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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清看着身邊睡相安穩的女子,伸手情不自禁的撫摸着她的眉眼,十多年的刻骨相思,總算是找到了宣洩口。“凝兒,我的凝兒,你終於回到我的身邊了!”他伸手攬過她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裡,踏實的感覺傳遍心頭每個角落,他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那些等待的心酸、委屈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他也累了一天了,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不久人就昏昏欲睡了……

翌日清晨,公主府的下人送來了南宮明珠母子倆的禮服。奶娘歡歡喜喜的為南宮明珠着衣,嘴上還嘮叨個沒完,“這次王爺真是錯有錯着了,王妃娘娘居然就住在咱們對門!”這王妃娘娘可真會藏啊!王爺找她數年,都快找瘋了。這位娘娘真是聰慧!南宮明珠任她擺弄,臉上的笑容一刻都沒停過,“可不是嗎?怪不得我一見到她就覺得喜歡,原來竟然是自己的兒媳婦。”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一切,都是緣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回公主殿下的心事總算是了了!”嬤嬤也長長舒了口氣。南宮明珠點頭,笑的眉眼彎彎,“這以後本宮就等着抱孫子了。”一想到他們小兩口久別團聚,她就說不出的開心。“孫女也成,只要是他們倆生的,本宮都喜歡。”她盼這一天盼了了那麼久,總算是天可憐見。這下,她可以松上一口氣了。“會的!會的!王妃娘娘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嬤嬤也是兩眼放光,她就盼着公主府里早些添丁進口呢!

繁複的禮服穿戴好了,嬤嬤為南宮明珠上妝。“對了,凝兒的身份除了你和豆子,府里先別叫任何人知道。”南宮明珠囑咐嬤嬤,嬤嬤瞭然的點頭,“您放心,老奴已經交代了豆子。”王妃娘娘的身份……這倒是個問題。

南宮清比徐雪殤先醒,看着睡在自己臂彎里的人兒,他唇角上揚,剛剛一動,就驚醒了徐雪殤。“早!”南宮清心情大好,先跟她打招呼。徐雪殤嚇了一跳,自己怎麼睡在他的臂彎里?天哪!“你……我……”徐雪殤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南宮清被逗笑了,“王妃以後會習慣的!”此話一出,徐雪殤臉色黑如鍋底,還有以後?這個人還要不要臉?

“主子,您起了嗎?”暗二的聲音響起,徐雪殤起身,南宮清心不甘情不願的穿了靴子,“進來!”徐雪殤繼續賴在床上,靠着床頭看向來人。暗二偷眼瞄了一下南宮清,這才訕訕開口:“主子,宮裡也給您派了請柬!”暗二將請柬拿了出來,徐雪殤嘆了口氣,“讓明淵替我去吧!”她這身子骨,還是養兩天再說吧!

南宮清聽了這話,周身暗沉一片,有些不爽地目送着暗二離去,“你倒是信得過明淵。”他這樣說明顯是吃醋了。這個女人還真是招蜂引蝶,身邊的男子一個比一個帥。打她主意的男子,不是皇子、皇孫,就是人中龍鳳。他的追妻之路啊……

“那當然!”徐雪殤不置可否,經過她一番調教,明淵沒膽子背叛自己。

南宮清心中窩火,大步出了徐雪殤的卧房,等在院門外的豆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見到他高興的幾乎蹦起來,“我的小祖宗,您總算是出來了。”這裡的暗衛不讓他進去,他都急死了。“母親呢?”南宮清邊走邊問。“嬤嬤伺候公主殿下用早膳呢!”豆子回答。南宮清點頭,“帶我去看看!”豆子急不可耐的前方帶路,“主子,嬤嬤把您的衣裳給帶來了,您一會兒沐浴更衣後就能進宮了。”南宮清微微頷首,但願今日的壽宴不要出什麼紕漏才好。

皇帝的壽宴這次在宮裡準備,一大早滿京都城就張燈結綵起來,看着分外的熱鬧、喜慶。皇室有喜,普天同慶,禮炮聲聲聲入耳,傳進了京都城每一戶人家耳中。當然就連身陷囹圄的杜仲幾人都聽到了。他們數着禮炮聲,一個個長吁短嘆。“今日是陛下壽辰,可惜呦!再也喝不上梨花白、梅花釀嘍!”沈放嘴裡咬着一根草,躺在床上望着牢房的房頂。他被關了一年,如今什麼心氣都沒有了。“宮中的宴席哪裡有八珍樓的美味?如今吶,讓我吃上那道烤乳豬就好嘍!”祝忠長吁短嘆,饞的直咽口水,卻只能啃地瓜解饞。“又是八珍樓!”杜仲心中恨的咬牙切齒,這個女兒真是好本事啊!“徐雪殤!哈哈哈!”杜仲一陣狂笑出口,沈放和祝忠都將目光轉向他。一個好心勸他,“丞相,您就省點力氣吧!她聽不見的,這雪樓可是大的很吶!”他以前也這樣發過瘋,除了傷了自己的身子,他什麼都沒落到,看牢門的人說,徐雪殤連這裡的半絲聲音都聽不見。一個幸災落禍,“毒蠍子產下的毒長蟲,栽在自己的種上,你有什麼臉鬼叫?”

