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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蘇妙添妝引起的風波除了多了些茶餘飯後的談資,並沒有給蘇雲朵的生活帶來多少影響,倒是蘇琳因為蘇妙成親,仿若突然成了落單的孤雁,於是更勤快地來二房找蘇雲朵消磨時光。

蘇雲朵手上的事兒多,除了綉嫁妝,還要處理作坊和莊子的事務,真正能靜下心來陪蘇琳閑聊的時間並不多,不過蘇琳依然樂此不疲。

開始的時候蘇琳還只是打聽好找蘇雲朵有閑暇才會來二房找蘇雲朵閑聊,漸漸地不管蘇雲朵有空沒空,蘇琳幾乎每日都會來二房蘇雲朵的綉樓坐坐,最後演變成直接帶着針線到蘇雲朵的綉樓跟着做起了針線。

蘇氏族裡如今人人皆知蘇雲朵手上有好幾個作坊,雖說不需要蘇雲朵事事操心,可是要她操心的事必然不少,那個正在建設中的“赦造御潔坊”必定有不少事需要蘇雲朵定奪,沒見幾乎每日都有人進出東明坊找蘇雲朵商量事情嘛。

更何況蘇雲朵與陸瑾康是去年被聖上賜得婚,婚期再怎麼拖也拖不到明年去,年內必定是要完婚的,那麼蘇雲朵還有綉嫁妝這件大事。

如此多的事需要蘇雲朵操心忙碌,五長老夫人和蘇琳的母親金氏只是不希望蘇琳過於打擾蘇雲朵,在擔心蘇琳如此頻繁地去二房叨擾蘇雲朵會耽誤蘇雲朵之餘也擔心性子跳挑的蘇琳會在不經意中惹蘇雲朵不快,故而多次勸阻蘇琳。

蘇琳卻認為自己並沒有耽誤蘇雲朵,而且她每次去找蘇雲朵就算蘇雲朵有事要忙也會交待綉樓的丫環好生招待蘇琳,由此蘇琳很自信地認為蘇雲朵不但沒有不喜反而十分歡迎。

故而蘇琳不但因為祖母和母親的勸阻少去二房叨擾,反而比之前去得更加頻繁,後來幾乎每日必到蘇雲朵的綉樓報到,甚至還帶了上針線,說是要跟着蘇雲朵學綉嫁妝,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令五長老夫人和金氏哭笑不得,婆媳倆只得親自上門向陸老太太和寧氏致歉。

“她們姐妹感情好,咱們就隨她們去。據說這幾日琳姐兒很是用心,已經快做好了兩個荷包。”陸老太太樂呵呵地說道。

五長老夫人和金氏相視一眼,都從的眼裡看出不敢置信。

蘇妙綉嫁妝的時候,蘇琳也沒少跟着蘇妙學,可是那麼久學下來卻連塊帕子都沒綉出來,不過跟着蘇雲朵幾日就能做荷包,想必也就是做個荷包的樣子罷了!

不過就算只是做出個荷包樣子來,總比她什麼都不會做得好,五長老夫人笑道:“那可真正是謝天謝地!琳姐兒那性子能做成荷包,那可真得好好謝謝朵姐兒!”

待當日蘇琳回到家得意地將自己做的荷包分別送給五長老夫人和金氏,她們可真的有些不淡定了。荷包的針腳真得說不上細密,荷包也遠談不上精緻,卻差點令五長老夫人和金氏熱淚盈眶,從此再不勸阻蘇琳去二房找蘇雲朵了。

她們期待着蘇琳有更好的表現,就算仍然不能自己做嫁衣綉嫁衣,就算只能讓蘇琳學會縫製裡衣,那也是不得了的事!

自此蘇琳幾乎每日都來二房內院,或跟着蘇雲朵做針線,蘇雲朵沒空的時候,索性就跟着蘇雲朵身邊的丫環們做針線,比在自己屋裡還自在。

寧氏和蘇雲朵見蘇琳真心想學好針線,自是不遺餘力地加以指點,漸漸地蘇琳的針線活就很能見人了。

蘇雲朵雖說有不少俗務要關注,更多時間卻被寧氏盯着綉嫁妝。

她與陸瑾康的婚期正在商定中,安氏連續兩日來東明坊,目的就是與陸老太太和寧氏商議陸瑾康與蘇雲朵的婚期,據說雙方正在九月十九與十一月二十六這兩個吉日上拉鋸。

無論是九月還是十一月,反正都要在年前完婚,故而蘇雲朵也就不得不抓緊時間做針線活。

“朵姐姐,你說妙姐姐什麼時候能回京城?”這日蘇琳放下手中只綉了一小半的針線,很是羨慕地看着蘇雲朵飛針走線,半晌幽幽地問道。

比起蘇雲朵,蘇琳與從小一起長大的蘇妙自是更加親近些,故而就算來了蘇雲朵這裡,還是時不時會想起蘇妙。

蘇妙三日回門之後,就跟着她的相公回祖籍祭祖去了。

蘇雲朵索性也放下手中的針線,抬眼往窗外看了看,也算是讓眼睛休息休息,片刻之後答道:“就算妙姐姐回了京城,也不可能再與以前一樣。妙姐姐是成了親的人,身為長媳上要侍奉公婆下要關愛小姑小叔,哪裡還能像你我現在這般恣意輕鬆?”

蘇琳一手支着下巴,雙目無神地看着窗外,怏怏地說道:“要是一輩子不長大不嫁人就好了!”

正坐在一旁綉着荷包的紫蘇不由“噗哧”笑出了聲:“人哪能不長大,男婚女嫁再正常不過。”

“朵姐姐,你看你這丫環,她這是思嫁了!趕緊找個人讓她嫁了,免得留來留去留成仇!”蘇琳給了紫蘇一個白眼,片刻之後彷彿想到了什麼,拉着蘇雲朵指着紫蘇嚷道。

“琳姑娘,你,你,真是的!奴婢才沒有思嫁,奴婢,奴婢還要多陪姑娘幾年。”紫蘇被蘇琳的話激得跳了起來,又羞又惱地丟下這樣一句話跑了出去。

蘇雲朵的眉頭不由微微蹙了蹙,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嗔了蘇琳一眼,抬手在蘇琳的腦門上點了點:“你啊,真正是什麼話都敢說,看把紫蘇給羞的!”

說罷轉向白芷:“你去廚房看看,看看有什麼點心上兩樣來。”

待屋裡只剩下蘇琳和她自己,蘇雲朵這才鄭重其事地看着蘇琳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丫環都會爬床。

紫蘇雖說曾經是陸……表哥的丫環,甚至當初舅婆讓她去表哥身邊侍候也的確存了讓她給表哥當通房的意思,可是紫蘇本人並沒有那種心思。

你想想若紫蘇有那種心思,以當時我與表哥之間的身份差距,她如何肯來我身邊侍候,而且回了京城也沒回鎮國公府。再說紫蘇家裡已經給她相好了人家,只待我放人就能成親。”

紫蘇是蘇雲朵最得力的丫環,在蘇雲朵沒在鎮國公府立穩腳跟之前,自是不可能放她離去。

所幸紫蘇年齡還不算大,再留兩年也不足二十。

這事蘇私下與紫蘇有過溝通,紫蘇本人也願意多侍候蘇雲朵兩年。

蘇琳自是知曉蘇雲朵對紫蘇的看重,也知曉自己自己越界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朵姐姐,對不起,我知道了,以後再不說了。”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