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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安國前腳剛走,全班同學就一下子全涌到陳大河跟前,一個個義憤填膺,張牙舞爪,憤慨之極。

“卑鄙,”

“無恥,”

“齷齪,”

“可惡,”

……

眾人一齊望向夏萍,小姑娘縮着脖子撅着小嘴說道,“人家不會說粗話嘛。”

“以後姐教你,”彭雪晴友好地拍拍她,然後一巴掌按在陳大河肩上,“不就做個班長嗎,至於這麼抵制么,又是威脅不讓留學生幫我們的,又是利誘有新主意的,現在你滿意啦,還不快說,你口中的最佳外語學習方法是什麼?”

其他人剛才的憤怒早就拋在腦後,也是一臉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說出什麼驚人之言來。

陳大河好整以暇,慢條斯理地說道,“要想學好外語,最好的辦法就是多和人說,大聲地說。”

“就這個?”彭雪晴目露寒光,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來,“就沒有其他的?”

“如果只是這樣,那我可以以新任班長的身份向你保證,”李慧芳溫柔一笑,眼裡卻滿是惡意,“你死定了!”

“別著急嘛,”陳大河一看大家都是蠢蠢欲動的樣子,立馬喊出三個字,“外語角!”

“外語角?什麼意思?”鄭新和若有所思地問道,“學外語的角落?”

後世的英語角不要太多,最早是興起於九十年代,到了後來的互聯網時期,甚至連網絡英語角和電話英語角都出現了,形式不重要,總歸是為了練習口語。

學法語和學英語沒什麼區別,都是要多說多練,這個時候同學們大部分都還是在課堂上,或者人跡稀少的偏僻角落大聲朗讀,並沒有真正開始組織起來有意識地共同練習,這個時候陳大河拋出這個概念,連內容都不用換,直接改個名字就行。

彭雪晴依然盯着他,“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後果自負!”

“咯,在教室和宿舍之間,有一條小路,那裡進去是一個小花園,基本上沒人去,”陳大河指着教室外面說道,“你們平時都是自己學習,不懂了才去找同學問,就算後來認識了留學生也一樣,不過呢,語言畢竟是交流的工具,只有與人交流,才能達到最佳效果,如果你們組織起來,一起去那裡學習,一群人聚在一起,不管是談話也好,朗讀也好,都有人在旁邊聽着,發現有錯誤的就可以立刻給對方指出來,這樣一來,效果豈不是更好?”

“這個主意不錯,”李慧芳越是琢磨,越是覺得有搞頭,“組織這個外語角,我們也可以把留學生同學拉進來,幫助他們學習漢語,不能只讓他們幫助我們,我們也可以幫助他們,互相學習,互相進步。”

“而且其他專業的同學也可以參加,”鄭新和補充道,“雖然語言不同,但學習氛圍起來了,效果也更好。”

陳大河眯着眼,伸出大拇指點了個贊,“搞組織你們比較擅長,我就不參加了哈。”

“慢着,”彭雪晴又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來,陰笑着說道,“還有呢?”

“啊?”陳大河愕然地看着他,“還有什麼?”

“你這人真沒意思,”彭雪晴眼裡儘是鄙視,“說話不說完,每次都留一手,我就不信這外語角你還沒有其他想法。”

“彭雪晴同學,”陳大河瞪着眼睛大聲說道,“我可是比竇娥還冤啊,哪有什麼留一手了啊,啊?你說說看,你要能說出來,我請你們吃外面的大肉包子!”

“嘁,有理不在聲高,聲高就是心虛,”彭雪晴甩了個臉子,“我哪裡知道你藏着掖着什麼的!反正你要是不說出點東西來,就不讓你走。”

鄭新和一看,不禁眉頭微皺,陳大河既然已經出了個好主意,再這麼說就有點過了,便想着勸一勸。

旁邊的李慧芳卻隱蔽地扯了他一下,然後抿嘴笑笑不說話。

陳大河拍拍額頭,“我這是遇上活土匪啊!”

李慧芳眼睛一亮,“大河同學,這麼說來,是真的還有咯?”

“也不算有沒有的,”陳大河鬱悶地說道,“其實就是在組織形式和內容上,你們可以多想幾個豐富一下,比如說不定期的舉辦個主題沙龍,或者一些最新的社會新聞的辯論賽什麼的,這些都可以放在室內,不一定要去外面,只要你們堅持以外語交流為原則,不拘形式,什麼樣的活動都可以,這些就算我不說,你們也能想到的。”

“既然你有主意,又何必讓我們想呢,”彭雪晴得意洋洋地看着眾人,“我說的吧,這傢伙不逼他一下,話是不會一口氣說完的!”

陳大河無力地指着她,“我欠你的啊!”

彭雪晴眉頭一挑,“你就欠我的!”

這話說得陳大河都愣了,自己有找她借過錢嗎?

王亞東則狐疑地看看彭雪晴,又看看陳大河,難道他們兩個有什麼事兒?

李慧芳一看,立馬轉移話題,“我說小班長,這麼好的點子你以前怎麼不說啊?”

“可別這麼叫,現在你是班長,”陳大河擺着手說道,“以前你們的基礎太差,連單詞都說不了幾個,能組織得起來嗎,難道一起去背單詞啊。”

李慧芳點點頭,“這倒也是。”

一直按着他肩膀的彭雪晴拍拍他笑着說道,“行,算你過關了,不用你請我們,我請你吃大肉包子。”

陳大河扭頭防備地看着她,“有什麼陰謀直說,我不怕你!”

“嘿,我這脾氣,”彭雪晴頓時橫眉怒目,“滾你!”

“得令。”陳大河拱拱手,麻溜地滾出了教室。

其他同學商量籌備外語角的事情,他就不參和了,李老爺子那裡也有好幾天沒去了,今天打打牙祭去。

可沒等他走遠,後面彭雪晴就追了上來,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喂,小班長,剛才沒生氣吧?”

“別叫我班長,”陳大河瞟了她一眼,冷着臉說道,“生氣了。”

“小氣,”彭雪晴撅噘嘴,又笑着說道,“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商量好了,為了表彰你對班級的傑出貢獻,特封你為我們班的榮譽班長,所以你就是我們永遠的小班長,怎麼樣,開心不?”

“不開心,”陳大河撇撇嘴,聽過榮譽校長榮譽教授榮譽市民的,榮譽班長是什麼鬼?

彭雪晴眼珠一轉,“那我再跟你說件事,保管你聽了一定開心!”

陳大河不以為然地說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上次迎新會露過面的李中和老先生,知道吧,”彭雪晴神秘一笑,“經過我不懈的努力,終於找到了他的住處,等下我就過去拜訪他老人家,全班同學我就只帶你去,怎麼樣,開心吧!”

陳大河腳步猛地頓住,愕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