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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比壽王還要鬱悶,他這太子之位本身就坐的搖搖晃晃,寧王盯着他,壽王瞅着他,都想把他從太子的位子上拽下來,還有一個深受父皇疼愛的南宮敬,有時他認為自己是這有史以來最悲催的太子了。他怕,他很怕會被他們拉下馬,因此他每天都擔驚受怕。所以,他需要發泄,自己喜歡美人,喜歡賭博。太子府中除了太子妃還有兩位側妃,四位夫人,還有一堆的侍妾。每當他心情不好時她們都成了他的發泄對象。

“太子爺!”一聲嬌嗲的聲音響起,太子疲憊的躺在大床上喘着氣,床上除了他們還有一個美人,三人都是不着寸褸,這香艷的場面讓人看了都血脈噴張,“別煩本宮,本宮累了!”太子瓮聲瓮氣的抱怨着,隨後抻起被子蓋住臉休息起來。兩位美人互視一眼,瞬間找了小衣用綢子裹着身子各自離去。

太子宮中的探子放飛了信鴿,這太子府的消息也隨之傳到了雪樓、壽王府、司徒府和皇帝那裡。皇帝看着呈上來的密信,直接一個茶盅砸到了御書房的牆面上,嚇的一眾宮人們紛紛跪地不起,生怕皇帝一個生氣砍了自己吃飯的傢伙。高九嘆了口氣,走到皇帝身後,輕輕地為他推拿着肩膀,“陛下,還是彆氣了,身子要緊。”皇帝氣消了大半,點指着龍案上的密信,“你看看,一國儲君居然日幸侍妾兩人,荒唐荒唐啊!”高九無語,太子殿下哪裡是荒唐,是昏聵無能。這樣的人做守成之主都困難,更遑論是如今西蜀、北魏強敵環視,太子登基若是一個不小心,將這大好的河山葬送了,也未可知!“他若是有寧王一半睿智,壽王一半的能力,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逆子呀逆子!”皇帝被氣死了,這兒子隨了誰呀?怎麼這麼讓他不省心?高九仔細的按摩着皇帝的後頸,力道恰到好處,舒服的皇帝直哼哼,“再按一下下面!朕的脖子都僵了。”高九微微頷首,“是!”他長舒了口氣,看來太子殿下做不了多久太子了。

公主府門口,一輛黑色烏檀木所制的豪華馬車停了下來。馬車由兩匹高大的駿馬拉動,車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長得虎背熊腰一看就是練家子出身,此人身穿綢緞長衫,坐在馬車前趕着車。“吁!”車夫勒住馬,下車稟告:“老夫人,公主府到了。”裡面傳來一聲蒼老而不失霸氣的嘆息,“看看那個女人在不在?”車夫恭敬的拱手一禮,“是!”轉身向公主府的大門走去。

公主府按南梁律法建制有府兵五百,護衛若干,看着就恢宏大氣,車夫走到公主府門外,有門房迎了出來,“小哥,不知道公主殿下在不在?我家老夫人要見公主殿下。”車夫取出隨身令牌,上面刻着司徒兩字。門房朝馬車望了一眼,“您等等,我這就命人去看看。”這司徒老夫人是公主殿下的婆婆,他們雖不敢怠慢可畢竟公主殿下是君,他們司徒家是臣。況且這京都城誰人不知公主殿下是被司徒老夫人趕出將軍府的,這司徒府與他們公主府一向毫無往來,今天真是太陽從南邊升起來了。門房給身後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連忙退出了大門口,直奔里院而去。門房衝著車夫微微一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發現沒錯啊!這一看之下就連車夫都尷尬起來,兩府主人的恩怨他也是知道的,自家老夫人雖有不當之處,可畢竟是長輩,他從心裡希望公主殿下能和司徒府化干戈為玉帛。

馬車裡坐着的正是司徒老夫人和一個丫鬟,司徒老夫人如今七十歲了,可身板硬朗,脾氣也相當火爆。老夫人身高一米六左右,偏瘦一些,一身絳紫色的衣裙襯的她端莊高貴。她雖然年紀大了,可耳不鳴眼不花,臉上那歲月的痕迹倒更添了股大氣,只是這老太太有個毛病,就是固執己見。但凡她認定的事情,一百匹馬也休想拉回她。

“老夫人,這公主殿下怎麼還不請我們進去呀?”丫鬟嘟着嘴,等的不耐煩了。老夫人有些惱怒,卻還是強壓怒火,為了自己的外孫她忍。“她是公主,這公主府大的很,至少是將軍府的兩倍。門房少說也得一注香時間才能進到內院見到她。”丫鬟微微頷首,原來公主府這麼大,早聽說皇帝疼愛這個妹妹,如今看來一點兒也不假。“這麼說,咱們少說也得等半個時辰了,老夫人我給您捶捶腿吧?”丫鬟徵詢老夫人的意見,老夫人閉目養神,“嗯!”了一聲。丫鬟體貼的先為她鬆動筋骨,隨後開始捶腿。

