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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白霜霜也不打算繼續吃飯了,便徑直起身走到書桌後面,春桃見了也趕緊上前去幫着磨墨。

春桃是識字的,但如果不是白霜霜同意她看,即使她能看得見白霜霜在寫什麼,也不會去看紙上的內容。春桃一邊磨墨,一邊看着白霜霜停停頓頓,寫了又撕撕了又寫,心想若是讓大小姐作詩也不會這麼費腦筋了。

就這樣來回折騰了好一會兒,白霜霜才終於停下筆來,將寫好的東西折好放進信封里,遞給春桃:“讓劉成趁着現在天色還未太晚,送去珏王爺府上。”

“是,大小姐。”春桃接過來立刻馬不停蹄的就跑去了花房。

而重新將飯菜熱了一遍的採桑則是攙着白霜霜重新坐回到了餐桌上:“大小姐,想事情歸想事情,飯總是要吃的。”

“嗯。”

採桑看白霜霜這樣不咸不淡的回應,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這段時間她已經儘力去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對白霜霜也是體貼關懷備至,她不覺得自己比春桃差到哪裡去,但就是總不能讓白霜霜像對春桃一樣親昵的對她。

翠環替白霜霜布菜,採桑則是到書桌後去收拾一地的紙墨,只是她剛剛撿起地上的一張碎紙,白霜霜的聲音就從廳外傳來。

“採桑,書桌你別動了,一會兒讓春桃來收拾。”

“……是。”

白府這邊因為傳言引起的小風波,暫時被白霜霜按下了,但程府卻並不是風平浪靜。

程老太太的暖閣之中,程若瀚與程若昀正僵持着。

程老太太原本還在奇怪,平日里只有程若昀會每日到她這裡來吃晚飯,今日程若瀚也跑了過來,結果飯沒吃兩口,兩兄弟就起了口角。程老太太聽了好半天才聽明白這其中的事,原來都是因為白霜霜而起。

原本程若昀不想程老太太擔憂,這個傳言在程府早就被他按下來了,如果不是程若瀚今日鬧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也不會知道。

程若瀚朝着程若昀冷哼一聲道:“兄長真是好手段,對自己的未來弟媳有了覬覦,便弄出這種荒唐事來。”

“我原以為只有無知婦孺才會聽信傳言,沒想到你會上當。”比起程若瀚的冷臉,程若昀看起來就溫和多了,很是悠閑的為程老太太夾菜,一邊道:“你與白家大小姐的婚約是如何定下來的,你自己不清楚嗎?”

“……”程若瀚當然清楚,只是一想到這個搶走了自己一切的程若昀現在有可能和白霜霜扯上關係,他就渾身不舒服。“那你且說說,那日在壽宴之上,你為何要替霜霜說話?如果不是你對她有覬覦之心,怎麼敢與太子殿下對上?”

程若昀看了一眼程老太太,果然,程老太太已經沒有胃口吃飯了,皺着眉頭聽着他們兩兄弟的話。

程若昀無可奈何的長出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筷子,細細的解釋道:“且不說白大小姐是程府未來的媳婦,但就那日白大小姐是程府的客人而言,在宴會之上遇到了什麼尷尬的事情,做主人的難道不應該為其解圍嗎?還是二弟希望程家未來的媳婦在大家的面前,丟了面子?”

程老太太聽了連連點頭,也對程若瀚勸導着:“你哥哥說的是,你與霜霜的婚約是我與她生母親自定下來的,傳言定然是假的,你別放在心上。”

程若瀚自知自己無理,卻也咽不下這口氣,他沒好氣的道:“霜霜與我兩情相悅,我自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但還請兄長日後與霜霜能保持距離,以免引人非議。”不等程若昀回答,程若瀚便徑直起身對程老太太道:“奶奶,孫兒先告退了。”

本來今日兩個孫子都能陪在自己身邊一起吃飯,程老太太很是開心的,但經過程若瀚這麼一鬧,程老太太也吃不下東西了。

她對程若昀道:“若昀吶,這件事不會給霜霜惹來什麼麻煩吧?也不知道霜霜這是得罪了誰,被人給算計了。”

程老太太現在雖然對程家以外的事都不太關心了,但剛才聽了那兩兄弟的一席談話,也約莫着白霜霜是被人暗算了。

程若昀溫和的笑着拍了拍程老太太的手:“奶奶,您別擔心,白大小姐不是一般人,不會有事的。”

程老太太“嘖”了一聲,佯裝生氣的道:“霜霜就是個小姑娘,不是一般人,難道還是二般人不成?這傳言要是擴散開來了,霜霜可真是要沒法見人了。”他拉着程若昀的手道:“你手裡的人多,倒是也幫着去查一查是什麼人在背後搞鬼。”

程若昀點點頭:“好的奶奶,我會去查查的。”

其實哪裡還需要程老太太吩咐呢,這件事一出來,程若昀就已經去調查了這件事的源頭,果不其然,又是和“百曉生”有關。

百曉生只提供情報,不會替人散布謠言,除非,是百曉生的領頭人有這個意思。

起先程若昀也以為是白霜霜得罪了什麼人,但眼見兩天過去了,傳言卻沒有繼續擴大,他便也有些摸不清楚裡面的門道了。

此時的程若昀皺起了眉頭,心中快速思索,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喝了口溫熱的茶水,才順着氣兒。白霜霜是怎麼樣的人,程若昀是了解的,但是什麼時候,霜霜一個溫婉內斂的女孩惹上了這麼多複雜的東西了。難不成是鄭氏?不可能,她們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如此一排除,一個人影,便清晰的浮上了程若昀的心頭。

是夜。珏王府內的李元博也收到了劉成送來的信件。

信封上“王爺親啟”四個字,字體端秀流美,一看就是女子所寫,李元博料想這定是白霜霜來信哭訴求助了,便饒有興緻的將信拆開來看,卻不想只有短短几行字。

“王爺心中不悅,民女心中惶恐,卻不知王爺煩擾為何,心中惴惴,還望王爺指點迷津。”

李元博看了不禁覺得好笑,心想原來這小女子知道是他在背後算計她,寫信來服軟了,這話里話外的言下之意都是在說他不講道理隨便找人撒火。

小狐狸,服軟都服得這樣狡猾。

李元博將信件收了起來,眉間眼底都帶着笑的對在一旁待命的崔護道:“百曉生那邊沒有動作了吧?”

“是,王爺的指示只在朝都城內有名望的大戶人家之間,故而沒有其他的動作。”

李元博滿意的頷首:“嗯,讓他們散了吧。”

“啊?”崔護有些疑惑的抬起頭,覺得有些驚奇。

李元博微微一笑,道:“因為,本王,突然不想玩了。”

“......是,王爺。”

李元博承認,製造出這個流言,便是因為自己心情不悅。但為何心情不悅?李元博卻有待思考?莫不成是白霜霜說的那句話?

“對了,華妃那裡如何了?”李元博突然煩躁的問道。

崔護瞧見自家主人這變化迅速的神態,低着頭,躬身回答道:“華妃娘娘自從上次被王爺拒絕之後,倒是不再來了,在宮中,也是安分了許多。”

“恩,好好看着,她,可不是一個習慣溫軟的女子。”

“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