體看上去還停留在原地,所以他先後踏出去的三腳看上去就好像踩空了一樣,踏偏了。他先是左腳向左邊踏偏,右腳跟着踏偏,左腳再踩出去。郎戰在出腳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把身體帶過去?他這麼做當然是為了欺瞞“忍”和“虎”,因為“忍”和“虎”一旦持續射擊的話,瞄準的肯定是他的身體,那樣,當他在子彈飛到面前的時候突然發力把身體摘到安全區域,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把接下來的子彈也躲過去。

事實證明郎戰似乎想多了,因為“忍”和“虎”並沒有接着射擊。

在郎戰成功躲開之後,“忍”說:“有點意思!”說完,再開一槍。然後也不觀察結果,把槍扔掉,拔出積厄就像郎戰跑了過去。“虎”沒有接着射擊,因為他的槍里已經沒了子彈。他在“忍”前面丟掉了突擊步槍,緊跟着掏出了一把手槍。不知道是不是拔槍耗費了時間,或者,他的速度本來就比不上“忍”,當他舉着手槍也開始向郎戰跑過去的時候,已經被“忍”拉開了三米左右。

“小心他們的狙擊手,”“虎”提醒“忍”。

“不是有你嗎?”“忍”答。

“好吧,”“虎”應着,原地飛快的轉了一圈,把與“忍”之間的距離又拉開了幾米。

郎戰和“忍”很快就把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五十米左右,便在此時,“啪”的一聲,有照明彈在天上炸開,然後,有兩個龍旗從距離郎戰大約兩百米的地方打斜沖了出來。他們會怎麼做,當然是因為“戰術大師”的指導,只是,“戰術大師”似乎錯估了“忍”和“虎”的實力。“小長官!”兩個龍旗一起喊了郎戰一聲,齊齊扣下手上突擊步槍的扳機,向“忍”瘋狂射擊。這兩個龍旗很有想法,他們開槍之前喊郎戰的名字,應該是提醒郎戰,希望和他打一波配合吧——

郎戰的戰術平板卡死之後,等於封住了郎戰統攬全局的眼睛。所以,他直到兩個龍旗喊他的名字,才注意到了他們。他心說不妙,趕緊喊:“卧倒!”他喊得不可謂不及時,但還是晚了一步。就在兩個龍旗的正前方,突然有一桿速射機槍打響。一道明亮的子彈軌跡突兀形成,兩個龍旗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打中,向後重重摔出。操控這挺速射機槍的島國核子也不知道隱忍了多久,他在打倒兩個龍旗後,立刻調轉槍口,向郎戰打過來一道明亮的彈線。郎戰當然不會被他打中,“咄咄咄”的槍聲里,他猛然往右手邊一折,瞬間,便把自己和“忍”還有速射機槍的位置定義成了三點一線,把“忍”當成了自己的盾牌。

顧長書和兩個龍旗此時已經被郎戰拉開了三十米左右。速射機槍打不到郎戰,把槍口抬高,轉換目標,轉而向顧長書和兩個龍旗轟擊。顧長書和兩個龍旗在這挺速射機槍剛打響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它,見狀,三個人第一時間仆倒在地,躲了過去。不過,當其中一個龍旗探頭想要查看情況的時候,卻被不知道哪裡飛來的一枚子彈擊中額頭,當場身死。

郎戰背對着顧長書和兩個龍旗,看不到情況,是聽到另一個龍旗的呼喊才知道自己的警衛已經掛掉一個。“戰術大師”這段時間的發揮實在失常,郎戰知道這和自己無法及時修改和調整“忍”和“虎”的危險係數有關,深吸一口氣,通過喉音器喊:“全部把‘戰術大師’關掉,這是命令!”然後,他看向“忍”,朝她勾了勾右手食指。

“忍”和郎戰此時只相隔不到三十米。“忍”把速度降下來,改奔跑為走,在速射機槍的嘶鳴聲中,搖曳生姿的走向郎戰,用一口很地道的仁國話說:“加百列,介紹一下,我,松雪小忍,島國僅剩的一個忍者。聽我說,我有個建議,也許,我們可以合作,創造出一個最強大的生命。你覺得呢?”

