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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詞很快就被收押關了起來。

甚至接手的人只粗略看了眼她的檔案,便將她收下了。

只是到底沒將她關進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同一屋子,畢竟只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到時候吃點苦頭還是要扔出去的。那些人手上沒個輕重,這女人看着小小的一個,一不小心就容易沒了。

“關下去。”那挺着大肚子的金髮中年男人揮了揮手,周言詞連獄長的面都沒見到,便被領下去了。

換了囚服,捧着被子跟着女獄警往前走。

那車上的女人便是看守所的,是特意來接手她的。

不同於男獄,這裡大多數是女獄警,也是為了怕出現什麼事。男獄警有,但極其少,在這裡很受歡迎。

“你住三號房。進去吧,晚飯已經過了,明早再吃。”女獄警推了她一把,給她取了銬子,晚上是不用帶的。

裡面一日三餐開燈關燈都是有時間的,此時裡面已經熄了燈,只有走廊里微弱的亮光透過來。

顯得有幾分陰森。

聽到身後,有兩人從床上抬起頭看了門外一眼,女獄警便拍了拍手上棍子。

敲得咚咚響。

“來新人了,和平相處,別給我惹什麼事!”惡狠狠丟下一句,便把門砰的一關,就出去了。

屋內有些昏暗,但正好走廊的燈在她們窗外,倒有些亮堂。

這牢房住了三個人,加上周言詞,便是第四個。

這地方說是重刑犯,但實際上也有普通犯人。

只不過這些普通犯人,手上都或多或少沾了血,有意外殺人,過失殺人,也有謀殺。也有殺人未遂,見了血沒殺人的。

窮凶極惡那幾人,都關在特定的地方。

此時周言詞所處的屋裡,便只有一個年輕女人,兩個上了年紀的。

一個待三年,一個五年,無期的那一個,如今是這間屋子老大。

周言詞找到空的床鋪,將東西鋪上去,旁邊那女人看了她一眼,翻了個身就繼續躺下了。

她馬上就滿三年能出去了,23號,這個代表她身份的數字,馬上就能擺脫了。

“喲,來新人了啊。”對面床上爬起來一個女人,臉上溝壑縱橫,看起來至少四五十歲了。身上有股難聞的味道,此時看着周言詞興緻勃勃的模樣。

“新來的,你多少號?你對面那馬上出去的,判了三年,27號。我,98號,咱們老大,62號,你呢?”女人從床上爬起來,一隻腳放床下一隻腳放床上,眼神不善的看着周言詞。

“說起來,這裡還少有華夏人呢。長得這麼漂亮小巧,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女人看着她的眼神帶了幾分狠厲。

周言詞自顧自將床鋪鋪好,這地方陰冷潮濕,被褥雖然不算厚,但好在都是新的。

她看了一眼三個獄友,被褥都發了黑,只怕更不暖和。

“我問你話呢,聽不到是不是!”那42號本想樹立威風結果卻被人無視,頓時心頭來了火。

27號馬上就要出獄,新人要是不能壓一頭,她這剩下幾年都要不好過了。

“安靜點。”突然傳來一聲略微沙啞的聲音。

那98號脊背一凜,那陰沉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立馬站起身點頭哈腰的認了錯。

“今晚真tèmǎ冷……”62號隨口嘀咕了一聲,躺床上動都沒動。

那98號立馬看向了周言詞的方向,卻見新人壓根沒上道,脫了鞋就爬shàngchuáng,乾淨嶄新的被子一看就暖和。

98號搓了搓手,好不容易捂暖和的身上又冷了。

27號翻了個身,壓根沒看她,也睡了。

以前27號就是端茶倒水的,現在,再有幾天就要出去了,也不服管教了。

98號狠狠的瞪了周言詞一眼,看了眼老大62號的地方,發現老大正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立馬將自己床上的被褥給她蓋在了身上。

62號合眼,睡覺。

98號偷雞不成蝕把米,整個人都氣懵了,想去周言詞那找事,又怕驚擾了老大都沒好果子吃。新人又這麼一副diǎo樣,又生怕有什麼了不得的關係吃虧。還沒打聽犯什麼事呢。

進了這裡的人都是靠關係靠拳頭吃飯。

以及,你犯的事太可怕,別人也能敬你一頭。

有些要吃花生米的犯人,誰都不想招惹,反正都是要死的命,真要收拾你也只能認栽。

周言詞一夜無夢。

雖然耳邊一直傳來哆哆嗦嗦的抽氣聲,和不停的走來走去取暖聲,一切都好。

這裡管理嚴格,早上六點起,十點睡,十點後不允許發出任何聲音。

起床聲響起了。

27號立馬爬起來,提起水壺飛快的跑了出去。

人太多,打水不趁早,排隊回來早飯都吃完了。不過出了門才想起,只要進了新人,這屋裡就是新人打掃衛生,打水做事了。

不過這會沒什麼人,她懶得再跑回去,三年來形成的習慣早就改不了了,乾脆自己去了。

“這27號是傻子嗎!”98號凍得滿臉鐵青,見老大起來,趕緊給老大提鞋穿衣,老大眼睛都沒睜。

昨兒她一晚沒睡,這麼冷的天,沒被子凍得渾身發抖。她一晚上將水壺裡的水全用光了,洗臉洗手泡腳,折騰盡了還是凍得不行。

“新來的,你犯了什麼事?殺人放火做什麼了?判了多久啊?”98號又開口了,這會老大要洗臉,水還沒回來,62號正滿臉不善的看着她。

“昨晚有點冷,這……”

“砰”的一聲,漱口杯子直接砸98號臉上,98號偏生還陪着笑,不敢露出半點不樂意。

濕噠噠的水從98號身上滴下來,滿臉諂媚,凍得發抖都不敢多說兩句。

周言詞看都沒看,徑直將被褥疊好,拿上昨晚發的洗漱用具就出去了。

哐當,門關上了。

屋內兩人臉色陰沉。

“早飯時你去打聽一下,她犯了什麼事。”這裡幾乎都是本國人,少有黃皮黑髮歪果仁。62號說了一句,那98號立即點了點頭。

只有摸清楚她犯了什麼事才好有區別對待啊。

兩人出去吃早飯時,98號就異常活躍,端着碗在管教員旁邊溜達了好幾次,沒多時就打聽出了周言詞還沒出最後結果,但不是個什麼重要人士。

98號眼睛都亮了。

這就是個待宰肥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