南宮明珠身穿一身藍色宮裝,正在暖閣中侍弄花草。看着開的正艷的牡丹、月季、茉莉,心情極好。“這花開的真好,好香啊!”丫鬟捧着月季聞了聞,這月季一共三盆,有紅色、粉色、黃色,旁邊就是兩盆茉莉花,開的熱鬧,看着就喜慶。“老奴倒是喜歡茉莉花,又香又白的。”嬤嬤蹲下身聞了又聞,忍不住誇讚,“還是王爺孝順,從八珍樓弄來了這些個花花草草,看着就賞心悅目。”南宮明珠微微一笑,臉上儘是滿足,“他這是怕本宮悶。”南宮明珠舀起一勺水,給牡丹澆水,這幾盆牡丹紅色的艷如鮮血,粉色的似夢似幻、紫色的尊貴喜人,黃色的傾國傾城,這四盆牡丹爭奇鬥豔,旁邊的月季和茉莉也不甘落後。“這孩子,弄了這些花草糊弄本宮,如今跑的沒影沒蹤。”丫鬟們和嬤嬤都笑了,公主嘴上抱怨,可心裡不定多惦記王爺呢!“您就是嘴硬。”嬤嬤伺候公主最久,才敢這般無法無天的打趣南宮明珠,南宮明珠也不在意,眼睛裡都被這開的正艷的花兒們給佔了。

“稟公主,司徒老夫人求見。”暖閣外,門房報信的小廝躬身拱手一禮。南宮明珠皺起眉頭,停了手上動作,她來幹什麼?嬤嬤擔憂的看向主子,“殿下,要不老奴去給您擋了?”那司徒老夫人倚老賣老,就會欺負主子,主子身份尊貴,何必受她的氣?南宮明珠放下木勺,丫鬟遞上帕子,她胡亂地用帕子擦了擦手,將帕子放到了丫鬟手上,“走,去看看。”一味逃避要逃避到何時?她才不要如此委屈自己,她是一國公主,皇族的尊嚴不容許她後退一步。

南宮明珠在丫鬟們和嬤嬤的陪同下浩浩蕩蕩的向門口行去。在南宮明珠看來,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她是君,司徒老夫人是臣,可她畢竟嫁給了司徒家,如今還是司徒家的媳婦,所以她選擇作為小輩該有的禮節去門口親自迎接司徒老夫人。“見過公主殿下。”司徒府的一干護衛和車夫紛紛跪地行禮。南宮明珠也不為難他們,“免禮吧!”她下了階梯,丫鬟看向司徒老夫人,見主子還閉着眼睛,壯着膽子搖了搖老夫人的胳膊,“老夫人,公主殿下來了。”司徒老夫人早聽到了眾人請安的聲音,可她心裡就是不服氣。只想給南宮明珠一個下馬威,因此直到南宮明珠走到馬車前問安,“媳婦見過婆婆。”司徒老夫人還是不肯現身相見。南宮明珠知道司徒老夫人又在難為自己,又福了福身子,“媳婦來接您進府。”還是不見動靜,這司徒府的丫鬟手心都急出了汗,“老夫人,公主殿下來接您進府了。”南宮明珠身後的嬤嬤和丫鬟們都是一陣心口起伏,這司徒老夫人太把自己當根蔥了,居然如此無禮?“公主,您身子嬌貴,今日穿的不多,還是回府加件衣裳吧!”嬤嬤畢竟在宮裡待的久了,對付司徒老夫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她故意將聲音提高了三度,“您若是凍病了,又得驚動陛下過問了。”果然,司徒老夫人認栽了,她咳了咳,裝模作樣的出了馬車,車夫連忙放下腳凳供司徒老夫人下車。司徒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借力向車下走去可看見南宮明珠還是覺得心裡堵的慌。

“你是公主,怎可親自來門外迎我這老婆子?”話是這樣說,語氣卻傲慢的很,聽的嬤嬤和丫鬟都是一陣牙痒痒。“畢竟您是長輩。”南宮明珠如實回答。雙方一同進了公主府,路上司徒老夫人看着恢弘大氣的公主府,白眼翻了又翻,“看來你這日子過得挺舒心。”南宮明珠還沒有說什麼,嬤嬤就插了句嘴,“殿下是一國公主,有陛下惦記疼惜,日子過得自然舒心。”公主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還容不得這老東西在公主府里撒野。這可不是她司徒將軍府。司徒老夫人氣結,卻挑不出嬤嬤任何毛病來。這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真是熬人。丫鬟們一個個就差沒有拍手稱快了,個個由心底佩服起嬤嬤來。“清兒呢?”司徒老夫人不見孫子來接,心裡不爽,南宮明珠也不想隱瞞她,“清兒被陛下宣進宮多日了。”司徒老夫人一陣驚愕,這皇帝要幹什麼?自己那麼多兒子,怎麼還霸佔着她的孫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