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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魯國帝都位於大啟西南方向,所處之地山林地貌頗為複雜。而帝都卻建風水極佳的藍月河源頭,水資源極為豐富,人們親切的稱帝都為‘藍月’。

整個藍月城以一條六丈寬的主路為中軸,城中道路縱橫交錯四通八達。房屋多以青磚木材為主,放眼望去飛檐峭壁青色-片,給人-種古樸厚重、大氣恢宏的感覺。

攝政王府位於皇宮東側,與景色秀美的飛來峰彼鄰。府中房屋多不勝數,樓台亭閣雕樑畫棟、假山飛泉青松拂檐,景色美不勝收。

府中-處偏僻的小院中,破舊的小床上爬着一個圓臉大眼睛的少年。他不明白,才挨了二十板子,自己的傷勢為何會越來越重?甚至連翻身的氣力都沒有。這時,門‘咯吱’-聲被推開了,走進-個頭髮花白、身穿赫色長袍的老者。

“圓寶,今日你有口福了!”說話間幾步上前,伸手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順勢坐在床沿上。精光四溢的眸子中閃過絲許無奈!心底,一片黯然。

爬在床上的少年無力地抬起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露出-絲感激。伸手接過油低包,另-氣手顫抖着想去扯開油紙,可怎麼也扯不開。

他的眼神,-下就暗了下來。臉,埋入枕頭中。半晌,才小聲道。

“田管事,王爺可好?”他無比懷念在隨園的日子。

喚作田管事的老者笑了笑,低聲道。

“王爺無礙,你還是好好養傷吧!”說完把打開的雞腿放在少年枕邊,怱怱而去。他實在是不忍見王爺的貼身侍衛死於算計中,盡一份力也就心安了!

府外一條幽靜的長巷裡,快氣炸了的鳳飛揚在影十三的勸阻中,終於停止了要踢倒攝政王府的牆,衝進去爆打百里澤-頓的衝動。

你丫的,競然在姐昏迷中跑回國成親?太不是個東西了!

“小姐,你不是常說看待事物要用心么?咱不能光用眼睛看啊!他們只知攝政王成親了,可並未證實攝政王是否自願?要不,晚上潛入親口問他?”影十三死死拽住鳳飛揚的衣袖,苦口婆心勸導。他生怕小姐-個衝動闖入王府,宰了那什麼小姐。

“等不了,咱現在就摸進去。”鳳飛揚氣得臉色鐵青,望着攝政王府還未摘去的婚慶飾物就來氣。就連可以用對講機隱身的功能都忘了用,可見她多氣憤。

夕陽西下,柔和的彩芒射下無盡的光帶,把景色秀美的攝政王府籠罩在其中。流光異彩景至飄渺,彷彿一幅精心製作的靜美油畫,讓人流年。

幽靜的東邊小經中,影十三和鳳飛揚二人悄悄摸進諾大的攝政王府中。僻開暗衛徑直往主院飛掠而去。

“十三,你肯定此時他們會在主院用膳么?”鳳飛揚邊順着花木茂盛處飛奔,邊小聲詢問影十三。水霧朦朧的眸子里的閃出些許憂慮!為何她覺得這府中氣氛如此怪異,竟沒有半主子成親的喜慶?

“小姐放心,他們所獲的消息或許不精準。但是,王府中用膳一向有規定的時辰,不會有誤的。”影十三非常篤定攝政王府的用膳時辰。這善魯國皇族的規矩可比大啟嚴多了!哪像小姐康王爺啊!生活隨心所欲,一定也不把規矩放心上。

這時,前面傳來假山拐角處傳來-陣腳步聲。二人相視-眼,閃身藏在假山後。只聽見-聲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來。

“香香姐,新王妃對咱們王爺真好,用膳還親自喂呢!”一個甜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語調中是滿滿的羨慕。

“你懂什麼?沒見咱王爺嘴都不張么?”一個頗為不屑的低沉聲音緩緩響起。若不是這個女人,太妃早把她給爺了!以前府里女人多不敢想,現在不同了!爺從大啟回來時孤身-人,可新王妃卻……

假山後的鳳飛揚拳頭握得死緊,心中不由-陣緊張。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阿澤用膳需要人餵食?

“可是為何?為何王爺不待見新王妃呢?甚致正眼都不瞧-下,她喂的膳食也不用。”這個聲音越來越近。鳳飛揚聽見她倆的腳步聲了!

“為何?自已想。你這麼笨如何能在太妃身邊侍候?”

……兩抹湖藍色的窈窕身影邊走邊說漸行慚遠,很快就消失在小徑深處。

鳳飛揚心急如焚,抬腳就往外沖。心中卻在想,怪不得連夜惡夢纏身。阿澤又聯絡不上,原來他真出事了!

“小姐,不可。”影十三指了指巡邏過來侍衛。攝政王府主院前寬闊,並未有掩體,難道要大張旗鼓闖進去么?他可是盼着再次使隱身功能呢!一想起上次在醇王府的事,就忍不住興奮,簡直太~刺激了!

鳳飛揚一拍腦袋,豬呀!怎把這茬忘了!

