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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進入九月,蘇黎世大學也正式開學,陳大河的入學手續都已經讓老提奧提前辦好,他只需要過去上課就行。

只是,在他拿到自己專業課程表的時候,腦門上掛滿了黑線,漢學?!!!

這就是老提奧給自己選的專業?!

特么的讓自己一個中國人遠渡重洋,到萬里之外的瑞士來學自己國家的漢學?!

能靠點兒譜不?

就這個專業,回國了能在幾個老頭子面前交代得過去?到時候那張畢業證的破紙不讓他們撕了才怪!

此時的陳大河只有一種抓破頭皮的衝動。

不就是讓他幫自己選一個最容易畢業的專業嗎?至於給自己選個漢學專業?這讓班上的同學怎麼想?授課的老師怎麼想?講台上的黑板怎麼想?學校里的花花草草怎麼想?

我的天吶!這個時候的瑞士怎麼會有漢學系的?!

陳大河揉着頭髮,拿着手裡的課程表看了又看,他現在只想問一句,能換專業么?

“現在不可以,”跟在他身旁的愛奈斯似乎聽到陳大河的心聲,微微躬身說道,“按照學校的規定,必須在一個學年結束之後,才可以向學校申述不適合本專業的理由,並得到校委的認可和通過,才能轉系,”

迎着陳大河黯淡的眼神,愛奈斯繼續打消他的僥倖心理,“蘇黎世大學成立於1833年,有着一百五十年的悠久歷史,雖然貴族和富豪可以用榮耀和金錢作為門票,輕易的安排人進入學校學習,但進來之後,就必須遵從學校的規矩,任何人不得干涉,這是教皇陛下頒下的旨意,就算是一百年前的英法德俄幾國皇帝陛下也不能改變!”

這麼說就是沒得談了,還扯個屁的教皇,他姓誰啊!

陳大河將課程表捲成一團,在自己額頭上敲了敲,“這東西,什麼時候就有了的?”

“您是說漢學系?”愛奈斯先用明亮的眼神像陳大河確認,然後才笑着說道,“1950年蘇黎世大學就開設了相關課程,是歐洲最早開設此類課程的大學之一。”

“行吧,”陳大河敲敲腦袋,“提奧女士,麻煩您幫我安排一下,申請所有的科目在一年內進行考試,我可不想白讀一年再換別的專業,等所有的考試通過之後,再幫我申請改讀俄語和阿拉伯語。”

他現在除了母語漢語,還懂英法德西四門語言,而聯合國的常用語言是英法漢俄西阿,只有這兩門不會,既然打算在這裡多呆幾年,就好好學點東西吧,正好順便也將這兩門語言給補上。

同時這一年的時間還能請兩個家庭教師打點基礎,

“好的,先生,”愛奈斯微微欠身,“我會立即安排,另外,再次提醒您,現在距上課還有三分鐘,您再不進去,就要遲到了!”

陳大河抬起手腕一看手錶,撒腿就往校園裡面跑。

從早到晚,愛奈斯就靜靜地坐在校門外的一間紅色外牆的小咖啡館裡看着書,這裡已經讓老提奧安排買下,咖啡館不對外營業,是專供陳大河吃午餐和午休的地方,直到一天緊張的課程結束,陳大河回來之後,她才陪着陳大河坐車返回湖畔的莊園。

吃完晚飯,洗過澡,陳大河穿着家居服在二樓的書房看書,這時滿頭銀髮梳得一絲不苟,身上的燕尾服燙得筆挺,皮鞋擦得鋥亮的老提奧敲敲房門,等陳大河叫了請進之後,才邁着絲毫不差的步伐走了進來。

“先生,”老提奧微微點頭致意,“根據您的吩咐,葉和圖兩位的簽證已經辦好了,並為他們定好機票,他們將於三天後抵達蘇黎世。”

“好的,辛苦了,”陳大河抬着頭笑了笑,然後指着書桌對面的椅子,“提奧,放鬆一點,這是家裡,坐吧。”

“謝謝,”提奧微微欠身,這才坐到椅子邊上,只是上半身的軀幹依然挺得筆直。

原本按關三的計劃,葉正根和圖安兩人是要和陳大河一起過來的,可在辦理簽證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和彭雪晴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不同,外交部那邊打個招呼,辦理簽證沒什麼困難。

可是托張鐵軍送的那幾把手槍的福,葉正根和圖安兩人都在總後下面的軍辦廠保衛科里掛了號,那事情就難辦了,就算外交部那邊打招呼也不好使,大使館一定要求兩人說明出國的理由,否則就拒發籤證。

最後沒辦法,只能讓陳大河一個人先過來,然後請尼爾森公司從這邊走路子,總算在今天將兩人的簽證辦下來,然後讓奧利弗給他們在香江那邊安排一下,這邊再派個人到米蘭去接,過兩天就可以到了。

“先生,”提奧用古板中凸顯優雅的法語腔調說道,“有件事情,我想有必要和您商量一下。”

“哦,”陳大河點點頭,放下手裡的書,“您說。”

“是關於古董生意的,”提奧說道,“從去年年底,我們安排了一批中國古董交給蘇富比拍賣行在東南亞進行拍賣之後,今年又先後舉辦了兩場拍賣會,先後共籌得三千七百萬美元,其中有兩千八百萬美元作為支付款和差額傭金,支付給了巴黎的蘇菲布魯瓦女士,剩餘的九百萬美元則存到了您在第三國際銀行的私人戶頭,家裡的各項開支也是從裡面支出的。”

“聽起來似乎都很正常,”陳大河抿着嘴笑道,“那麼,你是有什麼想法嗎?”

“是的先生,”提奧微微頷首,“我的想法是,沒必要支付那麼大的款項給布魯瓦家族,他們起到的作用並不是不可替代的,甚至恰恰相反,您為她提供的收購資金,正好成為了她拓展人脈的經費,事到如今,這場合作對她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而對我們,則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聽到這話,陳大河不禁眉頭緊皺,“提奧,真的有像你說的那麼嚴重?”

“事實如此,先生,”提奧正色說道,“蘇菲布魯瓦女士之所以能成為您的代理人,無非是因為她的貴族身份,可以更方便接觸到法國的貴族,並讓他們放下防備心,但現在,就在今年,巴黎已經有三個貴族破產,英國也有兩位,無論是處於邊緣的小貴族,還是身家豐厚的大貴族,其實都更願意將手裡無足輕重的東方古董換成更保值的美元或黃金,至於買家是誰,他們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是否是現金付款!”

“而且,”提奧傲然抬起頭,“蘇菲布魯瓦女士所能接觸到的人,我也能接觸到,所以,我認為沒必要,再無端支付那筆超過一千萬美元的大額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