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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路邊沒等兩分鐘,就有一輛計程車停到陳大河面前,裡面一個黑人司機探着頭叫道,“夥計,需要用車嗎?”

陳大河拉門上車,將背包扔到一旁,“去第五區聖安東尼奧路九號,謝謝。”

“噢嚯,那可是貴族區,”黑人小伙猛踩油門,車子飛快地串了出去,“那裡我還沒去過,因為去那裡的都有自己的車,都是豪車,賓利勞斯萊斯很常見,布加迪和法拉利更多,你是第一個打車過去的,是去拜訪某位貴族嗎,是侯爵還是伯爵,總不會是個男爵吧,要我說其實他們都差不多,波旁王朝早就消失幾百年了,現在可是共和,共和,他們還死守着貴族的名頭幹什麼,顯得高人一等嗎?”

聽着耳邊夾雜着法國南部俚語口音的碎碎念,陳大河一個頭變兩個大,酒店裡的那個勞爾也是黑人,怎麼沒見像他這麼能說的,早知道就讓羅曼送自己到那邊路口好了。

車子左彎右拐的走大街串小巷,黑人小伙還在嘚啵嘚啵個不停,陳大河卻開始皺起眉頭,突然打斷他的話,“這不是去第五區的方向。”

“當然不是,”黑人小伙轉過頭露出一口白牙,“歡迎來到第十區,克洛伊卡巴萊恭候您的光臨!”

陳大河眉頭緊皺,卡巴萊在這裡就是夜總會,第十區又是出了名的混亂,難道自己被當成肥羊了?

“小子,”陳大河冷眼看着他,“你這是強制拉客,還是綁架?”

“都不是,是有人請你來做客。”黑人小伙顯得很得意,竟然吹起了口哨。

陳大河頓時愣住,這副場景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但自己在巴黎得罪過人嗎?

“別想有什麼小動作,”黑人小伙指着後面,“看看那裡,你會很安分的。”

陳大河轉身看向後面,在這輛車身後竟然還跟着三輛一樣的計程車,顯然是他的同夥。

現在汽車還在高速行駛,後面又跟着幾輛車,他沒有輕舉妄動,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又穿過兩條街,方向盤轉動,車子開進一個地下停車場,沒有在第一層停留,直接開到地下二層,隨着幾輛汽車陸續駛入,後面的卷閘門隨之緩緩關閉。

“到了,”黑人小伙鬆開安全帶,熄火拉門下車,也不管陳大河,屁顛屁顛地往一旁跑去。

陳大河吐了口悶氣,也鬆開安全帶,提着自己的背包下車,在那個黑人跑去的方向,有十幾個站在那裡,在他們的前方,一個身材削瘦的白人弔兒郎當地坐在那裡,手裡還拿着一把蝴蝶刀在剔指甲。

陳大河兩手扣着背包帶,漫步走了過去,看着那人笑道,“先生,我們認識?”

“黃皮猴子,注意你的態度,”剛才那個黑人搖頭晃腦地顯得很憤慨的樣子,“這是我們的老闆,傑克.布朗先生,你應該用尊稱。”

陳大河瞟了他一眼,淡然地看着那位老闆,“那麼,布朗先生,現在您可以說出原因了嗎。”

“小子,你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還是說你以為這只是一場遊戲?”布朗玩味地看着陳大河,“猜猜看,我找你是為什麼?”

陳大河聳聳肩,“猜不出來。”

布朗無聲大笑,隨後指着陳大河身後,“或許我可以給你點提示,看看你後面。”

陳大河轉過身,看着後面站成一排的十個彪形大漢,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其中三個可不就是昨晚要綁架賽琳的惡棍,原來是復仇來了啊。

布朗從椅子上站起來,整個人鬆鬆垮垮,似乎沒長骨頭,身上的零件隨時會掉下來的樣子,一搖一晃地走到陳大河面前,舉着蝴蝶刀拍了拍他的臉,“小子,你知道壞了我什麼好事嗎?”

陳大河眼珠轉動,“布朗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嘎嘎嘎……,我會讓你明白的,”

布朗彎下腰,發出一串難聽的笑聲,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突然又一把抓住陳大河的領口,惡狠狠地盯着他,兩隻眼珠快要突出來,“是一座古堡,古堡!有錢也買不到的貴族區古堡!明白嗎小子,得到那裡,我就能在這幾個區的混蛋面前耀武揚威,然後回家睡個好覺,他們還不敢找我的麻煩!”

還不等陳大河有什麼反應,他又將惡臉一收,溫柔地將扯皺的領口拉平,“除此之外,還有兩位美人,同樣是用錢買不到的,但現在都讓你給攪和了。”

陳大河眼角抽動,情緒這麼不穩定,這傢伙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你是說,昨晚的那個小姑娘?”陳大河茫然地看着他,“她是你看中的女人?”

隨後指着後面,“可是我昨晚看見他們三個想要強上她。”

布朗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住,眼睛也眯了下來,歪着頭,看向陳大河後面的人。

“老闆,不,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那三個大漢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一起上前一步,其中一個滿臉誠懇地喊叫,“他在誣陷我們,對,就是在誣陷我們,您知道的,我們對您的忠心是不可磨滅的!”

另外兩個也在語無倫次地解釋,“沒錯,他就是一個惡棍,從背後偷襲了我們,否則我們中隨便一個人都能一隻手拆了他,這種混蛋的話您不能信!”

布朗臉色不變,舉起右手,食指輕輕揮動,立刻上來六個人,一左一右挾着他們離開。

“我們不談其他事,”布朗又變成滿臉的笑容,雙手按在陳大河肩頭,“你告訴我,該怎麼補償我的損失呢?”

“呃,很抱歉,布朗先生,”陳大河僵硬地伸着脖子,眼珠在眼眶裡亂跳,“那個女孩還在,或者你可以重新追求她?”

布朗微笑着退後兩步,手中的蝴蝶刀突然向上,眼看就要劃破陳大河的臉。

而早在布朗手動的那一刻,陳大河猛地往前頂靠,右手抓向左臉,正好扣住布朗的手腕,然後提膝上撞,在一聲悶哼聲中,布朗倒在地上,蜷成一團蝦球。

與此同時,前方響起一連串怒吼和拉槍栓的聲音。

陳大河迅速奪過布朗手裡的蝴蝶刀,頂住他的咽喉,然後拉住他的肩膀擋在自己身前。

看着前面和背後的十幾隻手槍,陳大河額頭上冒出一股冷汗,順流而下滴到他眼睛上。

汗是鹹的,滴到眼睛裡又癢又澀,有點難受,他抬起肩膀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抓着蝴蝶刀的手卻紋絲不動,嘿嘿笑道,“你們或許可以把我打成馬蜂窩,不過這位布朗先生可能身上也會多個窟窿,”

抓着肩膀的手騰出來拍了拍,“布朗先生,要不你猜猜看,這個窟窿會長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