郎戰嘴角微微一撇,用審視的目光掃視她全身一眼,在她刻意的挺起胸脯的時候,說:“那你先跪在地上唱一首《征服》先。”

“《征服》是什麼?歌曲嗎?沒聽過。”

“那就去死吧!”郎戰喊着,猛然加速,達摩克利斯之劍在手,向她衝去。

“忍”搖搖頭,等郎戰把速度加上來之後,閃身讓開。於是,與她隔了大概二十米距離的“虎”便與郎戰打上了照面。“加百列?!”“虎”喊道,雙手持槍,扣下扳機。槍聲爆鳴,恰逢天上的照明彈變得黯淡,槍火映照下的“虎”的臉,看上去便有點扭曲變形。

槍聲才響,郎戰就聽出了不對。“虎”用的是一桿大口徑手槍,這種手槍,也是郎戰的最愛。郎戰正因為有過使用經驗,所以能夠輕易的通過槍聲分辨出手槍的技術特點。普通的大口徑手槍,比如最有名的*,槍聲沉悶而有力,但“虎”手上的手槍打出的槍聲卻脆且短促。一個悶一個脆,有區別嗎?當然。悶聲的話,說明推力很大,但是並不以速度見長,打在人身上,傷口將會是撕裂型的,只需要一顆子彈,即使不能把人當場殺死,至少會造成一個很大的創口,讓目標失去行動力和抵抗力。槍聲脆,推力未必會小,但出槍膛的初速度很快,也就意味着,子彈的穿透力會很強,打中人體,形成的會是一個貫穿傷。

槍聲驟鳴,郎戰本能的想要豎起達摩克利斯之劍,不過,當他感覺到“忍”的注視,心中一動,身子晃了晃,以差之毫厘的姿態讓開了第一顆子彈。“虎”的射擊是連貫的,而且一邊射擊一邊緩緩逼近郎戰。郎戰晃過第一顆子彈,感覺到子彈擦肩飛過帶來的燒灼感,心中又一動,然後猛的往右前方一躥,橫跨一步。郎戰還沒躥的時候,“虎”已經打出第二顆子彈,所以難免的,他這顆子彈便再次打空。連失兩槍,“虎”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忍”的臉上,表情則變得凝重起來。“很強,你確實很強,難怪!”她說,依舊用仁國話。

“跪下唱《征服》,”郎戰冷冷道,再往右前方斜跨一步,便又讓開了第三顆子彈。

“忍”冷哼一聲,回懟道:“看來你應該會唱這首歌,那就你來唱好了!”

“不錯!”“虎”說,忽然連連扣下扳機。

“虎”這一次一氣打出了三顆子彈,不過對於郎戰來說,這和之前單發擊發並無區別。他在血色視界的幫助下,絲毫不慌,在身上出現一點刺痛後,冷笑一聲,改前躥為原地亂晃,避開了一顆子彈,讓另外兩顆想要封堵他左右方位的子彈打了個空。

郎戰連續讓開子彈,“忍”看出一點名堂,用島國語對“虎”說:“他應該具備和我一樣的能力,能夠提前判斷子彈的方向。”

“知道了,”“虎”答,不再擊發,而是把距離又拉近一些,拉近到大約只剩三十米的時候,忽然頓住,雙手持槍先認真瞄準,繼而一氣將扳機扣到了底。“呯呯呯——”槍聲連續響起,郎戰本來依舊一臉冷漠,然而,在槍聲停歇後,他的身體開始晃動的時候,他臉色一變,然後非常突兀的往後倒去,同時,揮出了達摩克利斯之劍。郎戰的應變不可謂不快,奈何,因為根本沒料到“虎”最後打出來的是幾顆能夠改變彈道而且可以爆炸的微型*,所以哪怕他成功的用達摩克利斯之劍將它們給攔截了下來,還是沒能避免被爆炸的碎片打中,身上還好,臉上登時一片鮮血淋漓。

他的對面,“虎”已經是一頭大汗。他收起槍,對“忍”說:“我傷到他了!”

“很好,剩下的交給我了!”“忍”說著,反握積厄,突然加速,向郎戰衝去。

郎戰舉着達摩克利斯之劍凝立不動,眸子卻縮了起來。談不上是大意,但是現在,他確實着了“虎”的道。“虎”最後打出來的那幾顆子彈可不僅僅是微型*,其最陰險的地方,是微型*里還裝填了不知道什麼毒藥。郎戰現在是看不到自己的臉,否則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臉,創口處固然鮮血橫流,沒受傷的地方紅彤彤一片,就好像着火燃燒了一樣,而他的眼睛,眼神更流露出了一股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