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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的平靜生活就此結束了。”南宮敬有些失落,他不想去爭鬥可從他出生到現在註定了他離不開爭鬥。他無奈的看向南宮清,南宮清微微頷首,拍了拍他扶在輪椅上的手,“我們一起面對。”南宮敬點頭,心裡暖了些許。若是杜俊生、杜俊偉還在,他們也一定會在自己身邊支持自己的,可惜啊,他的這些親兄弟卻是容不得他的。“生在皇家,一切都身不由己呀!”南宮敬感嘆,南宮清深有同感。

壽王府,南宮偉鬱悶的都要吐血了,舅舅寧伯宣真是好心辦壞事,如今他得罪了雪樓,憑白就送了南宮敬一個錢袋子,急得他在王府大廳一陣暴走,“太子有吏部這個撈錢的好地方,寧王有兵部和工部,也不愁錢花,我們非但沒有網絡到戶部,還得罪了雪樓這個財神爺。以後,可怎麼是好?”寧伯宣知道自己辦錯了事,如今悔之晚矣。他低眉斂目,一陣心虛。

“王爺放心,聽說默笙跟雪樓樓主關係不錯。”祝忠意有所指地呵呵笑着,杜仲一陣錯愕,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南宮偉也知道些杜家的家事,轉身看向杜仲,“愛卿,這件事就有勞你了。”這雪樓他要定了,有錢就等於擁有一切,無論朝中官員還是地方勢利,都能用真金白銀去籠絡。杜仲拱手一禮,“是!”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都快十年了,他也只是在上次祝玉兒的壽宴上見過一次杜默笙,如今他該如何去跟他說?畢竟自己當年差一點就殺了杜默笙,雖然他當時年紀小,可他畢竟已經記事了。祝忠心中還是有些怨氣的,這個女婿多年來虧待了他的女兒,他今日就是故意讓杜仲知道這件事,也好讓他心生忌憚。畢竟,如若杜默笙娶了徐雪殤,他就等於是娶了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山,說不定杜仲會因此而善待他們。可祝忠的算盤是打錯了,杜默笙和徐雪殤是姐弟,他們都不會去告訴祝忠。這就有意思了,以至於日後所有人都拿徐雪殤當成了杜默笙的心儀之人。

多年過去,杜默笙再次踏進相府大廳,陪着自己所謂的父親、母親和姐姐共進晚餐。這一餐讓杜默笙覺得很壓抑,因為知道他們的真面目,所以心中沒有血濃於水的親情,有的只是嘲諷。大廳內氣氛尷尬異常,杜仲咳了咳,看向祝玉兒。祝玉兒滿心的歡喜,將兒子的手握在手裡,臉上儘是驕傲,“默笙,搬回來住吧!好不好,父親和母親都想你。”如果老爺所說是真的,那麼她很快就有花不完的銀子、戴不完的金銀首飾、穿不盡的綾羅綢緞了。杜默笙被驚到了,他了解他們,雖然他也渴望有個家,可每每想起母親和兩個哥哥死的慘狀,他就心有餘悸。“默笙,你跟雪樓的那個樓主什麼時候成親?”杜雪舞滿心希望杜默笙快快成親,她也好沾沾光。果然如此,杜默笙心中僅存的一點孺慕之情在聽了杜雪舞的話後徹底的風吹雲散了。他只覺得心中苦澀至極,原來自己是因為對他們有着這點子用處,才會被請進杜相府的。“就是,你也不小了,這婚事該提上日程了。”祝玉兒敲邊鼓,臉上堆着的笑,卻讓杜默笙一陣心寒。杜仲一眨不眨的盯着杜默笙的表情,杜默笙冷笑一聲,“若是我要娶之人不是富甲天下的徐雪殤,你們今日可會讓我搬進相府?”杜默笙絲毫不懼的與杜仲對視,他說中了杜仲的心思,杜仲啪得拍了桌子一下,震的瓷器叮噹碰撞聲不斷。“杜默笙,別忘記你姓杜。”多年來祝玉兒和杜雪舞對他畢恭畢敬,這杜府從沒有人敢質疑他一家之主的威嚴,如今被杜默笙這樣陌生的目光審視着,他既心虛又心堵。他也總算知道眼前這個身姿挺拔的青年不再是昔日被自己嚇得尿了褲子的孩子了!

