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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徐恩將自己的貼身侍衛和副將叫到了城樓之上,還有不少禁軍核心人物正向那裡趕去。“統領,您今天怎麼有空見兄弟了們了?我還以為您又在歇着呢!”副將笑着打趣他,徐恩無語啊,他再睡下去就離腦袋搬家不遠了。“徐統領,您的一切都打點好了。”貼身侍衛恭敬的稟報,眼神中卻有一絲躲閃,徐恩明白這人怕是已經出賣他了。徐恩不由分說,摸出腰間匕首,趁二人不備直接就出手擊殺了他們,出手快狠准,一點兒舊情都沒念。趕來的其他將領嚇了一跳,都不敢上前,徐恩看着死不瞑目的二人,一陣感慨:“別怪我出手狠辣,你們背叛陛下在先,寧王和太子那邊給了你們多少好處?竟然敢監視本統領、窺探相思殿!”那二人瞪大了雙眼,原來自己已經被發現了,死的不冤吶!徐恩環視了一圈身邊的幾名親信,故意略帶警告的口吻敲打他們:“都給我記住你們吃的是誰的俸祿!”親信們只覺得後脊一陣發涼啊,昔日的同袍說殺就被殺了,他們哪裡還有膽子起旁的心思。“是!”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靜靜地站在那裡聽着徐恩的訓斥,徐恩見他們沒有不滿的神色,這才放下心來,“散了吧!”那些屬下如蒙大赦,立即躬身退了下去。

與此同時,禁軍統領副將的府邸中,那美貌的婦人正在描眉時,被禁軍的人闖入,“你們幹什麼?我可是你們副將夫人。”她氣勢洶洶地趕人,卻不料對方不僅不搭理她這茬,還直接上前捂住她的嘴,直接就給勒死了。被嚇壞了的丫鬟,也被當即滅口。隨後,他們利落的把屍體裝到麻袋裡,用平板車帶出了府。

勾欄院中,那名徐恩貼身侍衛的相好,還在呼呼大睡時被輕手輕腳進來的兩名禁軍直接給扭斷了脖子,他們將人裝進麻袋,抗在肩上,翻出了勾欄院的後牆,跟去副將府中的人在禁軍軍營碰了面。徐恩看着麻袋中的兩具屍體,冷冷吩咐一聲:“將她們的屍體半夜裡扔進司徒府和太子後院,別搞錯了!”護衛們咽了咽口水,這兩具死屍在這裡放一天不會臭了吧?這可是夏季,“是!”他們領命而去,有些嫌惡的推着板車下去了。

徐恩將自己身邊被安插人手的事情稟明了皇帝,皇帝氣的直拍龍案,“反了他們了!竟然敢往你哪裡安插人手?是在監視朕嗎?”他心緒紛亂在御階之上暴走,高九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徐恩,見徐恩面色無異,心中有了判斷。再看向許忠,見許忠搖頭,立即又恢復如常。看來這徐恩有可能是自己人了。“是臣失職,現在才發現。”徐恩一臉慚愧,皇帝聽了此話,點指着他道:“你這大老粗,真是比豬還笨!”徐恩低着頭,他可不就比豬還笨嗎?這還是徐雪殤他們告訴他的,自己人中出了叛徒,自己還沒有別人清楚,說自己是豬都是陛下抬舉自己了。“不過這人殺的好,該殺!”聽了此話,徐恩鬆了口氣,這陛下沒有怪罪他就好。

“看來,我回去也得查查羽林軍了!”許忠無意吐露了嘴,立即將嘴捂住了,皇帝無語,他怎麼把這個憨貨給忘了?許忠委屈巴巴的瞅着皇帝,“不怪我和徐恩笨,幾位皇子如此聰慧,我們哪裡是對手。”皇帝聽了此話,不但沒有怪罪他,反而一陣嘆息:“不是他們聰慧,是他們的心長歪了。”高九長舒了口氣,還好是這兩個武將,還都是憨直慣了的,若是換做別人這樣說,完全嫌命長了,簡直就是找死。

“你們三個都給我查查你們身邊的人,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皇帝轉圈點指着他們三個,高九嘴角抽了抽,拱手一作揖:“是!”許忠點頭,“臣明白!”皇帝見到高九那苦哈哈的表情,質問了一句:“怎麼,你不願意?”高九抬眼看向皇帝,笑的比哭還難看,“陛下,奴婢手有太監兩百零三人,宮女六百三十五人,這排查起來實在是個大工程啊!”皇帝點頭,的確是個大工程。“那就多給你些時間好了。”皇帝鬆了口,高九立即感激萬分,“陛下英明!”皇帝嘆了口氣,“英明個屁啊!這幾個混蛋朕都搞不定。”三人權當沒聽見,這皇帝的幾個兒子還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徐雪殤準備的厚禮送進了鎮國公府和公主府。鎮國公府,韓延慶看着長長的禮單,不禁吧唧着嘴連連感慨:“看看,有錢就是好啊!”他將禮單扔到了案几上,慵懶的窩在美人榻上不下來,那一身鬆鬆垮垮的裡衣套在身上,襯的他是邪魅異常,魅惑至極。

