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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第四波了啊,連夜投誠這種事都能扎堆,也是個奇景了!”將劉老寨主一行人引入防禦法陣後,回到巡邏崗位上的七情聖教弟子,很是感慨地對新認識的同伴說道。

“孫師兄把動靜鬧那麼大,那些凡人被嚇破膽子也不奇怪,莫說是他們了,就是我這個六魔宗弟子,見了今天那血肉紛飛的景兒,不也主動申請巡夜了嗎?實在是閉上眼睛就有畫面,稍一尋思就睡不着啊!”像是仍舊沒緩過來一般,說話的六魔宗外門弟子,一邊說一邊輕撫自己的胸膛。

但任誰都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那滿溢出來的自豪感,就像今天大發神威的不是孫柳志孫師兄,而是他本人一般。

“哈哈,是啊!”未得真傳,道行不深的七情聖教弟子,聞言只能露出一個尷尬卻不失禮貌的笑容,敷衍道。

“剛才抽工夫去解手,遇到了在北面巡邏的師兄,我聽他說,他們那邊也來了兩三波人,也都是來投誠的。”像是沒看出同伴的尷尬一般,剛剛還一通感慨,滿臉羨慕的六魔宗弟子,瞬間就化身憂國憂民憂天下,憐春惜秋悲四季的儒家大宗師,嘆起了民間疾苦,百姓不易:“你說說這天下亂的,這山旮旯里都被逃難的填滿了,邪神這種東西都遍地開花了,一有風吹草動,不管是不是找他們的都來了,活着真不容易啊!”

“嗯,是啊!”七情聖教弟子這次的回應卻是多了幾分真情實感,踏入修行門檻沒多久的他,對於普通凡人的遭遇,還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不過下一瞬,他就有些面色古怪地說道:“剛才送進去那波人與之前可不一樣,他們就是山那頭出來的,也不知道孫師姐,與,與你們那孫師兄會怎麼處置他們?”

“還能怎麼處置,左右不過是打殺了了事!那個劉家寨是兩家宗門特意挑出來給我們練手的,怎會因為一兩個凡夫俗子的懇請哀求做出改變?”說話的卻不是之前的那位六魔宗弟子,而是一位身姿挺拔,形貌上俊逸中帶着幾分邪氣,一看就像是主角的青年人。

“沈師兄,您怎麼來了?”看到來人,巡邏的六魔宗弟子忙不迭地躬身行禮道。

這個沈充,經過六魔宗外門的飲食與鍛煉雙重調養,早已不復剛入門時的面黃肌瘦,脫去困頓的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讓人不自覺間就心悅誠服的詭異氣質。

當然,詭異的氣質威勢在仙俠宇宙中從來都不缺乏,真正能讓同輩弟子躬身拜服的,永遠只有自身的實力與麾下的勢力。

沈充,實力上已然達到了鍊氣化神初期,直追修行多年的內門弟子同時,也將一直針鋒相對的大皇子姬豐甩到了身後。

要知道,就算奉行帝姬徹再怎麼看不慣他這個“不類己”的大兒子,姬豐的資源供應也是從來都沒少過的。

可就這樣,修行天賦不差的姬豐,如今也只不過堪堪有了煉精化氣後期的樣子,距離可以嘗試突破的煉精化氣巔峰都尚有一段距離。

由此可見沈充在修行一道上的天資卓絕與突飛猛進了。

甚至有人傳言稱,六位老祖中已經有人動心,打算提前將他帶出外門,收為真傳弟子了。

至於麾下勢力,更是不用多說,他那身與傳說中的王八,啊不,是王霸之氣十分相類的氣質,加上之前所說的自身實力,就保證了他的小弟絕對不會少了。

在外門弟子的小團體中,他的勢力也只是稍稍遜於,以大皇子姬豐為核心的帝朝質子派。

可以說,若無意外的話,他必將成為六魔宗的未來新星之一。

“我來巡看一圈,看哪位師弟有事,就幫他頂一下崗位。”與出場時,視普通人為無物的態度截然相反,對於那些與他同在外門的弟子,沈充可謂是做足了平易近人的姿態,舉手投足間,任誰也不能說他不是一個謙謙君子。

這也就是王淵還沒注意到他,若他被王淵注意到了,定會獲得一個由名字轉變而來的評語:岳不群。

“多謝師兄牽掛,師弟這沒什麼需要師兄您勞心的……”巡邏的六魔宗弟子剛直起身子答話,就被沈充背後,從法陣中走出的一群人給噎住了。

“說好會被打殺的呢!怎麼這麼就出來了!你們這不是當著我的面打沈師兄的臉嗎?這讓看了笑話的我以後怎麼面對沈師兄?”不管那個巡邏的六魔宗弟子怎麼在心中哀嚎,怎麼擔憂以後會被穿小鞋,剛剛被七情聖教弟子引着進入法陣,還沒多久的那波人就那麼面帶欣喜地走出來了。

看着劉老寨主那張笑成菊花的皺臉,六魔宗的巡邏弟子就覺得一陣蛋疼。

但不管那位六魔宗弟子怎麼疼,與沈充沒什麼關係的七情聖教弟子可不會顧及什麼。

“嘻嘻,這位沈師兄可是猜錯了呢,你看那群人不就活着走出來了嗎?”

“怎麼會?”神識初成的沈充,不用回頭張望,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未等丟了面子的怒火上涌,他的心便被濃濃的疑惑充塞滿了。

“我們的試煉之戰,難道會出什麼變故不成?”

……

“真沒想到,孫師兄你是這麼一個面慈心善的好人啊!”經過蜃樓珠改造,變得富麗堂皇的破廟中,孫青青對面色嚴肅的孫柳志打趣道,“這群人無論是否信守承諾,與我們裡應外合,都會破壞這次兩宗的聯合行動,師兄你不怕上面怪罪下來嗎?”

“來了這麼多人,師妹你若說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就是成心戲耍師兄我了!”對於孫青青的調笑,孫柳志的回答卻是十分的“規矩”。

“哼!一個個都被打了神力標記,這是故意送到我們面前示威啊,那些邪神以為抱團就能抵抗十派威嚴了,真是可笑!”不知是氣惱那些邪神,還是氣惱孫柳志的不知趣,孫青青卻是一下子就變了臉色,原本笑嘻嘻的面上,此時卻是陰沉得可以刮下霜來。

“話也不能那麼說,就憑你我二人與那些外門弟子,的確不敢拿人家怎麼樣,他們能放任我們在此,也是顧及了兩派的力量。”對於邪神們的群體示威,孫柳志卻是看得很開,“若師妹實在氣不過,可以發信號讓師門長輩來,給那些邪神一點顏色瞧瞧啊!師兄我是不介意任務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