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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軍侯地勢平坦,沒什麼太過險要的地形,所以防禦工作只能靠人和裝備來堆。裝甲車經過一處關卡時,郎戰透過射擊孔向外望,認出前查驗證件士兵的“乾坤營”身份,問岳家軍:“乾坤營的人?”

“是啊,你認識?”岳家軍說著,也轉頭看了看。

郎戰:“冠軍侯來過一趟。”

岳家軍一拍腦袋,說:“想起來了,去年冠軍侯軍演,你可是紅軍取勝的關鍵。聽孫猴子說,如果不是你,藍軍肯定連勝。”

言者也許無心,聽者卻難免有意。郎戰心微微一動,暗忖:這個岳家軍和滿齊天的關係只怕不一般。一個校官一個將官,校官以綽號稱呼將官,那只有非常親密的關係,才可能如此。再是,這越發襯托出火箭軍特勤組的不凡。

岳家軍的話,還讓郎戰想起了之前在冠軍侯草原的諸多事情,也讓他想起了在克雷米亞遇到的乾坤營官兵,然後格外感慨。藍軍存在的目的很單純,是給仁隊找敵人來着,存在目的如此單純的一支部隊,居然也逃不過一些人的魔爪。那麼,仁隊,除了未央宮保鏢還有火箭軍特勤組,可還有真正的凈土?不,未央宮保鏢和火箭軍特勤組,他郎戰只是接觸得太少,它們純潔與否,他其實無從評判。一念及此,不可避免的,“擴少”這個詞進入腦海,郎戰深吸一口氣,右手下意識的捏緊了。

從夏大天出現在韃靼宮開始,他與擴少之間的戰爭已經開始了。之前,他以為自己會是排頭兵加炮灰,現在,在受到火箭軍特勤組的保護之後,他不這麼想了,認為自己會是一把刀子,一把把擴少後面醜陋的偽裝徹底剖開的刀子。

一路前行,關卡漸少,地堡增多,偽裝密布,郎戰知道,特勤組的指揮心應該快到了。果不其然,當車子忽然駛一塊蹺蹺板一樣的地面,然後,郎戰隨車子進入了一條隧道。

“這個設計倒是蠻新穎的。如果我猜得不錯,人走去應該不會造成它翹頭對不對?”郎戰問岳家軍。

“聰明!”岳家軍贊道,然後說:“除非五個人黏在一起齊步走,否則無法發現這個入口。整個冠軍侯,能直接開進來的只有五輛車,這五輛車都是特製的,分量剛剛好。”

“那還需要控制油量?”

“看情況了,如果人足夠,那不需要。”

車子駛入地下,開了大概五分鐘才停下來。這讓郎戰暗暗多長了一個心眼。裝甲車,應該還屬於重裝裝甲車開了五分鐘,而且速度不慢,最少走了五公里。五公里七拐八拐的路程,他要摸出去會相當的困難。如果岳家軍他們的任務是誘拐自己到此,那麼接下來必然是一場惡戰。甚至於,他們只要將他引入某個密閉空間再封死出入口,那他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等死了……

事實證明,郎戰的擔心多餘了。地下,一片燈火通明,並不存在鬼蜮伎倆。郎戰隨岳家軍一路步行,又拐了幾道彎,然後坐電梯向下,再被引入一間會客室。出電梯之後,岳家軍的表情輕鬆了一些,對郎戰說:“好了,到了這裡,我敢拍胸脯說,沒人再能威脅到你了——”說完,他應該是察覺到郎戰表情不對,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我這麼說,只是以防萬一。我知道你在國內也有很多敵人。”

郎戰不吱聲,只顧四下打量。攤岳家軍這麼個話嘮當嚮導其實是好事,言多必失,他吧啦吧啦的說個不停,總會抖落點什麼,剛才那句話,乍聽沒什麼,裡面其實蘊含了大量的信息。

“你請坐,”岳家軍先請郎戰坐下,然後問:“喝什麼?咖啡還是茶?茶有龍井、碧螺春……”

這間會議室談不多麼精緻,但科技感、未來感很濃,倒是很符合火箭軍在全軍的定位——郎戰這樣想着,說:“白開水好,”然後,他看到桌子擺放着煙盒打火機,問:“能抽煙嗎?”

