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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嗎?”

“疼!”

“還裝逼不?”

“不!”

“你學的東西太多太雜,有很多東西,並不適合你。”

胸口的傷,讓白語陷入了短暫的失神之中。

他的視線模糊了起來,慢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看着大魔頭那一張面目可憎的面容,還有那熟悉的黑色漢服,大魔頭手裡的戒尺慢慢拍動了起來。

他彷彿到了學院里,到了學院最高的後山山頂上。

“你的劍道天賦是我見過最強的,但是你也擁有着天才通常都擁有的通病。”大魔頭溫和的聲音響起在了耳邊。

“什麼?”白語不由問道。

“自負!”大魔頭淡淡道。

“不,自信!”白語反駁道。

四目相對,白語看到了大魔頭眼中的笑意,大魔頭笑着搖了搖頭,“你學的東西越多,你會發現你越來越弱。”

越來越弱

越來越弱

越來越弱

這四個字不停的徘徊在白語的腦袋之中,明明我學的東西越來越多,為什麼我會越來越弱?

按道理來說,我不是應該越來越強嗎?

賽場之中的白語,眼神逐漸黯淡了下去,雙目無神的看着面前的李不白。

看着面前這個已經沒有任何作為的白語,李不白也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對於他來說,晉級對他並沒有任何的意義,相比晉級,他更期待和更強的對手交手。

而眼前的白語不過如此。

劍道,他李不白才是王者,他傳承於劍道最強者李太白,手中的殘劍乃是李太白曾經使用的劍仙殘劍,劍有靈,名曰:龍泉。

因為這把龍泉殘劍,他李不白三歲悟劍,七歲精通天下劍術,十歲踏入天玄,今年十四歲,天玄巔峰。

無論是怎樣的劍術,李不白都習過,而且每種劍術,他都可以說是登堂入室,李不白在十一歲的時候曾經放過豪言:“天下劍道有一石,我李不白獨佔八斗!”

見過李不白的劍道高人,無不稱讚李不白在劍道的天賦,劍神家族在千年間將天下劍術收藏了起碼七分,而李不白在短短十年之間,便精通天下劍術。

這也是他自傲的原因。

在劍這一道,你會的,我會,你不會的,我也會。

所以,當李不白對着白語說出,你鬥不過我的時候,在場所有用劍的人都覺得理所應當,包括站在觀眾席的那些用劍強者,所有人都覺得理應如此。

李不白彷彿就是妥妥的天選之人。

“看來你這個弟子,有點懸了。”愛德華感嘆道,對於方白能夠教導出這麼多出色的弟子,愛德華還是比較欽佩的,只能感嘆這個叫做白語的孩子生不逢時,遇上了更加變態的李不白。

“未必,得看他悟性怎麼樣了。”方白搖了搖頭道,他對於小蘿卜頭們的指點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能靠他們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對於小蘿卜頭,方白從來不去干涉他們選擇的原因,讓他們自由發展,就好像李霸道選擇了力量之道,阿布選擇了防禦之道。

白語很強,天賦非常好,好到李霸道都比不過。

只是他太過於自負了。

他自負到認為天下劍術沒有什麼能夠難倒他的地步,他自學劍道,從最基本的劍術,到獨孤九劍大成,然後他依舊不滿意,在和方白對戰的最後一次,方白很明顯的看出來,他使用的是西門吹雪的劍神一笑。

從獨孤劍魔的四劍境,到西門吹雪的劍法四劍。

手中有劍,心中無劍。

手中有劍,心中有劍。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手中無劍,心中無劍。

白語覺得以自己的天賦,什麼都能夠學會,這是所有天才的通病。

好吧,然後方白就看到了一個比白語更加得瑟的娃兒。

他原本以為白語已經夠裝逼了,但是沒想到這個李不白更加的裝逼,簡直就是逼王之王

擁有系統在手的方白,能夠非常清楚的看到,這個李不白所學的劍術真的多不勝數,這貨可以稱得上異界版的慕容大表鍋了,慕容家的斗轉星移就是這樣,先學遍天下武學,然後以彼道還治彼身。

方白覺得吧,要是這李不白是自己的學生的話,保不定自己會天天揍這瓜皮,難道不知道,你所學的東西越多,你踏上道法境的可能性就越小嗎?

等你突破道法境,對戰半神級的心魔時,你會發現,你的心魔會的東西就是你會的東西,而且,他會的都是大圓滿級的武學、靈技,想要戰勝你的心魔瓜皮,你想太多了。

方白當時突破的時候,專精修羅之道,擁有修羅之刃在手,可以說修羅之道就是為方白量身打造的,斬殺一個沒有修羅之刃的心魔,簡直就是輕輕鬆鬆。

但是這種東西並不好說出去,就好像李霸道最開始走的是霸武之道,無論遇見什麼都是用拳頭解決,然後他在修行的過程,覺得這霸武之道不適合自己,選擇了更加直接的力武之道。

這必須自己去悟,所以方白才會說得看白語自己的悟性。

找到適合自己的道,這比什麼都要重要的。

“不過,這個李不白要是繼續這麼走下去的話,可能就廢了。”方白不由惋惜道。

這事不好說的原因就在於,你把這事告訴這個人之後,他會形成一種執念,他會花費更大的精力去找尋適合自己的道路,就好像蘇格拉底先生曾經要求自己的學生在一片稻田裡找一個最大的麥穗,有一個學生一直認為前面會有更大的,等他走出稻田都沒找到最大的。

這就是一種執念,同樣是一種迷茫的狀態,你學的越多,就越以為自己厲害,但是你卻找不到適合自己的道路。

不過也不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在學習的過程中,還沒有遇到合適的道路。

“那你覺得,這小子該怎麼辦呢?”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方白並沒有在意問話的人換了一個人,慵懶的靠在自己的座椅上,“這還不簡單,廢掉他劍術唄!”

“哦?怎麼廢?!”那個人突然來了興趣,靠近了一些問道。

“用基本劍術教他做人!”方白聳了聳肩道。

就在方白和那個老人對話的時候。

賽場上的白語雙眼漸漸恢復了光彩,看着面前的李不白,白語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就好像李不白說的,你會的,我會。

其實白語也一樣,李不白會的,其實,他也會。

“你說我會的,你都會?”白語並沒有在乎胸口的傷口,而是緊盯着李不白問道。

“難道不是嗎?”李不白自信的看着白語道。

白語平靜的看着面前的李不白。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片段,有在鎮南軍區和那些士兵一同訓練的場景,還有自己獨自練劍的場景,最後在他的腦海里,出現了一柄深褐色的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