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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帶着疲累的徐雪殤回了她的木樓,一樓是她的書房、卧房、凈房,二樓是雲離和暗一的卧房,他們隨時保護徐雪殤,所以必須跟她住在一棟樓里。木樓里鋪着木地板、各種傢具都是用黃花梨木所制,精緻的程度跟皇宮裡的家具有的一拼,她不禁腹誹“果然是都補償在這輩子了。”

晚膳已經擺放到了案幾之上,徐雪殤坐在純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感覺那叫一個舒服肆意,“還是自己的地方好啊!”雲離不置可否,一屁股坐在徐雪殤對面,將筷子恭敬地遞給她,徐雪殤接過筷子,嘗了一口水晶蝦餃,入口的清香讓她食指大動。雲離盯着她吃飯的樣子一陣笑,“主子,還有很多呢,慢些吃。”徐雪殤點頭,嘴裡被塞的滿滿地,“在北魏時就想家裡的吃食了。”雲離認同的點頭,也夾了個水晶蝦餃送入口中,好久沒吃到這樣的美味了,他忍不住贊了一聲:“一定是暗靈前輩把八珍樓的廚子給弄到這雪樓來了。”徐雪殤不置可否,像是嘆氣像是調侃:“我把你們的嘴都養叼了!”這以後運營成本又得提高了,還好她生意多,不然真養不起他們。

不出徐雪殤所料,明淵見時間還早,沒有進宮,直接就騎馬去了一個破廟,那裡地處城郊,荒廢的不成樣子了。除了坍塌的院牆,就只剩下了四處透風的房子和一尊纏滿蜘蛛絲的山神像。他走進廟裡,四處搜尋一番,沒發現有人埋伏跟蹤,立即從袖子里取出信號煙花和一個火摺子,點好煙花,當煙花在星空中綻放,不久後他輕身一躍上了棵大樹,他也累了,先歇上一歇,等着他們前來便是。

半個時辰後,一隊七人的人馬向破廟而來,他們都是黑衣蒙面,所乘之驥都是精壯的馬匹,明淵伸了個懶腰,晃了晃僵硬的頸項,一個縱身下了大樹。幾個蒙面的黑衣人立即下馬,拱手一禮,興奮的嚷着:“頭兒,您回來了!”明淵懶洋洋的走近他們,回了一聲:“回來了!”他帶頭向破廟走去,七人跟上。“朝中最近可有異動?”明淵威嚴的聲音響起,完全不似平日模樣。“都還好!除了蘭妃和五皇子最近不斷拉攏朝中要員外,其餘一切如故。”一個蒙面人回答,明淵微微頷首,目光掃向最後進來的老七,“老七,你的人也在皇城中辛苦五年了,換上老六的人去吧!”老七身子一顫,恭敬的領命,“是!”明淵將他的表情收入眼中,微彎唇角,“老七的人休息一段時間,其餘人還是原樣。”其他幾人微微頷首,“是!”

夜半三更,明淵一身紅衣潛進了皇宮,他直奔南宮敬的相思殿。自從徐貴妃死後,這裡就成了絕地,皇帝將這裡的守衛提高了五倍,卻還是沒有防住那些女人,南宮敬還是中了七絕散之毒。他明淵身姿輕盈如燕,進這相思殿猶入無人之境。他輕輕飄進了南宮敬的卧房,本以為南宮敬已經睡熟了,沒想到他剛剛坐下伸手為南宮敬切脈,他就醒了。“你是誰?”聲音幽冷帶着防備,明淵傻了,隨後起身拱手一禮,解釋道:“在下是暗龍衛,奉命醫治皇子殿下。”說罷,從脖子上取出一塊暗龍令的標誌——龍形玉環,那玉晶瑩剔透,龍頭咬着龍尾,雕的活靈活現、栩栩如生。明淵雙手捧着玉環,躬身呈給南宮敬看,南宮敬皺眉“這暗龍衛不是消失多年了嗎?他們以前隸屬外公,外公死後就沒了消息,如今出現是何緣故?”嘴上卻認可了他的身份,“你切脈吧!”南宮敬將玉環還給了明淵,明淵接過,小心的掛在脖子上藏進衣襟里。隨後,立即過去坐在床邊,伸手為南宮敬切脈。

南宮敬仔細的打量着坐在身邊的人,見他生的風流倜儻,一身紅衣更襯的他猶如畫中之人,不覺開口:“你是你們令主派來的?”明淵明知道不是還是眼睛不眨一下的撒了謊,“是!”南宮敬皺眉,這暗龍令令主既然知道他中毒了,為何不早些相救?“你們令主如今在京都城?”他又問。明淵心裡苦啊,幾乎就要罵娘了,“冰疙瘩呀冰疙瘩,你們徐家還真是盛產怪胎呀?一個比一個警覺,一個比一個人精啊!”嘴上卻不敢造次,“就在京都城,歷任暗龍令令主都在暗中保護陛下和諸位皇子,以免京都城生變。”南宮敬無語,在還如此神秘?

