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關於白家大女兒失身的傳言已經人盡皆知。

白霜霜依舊是淡然的居在院中養傷，完全不理世間事的樣子。倒是她的腿傷好了許多，春桃時不時的推着她到院子里曬太陽。

而此刻最為得意的就是鄭氏母女了。白明珠從外面玩一圈回來，興奮的嘴都合不攏直接到了鄭氏的住處。

“娘，大好的消息！”

鄭氏近日心情也是大好，白霜霜突然回來雖然在她意料之外，但是至少白霜霜沒死，白正中和外面的人也不再懷疑她了。而且隨着幾日來的努力，白霜霜的事情也是發酵的很成功。

“什麼事給你興奮的，就這麼瘋瘋癲癲的跑進來，叫你爹看見又要說你一個姑娘家沒有規矩！”鄭氏坐在大炕上悠閑的喝着茶水，聽見動靜抬頭一瞧，淡淡斥責道。

“還能有什麼事情讓我這麼高興，當然是白霜霜那個小賤人身敗名裂的好事!”白明珠進屋就往大炕上一坐，冬梅立即上前添了一杯茶，她端起來就一飲而盡。

“慢點喝，你這是渴成什麼樣了？”鄭氏皺着眉頭提醒道。

“無妨。”白明珠放下茶杯，眉飛色舞的說道，“我剛才外面回來，如今白霜霜的那點破事已經是人盡皆知了，整個朝都城的大街小巷都在傳，方才我在外面市集買點心，連那排隊的市井小民都議論紛紛，都說她這等不三不四的浪賤女人乘不起聖上的隆恩，反倒給朝都城的大家小姐丟臉面。甚至還有那些最是講究貞操的人說……”

白明珠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喜上眉梢的看着鄭氏的臉色。

鄭氏正聽得認真，嘴角噙着笑容，聽她突然停下，抬頭急道：“說什麼？”

白明珠作勢往窗外一望，然後身體前傾低頭一字一頓道：“該亂！棒！打！死！”

鄭氏聽罷，雙眼一眯，反應了一瞬才終於鼓掌大笑起來：“哈哈哈！想不到這些個人都這麼狠，不過這話我倒是覺得甚好。”

“可不是，女兒聽了也覺得說的正對！可惜雖然大家議論的火熱，可是程家和宮裡都沒有什麼更好的消息。”白明珠也跟着哈哈大笑，隨即又有些惋惜的說道。

“不急，既然朝都上上下下都討論的這麼熱切了，你爹只怕早就聽進心裡去了，你爹是最愛面子的，這次那小賤人讓他丟盡了臉面，你爹必然不會輕饒她，說不準一怒之下還真能把這個不知羞恥的小賤人打死！”鄭氏唇角露出一抹邪笑，眼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過，冷笑着道。

白明珠一愣，頓時來了精神：“你說真的娘？爹真的能為了面子把她打死嗎？”

“為娘也不是十分肯定。但是你爹向來最看重面子，這等家醜人盡皆知，此時要想讓大家住口，那就只有讓那小賤人死無對證堵住眾人之口，也說不準還能說她是以死證清白。”

“啊？那豈不是又便宜了她，我們好不容易讓她名聲盡毀，要是真像娘說的那樣，她不就成了貞烈之女了？！”白明珠一聽立即覺得便宜了白霜霜，臉上有些失望。

鄭氏輕蔑一笑，哼道：“要真是那樣，娘反倒覺得省心了，死了就乾淨了，她貞不貞烈我不管，只要一了百了別礙着你的前程就行。”

“還是娘疼我，一心為我着想。”白明珠挪到鄭氏懷裡，撒着嬌道。

“你知道就好……”

白明珠在鄭氏懷裡蹭了一會兒，卻還是覺得鄭氏說的事情遙遠，一想到白霜霜往日里的種種，心中恨意難平，於是抬頭道：“娘說的雖然有可能，但是眼下爹爹似乎並沒有動想那種想法，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你想做什麼？”鄭氏心頭一動，低下頭問道。

白明珠也只是臨時起意，並沒有什麼想法，聽到鄭氏這麼一問，一時也沒有什麼主意，只得搖搖頭：“女兒也沒有想做什麼，就是想到之前她給女兒受過的氣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總覺得如今這樣也還是便宜了她！要是能找出她的姦夫來，把他們遊街示眾那才叫真痛快！”

鄭氏聽罷摸了摸她的頭髮，嘆道：“遊街示眾只怕是不行，你爹那麼看重面子，你要是把那小賤人拉出去示眾，那不是生生打他的臉，到時候只怕懲治完小賤人，回來也饒不了咱們娘倆……”

“那還真是可惜了，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讓她更慘，讓她嘗嘗當眾打臉的滋味！真是便宜她了！”白明珠目中透着寒光，冷冷的嘆道，“如此，就讓她慢慢等死吧。”

鄭氏聽到白明珠的話，突然想起在李府給李然過生日那次白明珠被白霜霜算計的那件事，立時計上心頭，猛然道：“對啊，也不是沒辦法！”

她一把將白明珠從腿上拉起，看着她的臉道：“我們可以去外面找一個男人，讓他一口咬定自己是白霜霜的姦夫，那不就行了！反正她如今那副模樣，就是想狡辯你爹也未必會信她。雖然不能遊街示眾，但是你爹一定會動大怒，到時候斷然不會叫她還活在世上！”

白明珠也聽得兩眼放光，“這樣真的能行？”

“行是肯定行，只是還有一事，你先前說貴妃娘娘也參與白霜霜失蹤一事，不知道貴妃那邊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知道這麼一來能不能得罪貴妃。”

鄭氏想到先前白明珠遞牌子給華貴妃卻一直被拒的事，心裡又有些犯嘀咕，“你最近還是沒能看見貴妃娘娘嗎？”

白明珠搖了搖頭，老實回答道：“沒有。”

她知道鄭氏的擔心，但是心裡又非常想白霜霜不得好死，於是思索一番對鄭氏道：“娘也不必太擔心，若之前的事跟娘娘有關，她必然也是想白霜霜死的，那我們這麼做反倒順了她的意。若是跟娘娘無關，那咱們怎麼做她更是不會去管了。”

“話雖這麼說，可一旦之前的事跟娘娘無關，你別忘了她可是親自賜婚白霜霜跟程若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