南宮明珠看到如此貼心的禮物,臉上笑意更甚,南宮清扶她坐下,“你這朋友真是個妙人,什麼時候帶進府里讓母親見見?”南宮清聽聞此言有些為難,“母親,她是未出閣的姑娘家,這樣來往恐引人非議。”南宮明珠恍然,拍了自己的頭一下,“瞧瞧母親,年紀越大反而越糊塗了,都把這些給忘記了。”南宮清笑着誇讚,“母親哪裡年紀大了,若是您跟兒子一起走在街上,一定會有不少人以為您是兒子的姐姐。”一句話,哄得南宮明珠一頓嗔怪:“就你嘴甜。”可她臉上卻是笑開了花,就連嬤嬤和丫鬟們也是忍俊不禁的。“都做了鄰居,以後相互照應便是。”南宮清覺得徐雪殤雖然神秘,可並不難相處,以後若是她出嫁了,倒是可以常來公主府跟母親聊聊天。

“主子,所有禮品都送過去了,請柬也送過去了。”徐申進到徐雪殤的院子里,如實稟報。徐雪殤站在廊下,手裡拿着木勺,正在灌溉蘭花,聽聞此言,淡淡的應了一句,“好!”徐申匆匆出了院子。

室內,雲離和明淵一人案前一桌子文書,雲離沒什麼,老實的批閱着。可明淵就沒有那麼聽話了,半天也沒批閱幾份,徐雪殤對他們自然是了解的,清冷好聽的聲音傳進了屋子,“我這雪樓可是不養閑人的,干不完活兒沒飯吃。”此話一出,明淵起身抱着一半的文書正要給雲離扔到他桌子上,卻聽見徐雪殤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北魏的事物雲離可不熟,虧了我可會全記在你賬上。”明淵無語了,立即將文書抱了回去,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我說你個沒良心的,你就不能替我干點兒活?”徐雪殤悠哉悠哉的澆着花,說出的話讓明淵幾乎吐血,“我是老闆,什麼事情都能幹,養你們做姘頭嗎?”雲離剛剛喝進去的茶一口噴了出來,明淵被逗的拍着大腿哈哈直笑,“至於嗎你!”雲離紅了臉,這主子怎麼什麼話都說?真是……真是太難為情了。“你想一次養我們兩個姘頭,你的胃口太大了吧你,小心撐死!”明淵毫不客氣的回懟,徐雪殤不以為意,“我只知道撐死是小,餓死是大。”明淵無語問蒼天,這女人就是老天爺派來折磨他的。他無奈的立即打開文書,干起活來,嘴上還嘮叨個沒完沒了:“人窮志短啊!幹活……我苦命的手啊……我苦命的腦袋啊……”雲離不搭理他,徐雪殤在外面聽着也不搭理他,任由他折騰去。

翌日清晨,太子府發現了那具屍體,“埋了吧!”師爺鍾宏無奈揮手讓人將屍體抬了下去,太子一臉的可惜之色,眉頭緊皺,“這父皇也太偏心了,如今的相思殿被他保護的滴水不漏,本宮以後可如何是好?”師爺好言相勸,“殿下,還是快更衣去早朝吧!”太子這才發現自己如今還穿着睡袍,尷尬之餘立即拂袖而去。

相較太子府的不聲不響,司徒府老夫人哭的死去活來,“這好端端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我的孩子……”丫鬟們扶着氣色不佳的司徒老夫人,生怕她會有絲毫損傷。“誰這麼狠心?對你下此毒手?”司徒靖眯眼看着婦人那整齊的穿戴,就知道做這件事情的人,定然是知道了什麼,而且那人定然是她身邊的人。“表姑姑身份被發現了,如今我們在相思殿的內應一定也被拔出了。”他嘆息一聲,司徒老太太聽聞此言,一陣驚愕。“那怎麼辦?”這丫頭可是她娘家的親戚,好不容易把她嫁進徐恩副將那裡,她呢也沒有讓她失望,經常傳來一些有用沒用的消息。如今他們定然已經有了防範,讓她去哪裡再找一個耳目?

“看來這徐恩不簡單。”司徒靖做出了判斷,司徒老夫人越想越頭痛,司徒靖命令管家,“將表姑姑的屍體厚葬了吧!”管家領命而去,一群護衛們抬着睡在木板上的婦人向偏院而去。這婦人一不是司徒家的正經主子,二不是司徒家的有功之臣,去偏院停靈一天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司徒靖扶着老夫人去休息,如今祖母身子不適,若是她有個好歹,司徒老將軍就得回來奔喪,皇帝若是趁機收取兵權,對於司徒府就是覆滅性的災難。所以,司徒老夫人不能有事,還得健康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