祝玉兒連忙扯了扯杜默笙的衣袖,杜默笙今日所穿的是徐雪殤送的流光錦,一匹價值萬金,她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要長到杜默笙這件衣服上了。“默笙,你這身上穿的是八珍樓的流光錦啊!”杜仲聽到祝玉兒這一驚一乍的,也將目光移向杜默笙這件衣裳上。這件衣服領口袖口綉了青竹,乳白色的流光錦閃閃發亮,襯的他皮膚更加白皙,身姿更加挺拔,腰上那條腰帶上的玉石比杜仲身上佩戴的成色還好,就連他腳上所穿的鞋子都是同色的流光錦所制。他這一身的穿着,不下千金。如此說來,他跟那徐雪殤沒有交情,他們打死都不信了。杜仲也是精明之人,態度立即變了,“看來,那徐雪殤待你的心意不薄,你這一身衣服鞋襪足夠丞相府十年的開支了。”杜默笙垂下眼瞼,二姐姐什麼都給他最好的,親生父母卻時刻在打着從他身上得到好處的算盤,一母同胞的姐姐更是虛榮。原來二姐姐才是待自己最好的人!想到徐雪殤,他的心總算是暖了幾分。

“將她帶回來讓父親和母親看看吧!”杜仲開了口。有了這個財神爺,壽王他們的大業就更近一步了。杜默笙只是笑笑,“我不會搬回來的,你們敢插手我的事我就搬進八珍樓不出來了。”杜默笙說罷,轉身離去,剩下氣的胸口不斷起伏的杜仲,和做着美夢的祝玉兒母女倆。在杜仲看來,這徐雪殤再有錢也不過是下賤的商戶,還下什麼聘,只要他們看後覺得滿意,完全可以直接娶進相府。而杜默笙卻是生了大氣的,這杜仲如此看輕二姐姐,簡直過分。“看看你生的好兒子!”杜仲點指着桌面,祝玉兒微微垂下頭,這怎麼能怪她?她一個人生的出孩子嗎?

杜默笙一個人如同幽靈一般飄進了八珍樓,雲離看見他時驚了一下,“默笙公子!”杜默笙微微頷首,拱手一禮。雲離見他心情低落,試探地開口,“主子在她的院子,如今還沒有歇着,您可以過去。”杜默笙微微頷首,徑直向後院走去。這裡的暗衛和守衛都認識他,因此沒人攔他,他很快就進了徐雪殤的院子。

徐雪殤愛茶,更會品茶喝茶,她剛剛抿了一口茶,就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默笙!”徐雪殤起身相迎,見他一臉的茫然無措,立即過去拉他緊張的問:“怎麼啦?”杜默笙沒有回答,只是抱着她,頭蹭着她的頸窩,徐雪殤知道他定是受了什麼委屈,輕輕的撫摸着他的後背,“姐姐在呢!”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會好好站在他身後。“杜仲要利用我籠絡姐姐,姐姐小心。”杜默笙如實交代,他不想姐姐再次吃虧。徐雪殤眼中殺機畢露,她周身的空氣都被凍住了。“放心吧,默笙,姐姐不是昔日那個任人宰割、任人欺凌的小女孩兒了,姐姐能保護好自己。”杜仲啊杜仲,你簡直是畜生都不如。殺妻滅子、如今又利用默笙,看來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啊!徐雪殤眼中的風暴幾乎能吞噬一切,那就由壽王開始好了!她倒要看看,杜仲是如何成為喪家之犬的。

杜默笙躺在一旁睡覺,徐雪殤處理雪樓之中的事物。雲離靜靜地陪着她,她擺弄着祝忠的黃金名牌,一再猶豫不決,雲離從沒見過她如此。這才輕聲開口,“主子要動刑部?”徐雪殤微微頷首,“主子可是擔心祝忠有事,默笙公子會傷心?”徐雪殤不置可否,畢竟杜默笙從小由祝忠庇佑,她不想杜默笙傷心。雲離嘆了口氣,心中雖然不滿,卻也無計可施。“祝忠參與了當年陷害我外祖父的事,放過他我就是不孝。”徐雪殤矛盾至極,眉頭擰成了個川字。“榮國公,寧伯宣那裡是個出口。”雲離建議。徐雪殤看向不遠處的那枚金牌,微微一笑,她也覺得可行。雲離鬆了口氣,“這老東西相信什麼采陰補陽之說,這些年來他禍害的少女早已經屍骨堆積成山了。”徐雪殤點頭,於情於理,這個禍害都留不得了。“聽說,那寧遠侯掌握了不少東西,不如推他一把吧!”雲離點頭,“寧遠候的小女兒常女扮男裝溜出府去玩,若是寧遠侯截了她去,一定會很有意思。”徐雪殤微微一笑,“去安排吧!”雲離拱手一禮,立即下去做事了。

杜默笙睡的暈暈乎乎,可還是聽見了徐雪殤和雲離的談話。一方面,他感激徐雪殤放過了祝忠,可另一方面又心存愧疚,自己幫不了二姐姐,卻成為了她束手束腳的累贅。“默笙,姐姐答應你,姐姐會儘力保住祝忠的性命。”徐雪殤坐在杜默笙身邊,暗一輕輕推門而入。他手裡還捧着一套嶄新的淡綠色流光錦所制的男人衣衫和鞋襪。“主子,默笙公子的新衣做好了。”徐雪殤滿意的微微頷首,“放那裡吧!”暗一領命,將衣衫鞋襪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主子,徐叔傳信來說:寧王正在往回趕,很快就能回到京都城了。”徐雪殤揮退了他,這寧王回來就回來吧!他外祖母這一推,可是把他的功勞都給推沒了,他還會因此得罪太子,以後真是有的熱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