岳家軍喊一聲:“打開通風機,”在通風機開始工作之後,說:“抽吧。抽不慣的話,下面的抽屜里有萬寶路。”

郎戰與岳家軍閑聊了大約五分鐘,門打開,兩個將軍在兩個校官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兩個將軍,一個是將,一個是少將。將五十歲左右,少將才剛四十齣頭。郎戰和岳家軍起立敬禮,兩個將軍和兩個校官還禮之後,將看着郎戰說:“郎戰是吧?歡迎來火箭軍特勤組指揮心做客。”走過來,伸出右手。

將名叫管佩千,火箭軍的副司令員,兼特勤組指揮心主任。少將名叫張高明,火箭軍裝備部的部長,兼特勤組戰術教導組的組長。兩個校官,一個校一個少校,校名叫王山,特勤組作戰組的隊長;少校名叫蔡銘浩,特勤組乙組組長。眾人一番寒暄,其,蔡銘浩在和郎戰握手的時候,緊緊抓着他的手不肯放開,開玩笑說:“機會難得,我得多握一會,好沾沾我軍第一殺神的殺氣。

郎戰開始以為他想和自己較勁,面不動聲色,眼睛裡,有血絲溢出。他孤身一人在火箭軍做客,如果火箭軍想要給他下馬威,那麼,他不介意讓對方當場下不來台。郎戰準備這麼做看似莽撞,實際想得很周全,那是希望籍此試探一下,看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然而,蔡銘浩直到抽出自己的手,自始至終,卻都沒有發力的意思。郎戰的打算,也落了空。

進入正題,管佩千說:“我聽說了,歸程很順利。很好!”“很好”這句話,他是對岳家軍說的。後者面不動聲色,不過坐在他身邊的郎戰卻能明顯的感覺到,這貨的腰桿又挺直了一些,差把脖子撐成鴨脖了。管佩千繼續:“郎隊長,你寫的對付嗜血蟲和遠古魂魄的注意事項和方式方法,我們看了,幫你刪除了一些,你看看有沒有問題——”說著,在腕錶點摁了兩下,郎戰面前,便有一台虛擬屏幕顯現出來。郎戰一目十行迅速瀏覽一遍,嘴說:“沒問題。”心卻自嘲:“看來自己還是太嫩太善良了。”

郎戰賴妮娜的“灌頂”,語言組織能力不錯,只花了半個小時,便寫出了一份兩千多字的“經驗之談”。他當時已經有所隱瞞了,但現在看到管佩千修改過的,他才知道,自己拿出來的還是太多了。

不等郎戰開口詢問,管佩千主動說起觀摩團的境遇,說:“郎隊長,觀摩團那邊你不要擔心,我們的參演部隊已經派人去接他們了。他們會先被接到參演部隊的駐地,然後被安排回國。”

參演部隊的事情,郎戰已經從岳家軍口得知。他懸着的心落回肚,道聲謝,然後問起野蠻格鬥賽場現在的情況。

“據鄂國方面最新提供的信息,目前尚處於可控狀態。不過,因為嗜血蟲具備鑽地能力,而鄂國方面根本無法做到完全隔絕,所以,鄂國方面已經向聯合國提及此事,希望國際社會提供援助。我們和鄂國是近鄰,嗜血蟲一旦泛濫,我們肯定會成為第一個遭殃的國家。總參讓我們接你回來,是為了徵求你的意見,好能夠及時的拿出合理可靠的預急方案。郎戰,你要有心理準備,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可能都得呆在這裡,而且,必須與外界保持隔絕。沒問題吧?”

郎戰想了想,說:“我想知道這是命令還是建議。”

“命令。而且估計是最高首長親自簽發的特令。命令書估計最遲明天早會送到你的手。對了,你需要倒時差嗎?如果你需要休息,我們明天再繼續談嗜血蟲的事情——”

郎戰聳聳肩:“給我弄點吃的成。在西伯利亞這段時間,我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沒問題。來份烤全羊怎麼樣?我們也能跟着打打牙祭,”管佩千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郎戰笑:“那有勞了。”

管佩千看向張高明,說:“小張,你親自去安排一下,順便看看次從燕京帶過來的酒還有沒有了。緊張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也好好的放鬆一下。”

讓一個少將安排飯食,郎戰覺得有點誇張。不過,他看管佩千並沒有小題大做的意思,而張高明也表現得理所當然,想了想,問:“管司令,你們最近有戰備任務嗎?難道說,國家早知道嗜血蟲會泛濫野蠻格鬥?”

管佩千笑了,說:“我們屬於常年戰備單位,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之所以弄得如臨大敵一樣,和嗜血蟲無關,但和你有關。”

郎戰“啊”了一聲,感到有點不可思議,說:“不會吧?”

管佩千手指他,笑着問:“講實話,你突然被強制參加野蠻格鬥,有沒有心生怨憤?克雷米亞副總統臨盤在即,那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吧?這個時候,因為任務,你卻不能守在她的身邊——換做是我,我肯定會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