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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田峰將蘇桐叫住。

蘇桐疑惑地回望他,只見田峰一臉笑得詭異的表情。“你還有事?”

蘇桐清楚一旦犯人走到他認為的絕路時,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地破壞掉他原本的人格和價值觀,俗稱崩潰。

“我現在手裡有一件證據。”田峰扯着笑容對蘇桐說道。

“如果你是說你這件咬人案的證據的話,那我不需要了。”蘇桐有意一步步將田峰引到她設計好的套路里。

“那個女警,”田峰笑着搖頭,神秘地加了句:“殯儀館。”

蘇桐見他心甘情願地說出這件事,不由得對何星辰說道:“你到外面看着,別讓別人進來。”

何星辰點了點頭,退出了病房。

蘇桐拿出手機,按了錄音,便開始詢問:“你說的那個女警,她叫蘇晴。你知道些什麼,或者你做了些什麼都可以說出來,看在你如此配合的情況下,我會向檢察院提起對你的緩刑,如何?”

“哈哈哈哈哈”田峰用力地笑着。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沒有緩刑,我也絕對活不到出獄,呵呵。”蒼白的臉上帶着那極度用力的狂笑,令人無法直視。

“那你……”蘇桐疑惑地問。

“撤銷對鄭遠波的控訴。”田峰收起了笑容,表情帶着獃滯。“那小子原本好好做他的護理人員,是我把他拉到這裡面來的,他…是被我連累的。”語氣漸漸變得弱了。

“我會向上級請示的,不過按照他現在的病情來看,我估計他下半輩子就算不進監獄,也只能留在監護病房裡了。”蘇桐並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不過她說得沒錯,鄭遠波現在的情況非常嚴重,估計起訴了也沒有辦法進監獄。

“你究竟是醫生還是警察?”田峰上下打量了蘇桐。

“我現在是警局裡的心理側寫師,以前是個心理醫生兼催眠師。”蘇桐沒有隱瞞,反而放開了講。

“怪不得。”田峰低着頭,有些自嘲地說道。

“說說你知道的吧!所謂的證據又是什麼?”蘇桐將話題引回那件案子上。

“我和鄭遠波是同事,在第一精神醫院做護理的。”田峰靠在床頭,背貼着牆壁,抬頭看向天花板,緩緩地說著。

“我因為好賭兩手,欠了很多錢,鄭遠波是個孝順兒子,想在市裡買個房子給他爸媽退休住,我們都很缺錢。那天有個女人找到我,她跟我說,醫院現在的評級非常難,如果我們醫院掉出第一名,我們醫院很可能要裁掉一大批人,而首當其衝就是我這種徵信不及格的。

我慌了,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更何況,對方先給了我三萬塊錢的訂金,讓我去殯儀館偷具屍體。”田峰說到這裡,看向蘇桐,“就是那個你說叫蘇晴的女警。”

“你沒有問原因?”蘇桐換了個坐姿,繼續問道。

“我沒問,鄭遠波問了,對方只說是醫院出了醫療事故,不能讓家屬知道這件事,讓我們拿具差不多的換了補上,因為死的是警察,如果醫院出了醜聞,那接下來的醫院等級測評,我們的第一鐵定保不住。”田峰說到第一的時候,毫不掩飾地譏諷着。

“然後呢?你們把屍體怎麼樣了?”蘇桐按捺住想揍人的衝動,輕聲地問着。

田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後腦勺不停地輕撞着身後的牆壁,就是不開口,就在蘇桐準備暴走的時候,田峰才慢慢地開口說道:“我們按照對方的指令,將屍體分了。”

蘇桐一聽,猛地站了起來,強行壓着怒火問道:“誰的命令?”

“那個女人。”田峰沒有被蘇桐的動作嚇到,反而輕描淡寫地說道。

“屍體呢?”蘇桐忍着快奪眶而出的眼淚,繼續發問。

“那個女人帶走了。”田峰語氣里沒有太多的情緒,彷彿他剛剛說的事情不過是精神病院里的飯後分水果一般。

“最後一次見到屍體是在哪裡?”蘇桐在心裡默默地告誡自己,不能動手不能動手。

“我們把屍體拉到海鮮市場的冰庫里,把屍體分開了之後,那個女人就讓我們離開了回家等通知,還給我們每人一袋子錢,大約有五萬塊錢一袋吧,還囑咐我們不要回醫院,免得警察會查到。”

田峰現在回想着當初的一步步,其實都是被安排好的陷阱,他拉着鄭遠波還一直跳了一個又跳一個,想想還真是好笑。

“什麼海鮮市場?哪裡的海鮮市場?”蘇桐不想指責他們為了五萬塊錢出賣自己的良知,一心只想找到蘇晴的下落。

“我不知道,是那個女人開着救護車帶我們去的,我和鄭遠波出來的時候被安排了坐運貨車的車廂回去,只知道應該是個海鮮市場,但具體在哪裡我們不知道。”

田峰搖搖頭,他回憶了那個過程,確定沒有任何關於那個海鮮市場的信息。

“那你說的證據是什麼?”蘇桐沒有強迫他繼續回想,而是將話題轉移到那個所謂的證據上。

聽到這個,田峰臉上無比地得意,語氣中還帶着炫耀。

“我那天偷溜回第一精神醫院探消息,誰知道讓我發現了,那個女人,原來是院長的秘書!!”

田峰布滿紅血絲的雙眼睜得越發地大,激動地說著:“我還把她跟院長說的話都錄了下來,這段錄音可以證明,我和鄭遠波偷屍體分屍這些罪行都是受了院長和他秘書的嗦擺。”

“錄音在哪裡?”蘇桐無法解釋內心的狂喜,一個總被懷疑卻一直找不到犯罪證據的嫌疑犯,最後竟然栽在自己的職員手裡。

田峰扭動着被束縛的身體,換了下坐姿,“我在銀行租了個保險柜,防的是對方不認賬不給錢。你們是警察,應該拿得到的。”

“那第三精神醫院呢?為什麼要搞第三精神醫院?也是院長的秘書讓你去的嗎?”蘇桐在知道證據的下落時,並不着急地想離開,而是想將整個咬人案件是始末全部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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