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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遠在風雲國東南,一片廣闊平原之上,有一座浩瀚巨城,籠罩在月華之下!

月光皎潔,卻無法掩蓋巨城內燈火萬千,星光點點,仿若一條隱匿於大地,蟄伏萬年的巨龍盤旋!

帝都龍城,風雲國的政治中心,同時也是風雲國最繁榮的一座城池,此刻龍城之內,即便已經是入夜,也是燈火通明,繁華熱鬧!

龍城北郊,帝都所有達官顯貴最為集中的地方,這裡隨處可見高屋建瓴,碧瓦飛甍,連綿的高大建築群,接連成片,到處都是高門大戶,門衛森嚴!

其中一棟高牆環繞的雄偉建築之內,院內後院,一處靠近碧綠湖面的臨水樓閣之上,有一青年和一中年人相對而坐!

中年人衣着華貴,身材富態,面相威嚴,一對丹鳳眼眸精光熠熠,既有文人雅士之氣質,又有沙場虎將之雄威!着實氣勢懾人!

而與他面對而坐的年輕人,與之面相上有六七分相似,面對這威勢無比的中年男人。

青年雖然顯得稚嫩,卻別有一股出塵氣質,後者面如冠玉,長發迎風飛揚,身着一身雪白長衫,手拿一柄玉制摺扇,當真是瀟洒風流,卻又溫文爾雅!

觀其態不禁讓人想到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詩句,說的恐怕就是此人。

“揚兒,這一次你確定真的能夠,讓項家那小子真的就範嗎?”面色威嚴的中年威嚴男人開口問道。

青年聞言,面帶笑意,淡淡說道:“父親放心,孩兒的安排雖算不得天衣無縫,但是要對付項雲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着實已算萬全!”

“哦……只是三個小小的江湖人士,就能夠讓你如此有自信了?”中年男子質疑道。

面對中年男子的質疑,青年只是手中摺扇輕揚,淡然笑道:“父親,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用藥不再好,而貴在准,不貴在精!讓他們這種人對付項雲,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哈哈哈……好一個貴在准,不貴在精!”中年男子嚴肅的面龐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

身為風雲國兵部尚書,久居高位的韓方柏,看人可謂是入木三分,他對於人的要求很高,總是能夠一眼看穿別人的破綻。

然而,唯獨面對自己這個兒子,他竟是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年紀輕輕的他,論及謀略城府,竟然絲毫不遜色於自己這個宦海浮沉的一品大員,僅僅是欠缺一些經驗罷了。

如果只是智力超凡,想要成為一個家族的支柱或許還不足夠,可是後者年僅十八,就已經是黃雲巔峰,一隻腳幾乎要邁入玄雲境界的修為,更是讓男子對他充滿了希望!

將來的韓家,就要靠着自己這個兒子獨當一面,發揚光大!

“若是這一次真的能夠讓項凌天的那個小兒子,中了我們的圈套,哼……他們這國之棟樑,恐怕就要真的成為國之禍患,成為皇帝陛下的的心頭大患了!”

“父親放心,我們家的血海深仇,不日必將得報!”

那名為韓飛揚的青年男子,手中摺扇一收,淡然出塵的眼眸中一道厲芒閃過!

見狀,中年男眼中同樣寒芒涌動,不過瞬間便被其收斂下去,後者看向青年道:“揚兒,還有三個月就是大朝會了,你可準備好了?”

那名風神如玉的俊朗青年只是輕笑一聲,眼中露出自信無比的神采:“父親放心,孩兒若是無法入選其中,整個龍城又有誰能夠脫穎而出!”

……

同一時間,帝都龍城內,整個龍城中央,那雄偉如巨龍的殿宇皇宮之中。

穿過朱雀殿,直上青雲台,再越過真武門,一座名為養心齋的院落內,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一池碧玉般的池水前,雙手負於身後,欣賞着湖光山色。

男子身材偉岸,額角略寬,眼眸狹長,鼻挺而唇厚,輪廓剛毅分明,雖並不算俊俏,卻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勢。

特別是那一對狹長眼眸,好似一對虛眯的龍眸,一旦睜開就能夠洞徹天地!

此刻男子的身後正站着一名青年,後者一身四爪金龍長袍,頭戴玉冠,腰間系著玉帶,風神如玉,十分俊俏。

竟赫然是當初在前往銀城賀壽的太子項乾,此刻即便是面對着那名中年男子的背影,項乾的眼中仍舊是帶着敬畏。

“這幾日召見三國使臣,商議西北邊境的國事,倒是一時間沒有來得及召見你!這幾日等的有些急了吧。”

男子聲音渾厚有力,即便是如此平淡的語言,卻好似胸中有驚雷滾動,令人身心一震!

“父皇,您勵精圖治,國事又如此繁忙,自然是不得片刻閑暇。”

這男人竟然就是風雲國的一國之主,當朝的皇帝項凌風,並肩王項凌天一母同胞的兄長!

“呵呵……勵精圖治……”

中年人聞言輕笑了一聲說道:“世人都以為做皇帝好,生殺大權在手,掌管天下海內,熟不知做皇帝才是天下間最難的,最苦的人。”

面對自己父皇的感嘆,項乾雖心中自有思量,卻不敢接話,他雖是太子,但是在自己這位父皇面前卻是不敢造次,生怕有什麼疏漏和冒犯。

見到項乾謹小慎微的樣子,項凌風不由伸手拍了他的肩膀。

“乾兒,在為朕的前不必如此拘謹,這一點你可比起你七妹差遠了!對了菲兒那丫頭呢,怎麼沒有跟你一塊過來?”

聞言,項乾不禁是苦笑着搖頭道:“那丫頭一回龍城就急着想要見父皇,可是您在和他國使臣商議國事無法召見她。”

“她便一時置氣,去迎香宮找上官娘娘了,先前來宮中我已經派人通知過她,想來這丫頭還在生氣呢。”

聞言,項凌風也是忍不住苦笑一聲,旋即說道:“這丫頭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樣子,也都是被我給寵壞了,不過這麼些時日都還沒有消氣,看來你們這趟銀城之行並不順利呀。”

中年男子說這話時,目光看向了平靜的湖面,眼中只有一灘古井無波的池水。

聞言,太子項乾連忙回道:“回稟父皇,此次前往銀城為皇叔賀壽一切行程順利,皇叔聽到父皇的祝賀也十分欣喜,倒是沒有什麼不快之事發生,若說唯一有些小事,便是皇叔的三子項雲。”

“哦……?”

一聽到這話,原本面色古井無波的項凌風,神色微微一動,有些意外的看向了項乾。

“怎麼了,你堂弟項雲不是已經被你皇叔發配到了西北邊境,性子應該收斂了許多,難道還能生出什麼事端不成?莫不是菲兒那丫頭欺負了他?”

項乾臉上的苦笑之色更甚,心道:“項雲那小子的脾氣還能夠叫做收斂,那世間上還真沒有高調的人了!”

當下項乾便將此去銀城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片,尤其多說了幾句自己這個堂弟項雲的事迹。