“若是她剛出生本相就掐死她就好了!”杜仲滿臉陰鷙,說出的話讓人不寒而慄。他認為自己有今日,都是徐雪殤所算計,這個狠毒的丫頭,真是該死!他絲毫沒有悔悟,沒有明白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道理。當年他種下了覆滅徐家、殺妻滅子的因,他今日承受的一切都是因所產生的果!

“不愧是心狠手辣的杜相!”祝忠握緊了手掌,都是他看走了眼。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靠吃軟飯上位的畜生,他祝家有今日都是拜他所賜。“怪不得你會斷子絕孫!”徐家跟他祝家一樣,都是他杜仲的踏腳石!可惜,此刻他祝忠才想明白啊!

杜仲滿眼殺氣的望向祝忠,昔日的翁胥如今視同水火。若不是徐雪殤有先見之明,將他們各自關押,如今定然是你死我活的狀態了。“哼!你好,你祝家還不是靠我杜仲上的位!”杜仲揭起短來毫不示弱,若不是祝玉兒勾引自己,自己怎麼會納那個毒婦為妾?“你……”祝忠被氣的臉色鐵青,牙齒磨得咯咯作響,若不是隔着牢門,他真想過去咬死杜仲。他無力反駁,的確,若不是祝玉兒嫁進了相府,他祝家也不會發跡。可若不是他杜仲,他祝家也不至於被徐雪殤算計到家破人亡。他恨吶,他好恨,“你若沒有蘭陵王府做後盾,你能平步青雲?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杜仲氣的牙齜欲裂,雙眼血紅地瞪向祝忠,“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這祝家跟徐家怎麼能比?如今他早已經是悔不當初了!

沈放看着這對翁胥狗咬狗,只覺得人生無常。昔日他們一同輔佐壽王,權傾朝野,何等的風光霽月!今日一個斬首、家族落得抄家流放,一個鴆酒賜死,牽連全族人逐出京都城。他即便有心看熱鬧,想起自家的處境和如今的自己的境況,也什麼心情都沒了。“你們就吵吧!吵死也沒人會放你們出去,憑白讓人看笑話。”他一聲長嘆,背對着他們躺了下來,與其看他們吵,他到寧遠歇一會兒。他還想多活幾天,也好看看徐雪殤所圖,究竟是為何?死也要死個明白!

這話果然管用,他們如今就是吵翻天,都見不到徐雪殤,更加出不了這牢籠。二人一個如泄了氣的皮球,一個自覺的沒意思,牢房裡很快恢復了安靜。

樂聲悠悠,莊重大氣,皇帝心情甚好,笑的見眉不見眼。他身側的皇后精神很差,臉色蒼白,與他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二人身穿龍袍、鳳袍,尊貴至極,萬丈榮光加身,卻是貌合神離。而他們的子嗣——安王,如今沒了太子的身份禁錮,反倒是快活的多了,神采奕奕地賞歌舞、品美酒,皇帝看了心中大定,皇后見狀,恨其不爭的磨着牙,滿眼的諷刺和怨懟,她這麼多年的辛苦栽培終究是白費了……

寧王如毒蛇一般盯着南宮敬,見他如今身穿太子蟒袍、頭戴金冠,腳蹬蟒靴,滿眼都是嫉妒之色。那些原是他的,為何父皇如此偏心?論長幼有序、論德才兼備,他南宮傲哪裡不如南宮敬了?就是因為他生在徐盈的肚子里嗎?他不甘心!

“你怎麼心事重重的?”南宮敬抿了一口酒,感覺到身上那道灼熱的視線,只是勾唇一笑,權當沒發現。寧王還真是與他“兄弟情深啊,”每時每刻都“關心”着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會忘記這個皇兄似的。“沒什麼,只是覺得京都城的氣氛越來越怪異了……憋的慌!”南宮清也注意到了寧王的視線,朝他禮貌地點頭示意,隨後將空酒杯拿了過去,南宮敬無語,拿起酒杯給他滿了一杯。“多謝太子殿下!”南宮清調侃,南宮敬白了他一眼,“滾!”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南宮清挑眉,輕輕抿了一口,南宮敬故意打趣:“小心毒死你!”想要他命的人,可多了去了!南宮清笑了,將酒一飲而盡,眼神有些挑釁地看向他,“那就一起去死吧!”反正走到哪裡都有伴兒了,南宮敬無語,笑着搖了搖頭,這傢伙真是不好玩兒!

明淵坐在末位看着貴人們推杯換盞,無聊地吃着櫻桃。他的目光全集中在北魏和西蜀的貴賓席上。如他所料,那位子上只有拓拔尚和臉色蒼白的劉長孝,他唇角微彎,一抹壞笑掛在嘴角,“那兩個缺席的人應該都在行宮養傷吧?看來,近日是走不了了!”這讓他心情好了不少。突然,一道探究的目光穿過眾人,落到了明淵身上。他抬起頭,搜尋之下發現那人還在看着他的位子,他尷尬的朝那人拱手一禮,竟然是拓拔尚!他在找主子?這人怎麼跟狗皮膏藥一樣黏糊啊?他的年紀都可以做主子的父親了!想到這裡,明淵一陣頭大,不行,回去後一定要讓主子儘快跑路。至少要先躲過這傢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