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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弗的怒吼絲毫沒影響陳大河的心情,衝著他們笑了笑,接過愛奈斯手裡的風衣,輕聲說道,“這裡風太大,回去再說。”

看到他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奧利弗又是一陣火大,不過這裡確實挺冷的,等法拉西尼開到面前停穩,保鏢拉開車門,她頭一個鑽進車裡。

陳大河先請蘇菲上車,隨後對傑羅姆說道,“一起過去吧,有點事要知會你一下。”

隨後自己也上了車,保鏢立刻將車門關上,前面還坐着葉正根和圖安,這個五座的小轎車可容不下更多人。

嗯?傑羅姆滿頭霧水,知會?這麼說,剛才老闆是和美國人談好什麼了嗎?

一陣冷風吹來,傑羅姆晃了晃腦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跟過去就知道了,便將身子一彎,鑽進後面自己的那輛伊法轎車,緊跟在後面往外駛去。

“你到底怎麼想的?”

車子剛一發動,奧利弗又迫不及待地追問,“別告訴你會認為他們就甘心一個董事席位,請神容易送神難,到時候他們作妖,看你怎麼收場!”

“董事席位?”蘇菲滿眼愕然看着陳大河,“你該不會同意他們加入第三國際銀行吧?”

“我沒那麼傻,”陳大河搖頭笑道,“他們想進入星空計算機和第三汽車的董事會,另外還想和第三國際銀行合作,成立一個證券投資基金,條件是拿進擊遊戲公司和部分美國大企業的股份交換,我同意了,但是追加了一個條件,請他們幫我在全球範圍內收購幾家大型礦業公司,初步預算為一百億美元。”

“哦,”蘇菲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shēnyín,滿臉荒唐地看着他,“真是個瘋狂的交易,你就不怕他們反客為主,謀求計算機公司和汽車公司的控股權?”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奧利弗嘆了口氣,沖隔着蘇菲的陳大河翻了個白眼,“他簡直就是瘋了!”

陳大河依然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輕笑着說道,“你們所擔心的問題我自然知道,不過經過考慮,還是覺得並不太嚴重,首先,他們想和第三銀行長期合作,那麼在吃相上就要好看些,只要這兩家公司能保持現有的發展勢頭,他們只會推進下一步擴股róngzī,以獲取更大的利益,而不會輕易貿然duóquán,

其次,就算他們想要發難,也是幾年之後的事情,在這段時間之內,兩家公司內部環境不會有多大的變化,而真正的競爭,其實是在場外!”

“場外?你是想,在其他領域跟他們展開競爭?”奧利弗畢竟是波士頓大學商學院的高材生,同時又有四年的實戰經驗,很快就理解陳大河的話,若有所思地問道,“通過場外競爭拖住他們的精力和資源,使他們無暇顧及這裡?”

陳大河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敵我相比,他們固然是龐然大物不可撼動,但我們並不是沒有優勢,大通和摩根經過上百年的發展,底蘊深厚枝葉繁多,在眾多領域都有他們的投資,影響力滲透至社會的方方面面,這是他們的優勢,同時,也是他們的劣勢,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大船難掉頭,為什麼難掉頭?不就是因為他們體積大,資源使用率高,反過來說,體積大意味着效率低,資源使用率高就是備用資源少,他們的每一個決定都需要經過層層審批才能落地實施,這就決定了他們的投資以長期投資為主,若是其中某一個項目一旦陷入虧損,就會造成短期內很難再顧及到其他方面,”

說到這,陳大河冷冷一笑,“比如這次,大通在國際期貨市場虧得一塌糊塗,他們固然可以利用龐大的資金來源迅速補充,並找到我們這頭肥羊來吸血補損,可接下來呢,他們能調用的資源還有多少?對,他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就籌集資源,預謀幾年後的事,不過沒關係,龐然大物的動作,不可能不留下痕迹,這就給了我們準備的機會,只要他們敢逼宮,我就給他們在場外製造麻煩,看他們還敢不敢動。”

“宰你這頭肥羊可沒花多少資源,”奧利弗撇撇嘴角,“用一家被吸干血的進擊遊戲,再加一點點股價常年不變的老古董公司股份,來換取兩家資產高速增長的新興企業,簡直就是白賺。”

陳大河臉色一僵,這麼不配合,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不得不說對手裡面確實的能人無數,短短一夜時間,就以一家雞肋公司為主,盡量調集可籌集的資源下了這樣一盤棋,要是真成了,用奧利弗的話來說,簡直就是白賺!

幸好他也不是好惹的,就剛才講的那些話來說,還真是他的真實想法,在國際金融市場遭受重創之後,大通調用資源與自己進行交易,幾乎很難想象在短時間內還有餘力持續作戰趁勝追擊,就算有,他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qc基金就像一隻隱藏在暗處的狼群,隨時都可以撲出來咬上一口,有機會可以利用機會,沒有機會也能創造機會,只要他們敢動,就不會讓他們好過,誰讓他們的攤子太大呢。

星空計算機和第三汽車固然是潛力無限的獨角獸,但能源、電氣、鋼鐵等傳統領域才是他們的根本,若是為了兩隻獨角獸造成根基動搖,哪怕是洛克菲勒和摩根兩大家族也不能壓下財團內部反對的聲音,更何況,這兩大家族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順風仗固然會一擁而上,逆風的時候也難免不會吵翻天,他們要真有這麼團結,偌大的財團也不會分崩離析煙消雲散。

反觀自己這邊,第三國際銀行業務板塊清晰簡單,所有決策都出自他一人之口,全部資源任意調動,又是處於防守位置,只要穩定好基本盤,誰來都不怕,既然如此,何不就以兩家公司的一點股份和無關緊要的董事席位為誘餌,給自己爭取更多一點的利益。

說白了,兩邊都是機關算盡爾虞我詐,就看是你魔高一尺,還是我道高一丈。

“好,”奧利弗又突然說道,“就算你的話有道理,不會讓他們輕易得逞,可後來的那個條件算什麼?收購幾家礦業公司,還百億規模,你是想參與國際礦價定價權?可你知道礦品的種類有多少?一位追求大而全,沒有特定的優勢領域,就算你收購再多公司又有什麼用?一百個品種分別百分之一的份額,也不如一個品種百分之十的份額,這種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對,”蘇菲也點着頭說道,“奧利弗說的沒錯,所謂的定價權,只能是限定在某一種品類,比如鐵礦石,如果你能拿到全世界百分之十的鐵礦出貨量,鐵礦業就不能忽視你的意見,否則就算礦業公司規模再大,也是雜而不精的空中樓閣,所以,如果你真的決定交易了,我覺得你應該再跟他們明確要求,只要某一個礦品的公司,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

看着兩位滿臉認真的měinǚ,陳大河撇着嘴角聳聳肩,“你們覺得,我要是提這樣的要求,他們會同意?”

兩女同時啞然,連她們都能想到的問題,那些老狐狸會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