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源的頭部由於撞碎了前窗玻璃而出了大量鮮血,意識已經有點模糊,胖胖的身子被撞變形了的座位卡在其,動彈不得,身傳來隱隱的劇痛不知道是哪裡受了傷。
見自己的車門被許颯強力拉開,王思源感覺一口血嗆到了喉嚨口,嘴裡含糊不清的混合著血沫說道:“可……以啊……真不愧……許……颯……”
“承讓。”
許颯冷聲丟下兩個字,不顧王思源滿身的鮮血,便越過他大半個身子去解安全帶。
王思源無力的笑了笑,小眼睛迸發出不屑的情緒:
“善……良,許隊……壞人……也救啊?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讓他宛如一條垂死掙扎的死魚,只能被身體的應激反應操控,雙眼有些無神的盯着天花板,喉嚨和鼻腔被嗆滿了鮮血。
不知道是因為生理疼痛還是什麼原因,他布滿橫肉的臉部猙獰的抽搐了一下,隨即眼側滑了滴淚下來。
“好了。”
許颯收回手,手裡多了一樣東西,卻不是王思源想象的安全帶。
他的目光艱難的落在許颯的手,眼睛不甘的睜大,情緒激動:“不!咳咳……不!”
許颯低頭冷冷的看着手的東西,正是移動gps定位,想必是隨時給維森通知他們地點方位的東西。
看着王思源劇烈掙扎的神情,他冷笑一聲,將東西遞給身邊的人:“找人把東西送到海運碼頭。”
“不!”
王思源猛的噴出一大口鮮血,肥胖的臉沾了不少血星子,直接便斷了氣,眼睛卻死死的盯着許颯的方向,似不甘,似憤恨。
沒想到維森背後還留了這一手,幾人重新找了輛車後,蘇桐緊緊的皺着眉頭不能放鬆。
“我想給爸媽打個電話,讓他們有點防備。”
林康找的那個地方,說是安全屋,但實際也是住有小部分官員,一個安保做得較好的高級小區。
話落,她便打開了通話界面,熟背於心的電話號碼卻按錯了好幾次。
她一邊默念電話號碼,一邊重新輸入。
在大拇指即將按下綠色通話鍵的那一刻,一隻手不由分說的將手機奪了過去。
她急促的抬頭,卻見許颯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退出通話頁面,許颯的聲音低低響起:“最好不要打,我懷疑警局的電話已經被監控了,更別說我們私人的電話。”
“嗯……”
蘇桐現在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也沒有辦法正常思考許颯說的什麼,只是默認的點頭。
許颯的眉頭微微蹙起,握緊了她的手,耐心的解釋道:
“你想過後果沒有?如果我們主動打電話給他們,說不定打草驚蛇了。而現在,維森很大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在往城南華府趕過去。”
“對,對。”
蘇桐抬起眼睛望着車頂,隨後她打開車窗讓冷風灌在自己臉,想讓自己儘力冷靜下來。
“頭兒。”
何星辰手不停的操作着鍵盤,一邊湊近許颯小聲道:“我登錄了神隱者的賬號。”
許颯立馬接過何星辰的電腦,點進了神隱者的交易記錄。
頁面刷新了片刻,卻出現輸入密碼的提示。
“這應該是加密的了。”何星辰微微張了張嘴,“該不會什麼都不能看吧。”
“沒有。”
話落,許颯又點開了神隱者的聊天記錄,這次頁面成功刷新。
只見聊天頁面一列下來都是交易者,其包括何星辰的id,但神隱者卻在他的id後備註了一個x。
這個人的警惕性很強,寧願不要這筆交易,也不會輕易冒險。
“這裡,頭兒,他今天竟然還有聊天記錄。”
點進聊天頁面,頁面信息長達數十頁,其最常見的是買家發來消息,內容是他要的毒品名字加數量,神隱者的回復通常是“1”,只有少數的“0”夾雜在其。
在收到“0”後,對方會繼續發出其他毒品名加數量。
許颯的眼神微暗,有貨是1,沒貨是0。
而今天的聊天記錄,神隱者回復的是:1。
何星辰顯然也看明白了,隨即便看見許颯翻滾着光標往面的聊天記錄不停的調,最終在第二頁的時候找到了三個與通篇的數字不同的記錄:
h2c。
“這是什麼意思?”一直在副駕駛處於觀戰模式的陳輝終於忍不住了,努力的探着腦袋想鑽進知識的領域汲取一點營養。
周莉打量了一眼冷靜了不少的蘇桐,小聲道:“智商不夠老實看路。”
陳輝‘嘖’了她一聲,期望的看向許颯,又轉向何星辰:
“小何師弟?”
何星辰一下子也沒有反應過來,為難的抿了抿嘴唇。
許颯迅速打開地圖界面,和他同時說出口的還有身邊的蘇桐:
“荷花池。”
“維森既然說海運碼頭的是最後一批貨,這個人手有的,要不然是存貨……”
蘇桐盯着電腦界面,神色已經如常,快速的接過他剩下的話:“要不然是維森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讓他們無法兼顧城南華府的事情。
陳輝這時接了一個電話,臉色一變,厲聲道:“頭兒!海運碼頭傳來消息,沒有查到任何可疑人員。”
許颯冷靜的吩咐:“小何想辦法黑進內線通知海運碼頭的緝毒大隊立馬趕往荷花池組織毒品交易。”
“不用。”蘇桐打斷他的吩咐,“小何遲早要因為黑內次數太多被革職!”
何星辰尷尬的夾在兩人間,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
許颯微微挑眉,卻什麼也沒說,看着蘇桐拿起手機,撥到了市局裡。
只見蘇桐的聲音平靜:“我想,買衣服。”
她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楚。
那邊先是一楞,隨即沉默了兩秒,洪亮的聲音批評道:
“什麼買衣服,好好的辦案!”
緊張捏着手機的手微微鬆了松,她朝眾人了個‘ok’手勢,掛斷了電話。
“孫局竟然懂了?”陳輝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覺得蘇桐這招實在是高。
蘇桐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解釋道:
“首先,孫局清楚我們正在辦公,其次,荷花池是本市最大的衣服批發區,孫局以前在緝毒隊做過隊長,應該一下子能明白我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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