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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東搭着陳大河的肩膀,順着就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衝著彭雪晴瀟洒地揮揮手,“我和我哥們兒有事情要談,麻煩給讓讓。”

“嘁,還哥們兒,整得跟個二流子似的。”彭雪晴撇着嘴,丟下個白眼就回座位去了。

陳大河一拍肩上的手,“有話好好說,別勾肩搭背的,開學見面我就說了,我不喜歡男的。”

王亞東瞬間縮回手,笑呵呵地說道,“沒其他事兒,小班長,能讓你朋友幫我帶只電子錶不,你放心,不管他多少錢買的,我出兩百,一分不少。”

看陳大河剛才的反應,很明顯是不到兩百塊的,多出來的就是給他朋友的勞務費了。

陳大河皺着眉頭,“這東西根本就不值兩百塊,據我估計,到不了過年,肯定會降價,你可別做冤大頭。”

他也不問王亞東哪來這麼多錢,這年頭雖然普遍沒錢,可什麼時候都不缺有錢人,誰知道他家裡是什麼來頭。

“沒事兒,”王亞東擺擺手,一副不差錢的樣子,“說不定等過年的時候這東西就多了,咱圖的就是一個快字,別人沒有的我有,這就是倍有面兒。”

“對,”陳大河點點頭,“面兒是有了,底兒卻沒了,就算你家裡不差錢,也不夠你這樣燒的。”

要是別人這樣說,王亞東肯定炸刺,不過對陳大河,他卻一點都不介意,反而笑嘻嘻地說道,“小班長,既然你這麼為我考慮,要不這塊先借我戴幾天,讓我在那幫人面前顯擺顯擺?”

陳大河看着他,眯着眼睛想了想說道,“想買這種表的人多嗎?”

“多啊,”王亞東連連點頭,“這東西正規渠道就沒賣的,只有吃八方的老油子才能摸到幾塊,還跟寶貝似的死勁要錢,我那幫子朋友也不差錢,可扛不住沒貨啊,”

“對了,小班長,”王亞東拿胳膊肘碰碰他,“你朋友能多拿貨嗎?要是能多拿點貨,我給他全包了,給個實在價就行。”

陳大河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剛準備說話,這時老師進來了,便只得作罷,等下課了再說。

課堂上認真聽講是一個好學生應有的態度,王亞東自認為是個好學生,所以哪怕心裡痒痒的,也忍着認真聽課,直到老師宣布下課之後才又拉着陳大河。

“小班長,你剛才擺手是什麼個意思,不行啊?”

陳大河搖搖頭,然後勾了勾手指,兩人腦袋湊到一塊兒低聲說道,“忍着別叫,五十塊電子錶,你包得完不?”

王亞東剛要尖叫,又連忙忍住,強壓着聲音說道,“五,五十塊表?你有?”

“我沒有,他有,這東西,南邊就賣五六十一塊,根本就沒這邊這麼貴,”陳大河低聲說道,“我朋友上次跟我說屯了好多,現在也賣得差不多了,就還剩五六十塊,我可以讓他把貨寄過來,就以六十一隻為基點,超過的部分,給你三成,干不幹?”

王亞東瞪着他,“你做得了主?”

陳大河翻了個白眼,“廢話,你都能幫你兄弟拍板定下,我還做不了這點主。”

“傻子才不幹,”王亞東激動得漲紅着臉,“錢無所謂,關鍵是有這個就有面兒啊,等下你趕緊去聯繫,讓他馬上寄過來,可別再賣了,我那幫胡同里的兄弟都能給他包圓咯。”

“成。”陳大河點點頭,然後捧着課本發獃。

看來以後有什麼新鮮玩意可以找王亞東了,不過他也只是解決小批量的小東西,而且還得是他們那幫子兄弟感興趣的,只能說是半玩半賣性質,不能說是做生意,就算讓人知道也不怕。

“你怎麼還不走啊?”王亞東推了推他,“這節課就是大課,你都請假的人了還來幹嘛,緊緊的,快去!”

陳大河面無表情地指着教室門口,“老師都來了,我再走不是不給面子?”

王亞東一看,頓時啞然。

等熬到下課,緊接着又是專業課,陳大河一直上到放學才算完。

王亞東也被整得沒脾氣,索性拉着陳大河一起去食堂吃飯,天大的事吃完飯再說。

在去食堂宿舍和教室三個地方必經的三角地,茜茜已經等在那裡,在不遠處的通告欄前,還黑壓壓地圍了一群學生,吵吵鬧鬧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陳大河看了看那邊,對着茜茜說道,“什麼情況?”

茜茜搖搖頭,“不知道。”

這小丫頭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除非是跟着陳大河,否則最好是一個人待着,哪兒都不去。

“我去看看。”王亞東說著就分開人群擠了進去。

很快他又擠了出來,滿臉古怪地說道,“兩個處罰通知,”

“一個是在圖書館偷書的,聽說還是珍貴的專業書籍,價值不菲,學校抓到人之後,直接開除了。”

陳大河頓時滿臉荒唐,“圖書館的書去借來就好了,還偷他幹嘛,不是有病嗎。”

“誰知道呢,可能是嫌借來借去太麻煩吧,愛學習是好事,可這人品不及格就不行了,”王亞東聳聳肩,“另一個更奇葩,跑女生宿舍去偷內衣,被學校當場勸退,讓老師送回家了。”

“呀,”茜茜頓時滿臉通紅,不自在地撇了通告欄一眼。

“估計這位是心裡真有病,雖然價值不高,可性質太惡劣,勸退是理所當然。”陳大河拉着茜茜就往食堂走去。

這種事情除了當事人,對其他人來說就是個談資,看看就算了。

吃完晚飯,陳大河一個人回租的房子,心裡想着那批電子錶要過幾天再拿出來給王亞東呢,五天還是七天?這年頭郵局速度真慢。

路過學校門口的傳達室,看見門口的小黑板上有自己的名字,不禁有些奇怪,一般很少有人給自己寫信,就算有,也都是直接寄到留學生宿舍,放學校傳達室的一般都是寄到班上的,會是誰呢?

進了傳達室,陳大河說道,“大爺您好,我是西語系的陳大河,是有我的信嗎?”

“哦,我找找,”大爺拉開抽屜,從收得整整齊齊的信裡面翻出一封遞了過來,“還是海外寄來的,你看看。”

“海外的?”陳大河拿着看了看,信封上只有自己的地址和名字,地址上的專業竟然還是英語班,心裡頓時有數了。

“謝謝大爺。”陳大河打完招呼走了出來,隨手把信封撕開,抽出來先看落款,果然,是奧斯瓊斯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