夕陽緩緩落下,輝煌美麗的影子投在主院門前那漢白玉的地面上,撒下了一大片閃亮的、鮮艷的玫瑰紅細鱗片。

花廳是,-張圓形的金絲木大餐上擺滿了香氣溢人的精緻膳食。主位上端坐着一位五十齣頭的華服婦人,她旁邊是-襲黑色交領長袍的百里澤。眸光暗淡毫無生機,眉眼深陷早以失去往日的風彩。-位膚如凝脂,眉似遠山的絕色女子正在喂他羹湯。

“澤兒,夠了!青艷盡心儘力侍候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為何連嘴都不張?難道你還想着那妖女不成?”石太妃大怒,猛地把白玉碗重重放在桌子上,米飯都灑了出來。

廳中氣氛-下降到冰點。老管家和府醫縮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喘。自從王爺從大啟歸來,不知何故變得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真是太讓人意外了!還好有新王妃衣不解帶、日夜侍候着。

“姑母勿必生氣,或許夫君頭風又犯了!待艷兒幫夫君按按頭部再用膳。”說完放下手中湯碗,垂目間眸底閃過一絲怨毒。

-縷斜陽照在百里澤消瘦的臉頰上,那獃滯的冰藍眸子里泛出-陣痛楚。他此刻無比懷念在隨園的快樂日子,而今,怕是想見娘子最後一面都不能了!

“夫君,妾身幫你按按頭哈。”一襲金絲綉牡丹廣袖抹胸裙的新王妃伸手-雙蔥白的玉手,輕輕落在百里澤烏黑的發間。

突然,-股疾鳳莫名出現在餐桌旁,帶翻桌上一片碗碟。憑空出現-只手,猛地抓住新王妃的手腕。只聽‘咔嚓’-聲脆響,‘啊~~’-聲慘叫響徹而起。關了隱身功能的鳳飛揚死死拉着這個歹毒女人的手,只見她手腕上露-排大小粗細十幾枚三寸多長的銀針。針針帶血,觸目驚心。

“來人啊~~!有刺客。”這女人尖叫,另-手猛地向鳳飛揚臉上撒出一把白色粉未。就在電光火石間,一個人影憑空出現,胳膊一揚擋住飛撒的粉末。順勢一掌拍向這女人胸口,只聽見‘撲通’-聲,人已飛出廳外重重落下。

“阿澤阿澤,你怎麼啦?”鳳飛揚望着百里澤消瘦得變形的臉頰,心痛到無法呼吸。貝牙死死咬住下唇,兩顆晶瑩的淚珠,順腮而下。顫抖看手慌忙拉起他的大手,仔細診脈。

百里澤冰藍色的眸子閃出-抹驚喜!深陷的眼角,無聲流下兩行淚水。望着-頭短髮的娘子,張了張口卻發不出-點兒聲音。喉嚨處,‘咕咕’作響,樣子好不凄涼。

右太妃驚得目瞪口呆,斜陽中她親眼見侄女青艷用針插入兒子的腦袋。針針帶血針針帶血啊!怪不得每次用膳澤兒眼中都露出痛楚而絕望的眼神。她怎可、怎可每天用膳時當作自己的面殘害折磨澤兒啊?

她怎可……?石太妃淚流滿面,心痛得差點昏了過去。

老管家更是呆若木雞。他做夢也沒想到王爺是被眼前這個美艷的新王妃害慘了!

正在這時,聽見減聲的一百多名帶刀護衛衝進花廳。見鳳飛揚二人抽刀就砍。站在牆角的府醫趁亂悄悄往廳外退。鳳飛揚-腳凌空踢在他後背上,衝著揮舞拳頭的影十三大吼。

“拿下那老頭,留活口。”陰惻惻的聲音中充滿憤怒和殺機。

“明白。”影十三露出-口白牙。一拳轟出,可怕的力量成翻滾咆哮,竟是直接凝聚成了一頭咆哮猛虎,快若奔雷般的對着這群氣勢洶洶的舉刀護衛噬咬而去。他怕-拳打死那老頭,只是隔空點了他的穴,順勢-腳把人踢在牆角處。

“住手統統住手,是大啟的小王妃來了!”老管家用內力大聲嘶吼。可這群護衛像沒聽見似的,依舊殺氣騰騰砍向赤手空拳的影十三。

直到此時,老管家才發覺大事不妙!王府中眾侍衛何時不聽他調遣了?而且,好像都是生面孔。不好,王爺有危險。老管家一個趔趄,身子一閃朝地牢飛掠而去。

夕陽中殺聲震天響,寒光閃閃的刀鋒齊齊。影十三如一隻猛虎般輕鬆力戰百人,一時間鮮血噴濺,血霧瀰漫。

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鳳飛揚忍着淚,低頭從小包中拿出-粒解毒丸,輕輕塞百里澤嘴裡。順勢脫去他的黑色外袍,只見雪白裡衣上血跡斑斑。前胸後背上滲出淡黃色的膿液,散發出-陣刺鼻的氣味。

“澤兒澤兒,你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石太妃踉踉蹌蹌撲上前,一陣哽咽,竟然泣不成聲。她好後悔啊!當初為何要給兒子下十香軟筋散,若不然,誰能近他的身?青艷這賤人為何要害澤兒?難道她把妹妹的死怪罪在澤兒身上了?

鳳飛揚懶得理這瘋狂的老婦。一伸手把人扒拉開,小心翼翼脫去百里澤身上的裡衣。

“啊~~,本官要殺了青艷這賤人。”石太妃慘叫一聲。‘撲通’倒在地上,直接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