明淵收了手,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遞給南宮敬,還貼心的從一旁的案几上端了杯水給他,只是明淵指甲縫中的一些藥粉已經在南宮敬不知不覺間撒入了杯中,南宮敬想都不想就吞下了解藥,順帶着喝了那杯水,明淵鬆了口氣。“殿下中毒已久,傷了腿部經脈,要想恢復行走還需兩年時間。您要多喝水,好讓那些沉積的毒素儘快排除。”南宮敬一聽說自己還有站起來行走的機會,激動的兩眼放光,“好,都聽先生的!”說罷,明淵抱拳,“告辭!”南宮敬感激的回了一禮,“多謝!”目送着明淵走出房間。

翌日,朝堂之上炸開了鍋。御史台的幾位御史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一奏請皇帝陛下為幾位成年的皇子封王。“陛下,臣以為太后娘娘的三年守孝之期已過,如今也是時候為幾位皇子封王了。”張御史呈上奏表,高九下去將奏表捧在手中,呈給皇帝。皇帝看了幾眼放下,“嗯,有理。”接着,厲御史上奏,“陛下,幾位皇子均已成年,搬出皇宮已有三年,遲遲沒有爵位恐有宵小之徒在民間、朝堂搬弄是非,於國於陛下都是不利呀!”緊接着,兆御史、吳御史都紛紛站出來附和“臣附議!”

太子南宮傑慌了,一時間六神無主看向自己的舅舅寧遠候——蕭寒,蕭寒老謀深算,一見今天這架勢幾位皇子封王之事再難有迴旋的餘地了,對着太子南宮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南宮傑心中慌亂又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忠實擁護者吏部尚書沈放,沈放沖他搖頭,南宮傑無語了,嘆了口氣。看來真被母后說著了,以皇太后喪期未過為由,只能暫緩幾位皇弟稱王之事。三年的孝期一過,就再也不能阻止他們稱王,擁有封地和財政上的支持了。

皇帝接過高九呈上的三封奏表,也不再過目了,捋着鬍鬚想了一陣,道:“你們幾個這些年是受委屈了,這樣吧!禮部着手擬定封號,擇日為他們行封王之禮。”皇帝拍了板,三皇子——南宮傲、五皇子南宮偉都是一臉的興奮,跪地向皇帝高呼:“多謝父皇垂愛!”

得知自己主子即將封王,兵部尚書魯殤、工部尚書崔良、丞相杜仲、刑部尚書祝忠等人一臉的神清氣爽,他們終於可以大幹一場了,看看這笑到最後的是誰?每個人都做着將自己主子推上皇位後封王拜相的美夢。

徐雪殤第一時間接到密報,看着紙條上的內容,唇角微勾。雲離見她開心,好奇的問了一聲,“主子可是有喜事?”徐雪殤將手上的密信遞給雲離,“他們就快鬥上了,你說我能不開心嗎?”雲離看過後,打開火摺子,將密信燒掉,灰燼落在地上,很快就隨風而逝。

明淵一覺睡到中午,醒來時徐雪殤、雲離正在用午膳,明淵打着呵欠走進去,“蘭姨,給我添雙筷子。”說話間一屁股坐在雲離身邊,徐雪殤抬眼看向他,明淵無奈道:“放心,你那敬哥哥的毒解了,可他中毒已久傷了腿部經脈,所以兩年左右才能下地行走自如。”徐雪殤微微頷首,“你讓我下的葯也下了,瞞過太醫應該沒問題。”他沒將自己昨夜被發現的事情告訴徐雪殤,這女人太聰明,一個不小心,他怕他的身份就露餡了。

司蘭很快拿來了一雙碗筷,明淵接過,開始狼吞虎咽,徐雪殤看着面前之人,眸光閃過異色,這混蛋到現在還是不肯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真是可惱可恨,“小心噎死你!”她拿起筷子夾了塊竹筍送入口中,明淵翻了個白眼,“噎死好過餓死。”雲離知道主子為何生氣,沉默不語。“雲離,利用那幾個皇子狗咬狗的時間,給我在各地迅速開起八珍樓的分店來。”徐雪殤吩咐雲離,雲離點頭,“好的!”明淵微彎唇角,就知道這冰疙瘩不會放過送到眼前的機遇。他這抹笑沒有逃過徐雪殤的眼睛,“你也別光顧着吃,以前這糧草和藥材生意可是你負責的,三年之內,你若不能將北魏和南梁的糧食、藥材市場壟斷,你就別活了,我送你一把上好的匕首如何?”徐雪殤湊近明淵,那強大的氣場壓的明淵透不過氣,扯着嘴角認栽,“我儘力……”這女人簡直是洪水猛獸,誰將來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徐雪殤滿意收回身子,吃的分外舒爽,明淵飛快的扒拉着碗中的飯菜,他要趕快吃完,立馬走人。司蘭躲在一旁偷笑,見主子將這明淵治的死死的,覺得分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